《[综英美]重明鸟》轩辕煦

71、【071】

　　布鲁斯继续时，索罗诺尔去隔壁房间洗了个澡。

　　热水顺着头顶，冲刷掉她栗色的一次性发膏。她照着梳妆镜，将残余的栗色全部洗干净。

　　褪下一身作战服，舒舒服服冲个热水澡的索罗诺尔，换上符合季节的低腰热裤与棉质长体恤。她修长笔直的双腿，充满一股野性的力量感。

　　布鲁斯还在继续审讯，巴基调查巴图克没有回来。

　　暂时闲下来的索罗诺尔蜷进套间的独坐沙发，将启动的笔记本放到大腿上，拿出装满资料的微型移动硬盘插上去。

　　她悠闲地浏览起九头蛇分基地的资料库。

　　这次行动的主要目标是卡尔波夫，顺便下载的资料并非高度加密的东西。但前身为纳粹的科研机构部门的九头蛇，一溜烟延续了它独特的风格。非极度保密的科技成果也远超民用水平，以及一些普通军用科技。

　　假设奥斯本的技术是民用尖端，九头蛇的研究则是走到了军用的前沿。

　　涅瓦沙的基地只是个小型分基地，主要用于备份存放和研究改进超级士兵血清。它清楚记录了前苏联科学家厄斯金博士研发超级血清的经过，以及九头蛇科研机构对这一技术的各种实验。厄斯金博士的超级血清造就了二战时期的红骷髅和美国队长。

　　但令索罗诺尔惋惜的是，九头蛇并没有完整的超级士兵血清制造公式，厄斯金博士叛离海德拉研究部的时候，删掉了绝大部分的研究记录。二战期间，各国纷纷开展了各自的超级士兵计划。如今九头蛇的研究，融合了厄斯金博士残留的公式，又加入了前苏联的部分智慧结晶。

　　它最终形成了一项被半废弃的技术——冬日战士。

　　除了巴基，其他冬日战士不能达到九头蛇期望的结果。最凶恶强大的九头蛇士兵改造出来的其他冬兵，频繁攻击并杀死训练他们适应新身体的研究员。

　　没有厄斯金博士完整研究资料的其他科研人员，搞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他们在孩子、猴子、士兵身上做过实验，无一例外，所有实验体都失控了。

　　九头蛇的研究员们不明白，为何只有最开始的巴基成功了。

　　几次重启实验后，九头蛇不得不宣布放弃这项鸡肋的研究。不听话的其他冬兵被冷冻到米里茨湖附近的基地，而相关研发资料的备份，被卡尔波夫带到了涅瓦沙基地。

　　听命行事的巴基成了九头蛇苏联部分的王牌。

　　九头蛇拿洗脑和冰冻技术不断压制巴基。只有它派他执行暗杀、训练等任务时，巴基才能获得短暂的自由行动权。

　　强迫症发作的索罗诺尔，按照她的阅读习惯，重新整理九头蛇的资料库。比起获得新技术的欣喜，她更头疼资金的缺口。涅瓦沙基地有好几个用于深入解析碳基生命体状况的机械设计图，想要把它们复制出来，需要大笔的金钱和资源。

　　没插手过哥谭市暴利的军火毒品贩卖的索罗诺尔，光靠出售情报那点微薄的收入，算是个彻头彻尾的穷人。

　　完成首次审讯的布鲁斯，带上关押卡尔波夫的房间门。

　　刚一出来，布鲁斯便注意到满脸仇大苦深的索罗诺尔。他多瞧了眼她重新恢复黑色、半湿不干的长发，坐到她旁边看向笔记本的屏幕：“有新发现？”

　　“嗯，很多。哪怕卡尔波夫什么都不说，我也能搞清楚冬兵的概念。”

　　索罗诺尔往旁边让了让，给布鲁斯腾出位置。喜欢盘腿坐的她原本占据了大半沙发。

　　布鲁斯提起战术背包，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索罗诺尔，又问道：“还有呢？”他相信她不止发现了这点东西，不然她不会是那副表情。

　　“这是等我长篇大论的补给么？”索罗诺尔哭笑不得的接过矿泉水，“让你失望了，其他的我还没整理完。九头蛇基地之间的联系很隐秘，虽然能从这些资料里分析出其他基地的情报，但我需要足够的时间整理。我先看了有关冬兵这部分。”

　　单单简述冬兵形成的历史，和厄斯金博士与美国队长的关系，就令索罗诺尔口干舌燥。她瞪着微笑看她的布鲁斯，一口气喝完了整瓶水。

　　为了证明没有藏私，索罗诺尔又道：“整理之后，我会把涉及的情报按照规律罗列，你们可以连源文件一起看。或者我现在拷贝一份副本给你？”

　　布鲁斯摇头拒绝：“你彻底完成了再说。”

　　“你的结果怎么样？”索罗诺尔指尖轻轻敲击笔记本外壳：“他说出的不会全是我已知的东西吧？”

　　提起这个，布鲁斯好笑的看着索罗诺尔。

　　能审问别人到自己词穷的，他只见过索罗诺尔这一例。曾与她交流过次元空间论的布鲁斯，清楚她的半瓶水特性，再详细的东西她肯定说不出来了。

　　虽然成功威吓到卡尔波夫，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索罗诺尔却彻底失去了审问他的资格——她总不能再在卡尔波夫面前，透露出她其实一无所知吧。

　　比起运用恐惧吓人的布鲁斯，这样的他让索罗诺尔更不自在，哪怕他还未摘掉面具。她故意出声，打破安静氛围道：“真没问出来？”

　　再次认识到索罗诺尔顺毛摸的脾气，布鲁斯残留些许的笑意道：“除了文字记录洗脑词的笔记本在柏林，其他分基地没有冬兵的记录。在九头蛇内部，他也属于游离在外的幽灵。他们需要他有足够的神秘性，方便威慑内部的叛徒。”

　　这意味着清楚记载冬兵资料的地方不多。跟随最先负责冬兵计划的卡尔波夫，他们误打误撞找到了保存地之一的涅瓦沙基地。

　　索罗诺尔毫不怀疑布鲁斯得出的结论。就算没有她，他迟早都能突破卡尔波夫的心理防线。黑门监狱里无期徒刑的哥谭罪犯们尤其证明了这一点。

　　“对巴基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索罗诺尔没再追问细节，剩下的部分可以等巴基回来一起说。

　　……

　　次日凌晨，巴基带着一个背包回到了公路旅馆。

　　守下半夜的索罗诺尔正在整理资料。风尘仆仆的巴基刚推开门，破沙发里假寐休息的布鲁斯也睁开了眼。

　　“三天前，巴图克在哈尔科夫出现过。”

　　巴基的第一句话，便证实了巴图克没有被关押，这不该是神盾局的行事风格。

　　只依凭现有的线索，索罗诺尔想不明白其中内涵：“尼克.弗瑞想干什么？”

　　“要继续查下去吗？”

　　索罗诺尔摇了有头，眼前不是节外生枝满足好奇心的时候。她向巴基提起了她和布鲁斯的成果，本该在休息的布鲁斯也详细阐述了卡尔波夫吐露的情报。因为卡尔波夫的配合，今天布鲁斯奖励性的提供了些不足够他完全恢复体力的食水。

　　迟疑片刻，索罗诺尔提出了一个她曾极力避免的问题：“该怎么处理卡尔波夫？”

　　果然，提出这个问题后。布鲁斯和巴基都沉默了。

　　“他是九头蛇的高层，不清楚政.府有谁被渗透前，我不赞成把他交出去。谁都不清楚，他最后会落到谁手里。”迟早要面对这个问题，索罗诺尔盯着布鲁斯，干脆一次性讲清楚她的想法：“他掌握着重启冬兵的关键情报，随时能让巴基恢复成一个工具。你也看到了，巴基的战斗力。”

　　被点名的巴基沉默的握紧合金手掌。

　　索罗诺尔最清楚布鲁斯的性格，她见证了哥谭的改变。黑暗中的义警从未杀害过任何罪犯，他寻求哥谭警局残存的良心警探戈登，以法律审判不法分子。

　　但卡尔波夫的性质不一样。能够审判他的政.府和神盾局被九头蛇浸透，谁都不清楚它主持的是谁的正义。

　　索罗诺尔直言了她的想法：“不该有任何人掌握洗脑词，包括你和我。”她直言对神盾局的不信任：“你经历过神盾局的执法方式。我承认里面有值得交流的好人，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布鲁斯沉默片刻，提出另一个问题：“知道洗脑词的人，不光是卡尔波夫。它掌控下的柏林基地还有文字记录。”

　　巴基闭上眼，他默认了布鲁斯的担忧。

　　索罗诺尔知道布鲁斯的意思，她能理解他的想法。毕竟，她获得布鲁斯信任的过程很艰难。她不清楚这份信任能维持多久，但她不可能为了维持信任，迎合布鲁斯的想法。

　　“我是说，任何人。”索罗诺尔转头看向巴基，她格外认真道：“如果你被重启了，我想尽一切方法阻止你继续。以会杀掉你的心态。”

　　听到有些残酷的宣言，巴基反而露出一个浅淡却真实的笑：“听起来是个好主意。”

　　自认铺垫足够的索罗诺尔，专注的凝视布鲁斯：“我的意见是，重复确认他吐露的情报后，立刻解决卡尔波夫。”

　　布鲁斯闭上了眼睛：“我需要考虑。”

　　索罗诺尔长长的松了口气，需要考虑总比当场拒绝好。过一段时间，或许他能提出有可行性的其他方案。如果没有，谁也无法阻止她解决隐患。

　　争论中心的巴基握了握合金手掌，压下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

　　他把背包和布鲁斯的金.卡放到桌面，缓和道：“里面是普通的衣服。明天傍晚有人带我们离开这，不会有任何检查。”

　　只确认巴图克的下落，巴基不会花费太长的时间。

　　乌克兰到俄罗斯的入境检查很严格，按照波兰的那一套很难通过。但这个充斥着国际雇佣兵的国家，同样有它不对普通人开放的方便渠道。不然，全副武装的佣兵们大部分通不过安检。

　　“可以休整一天？”索罗诺尔配合的打开新的补给背包，里面全是单薄的夏装。她看着布鲁斯的脸：“还需要一副口罩和墨镜。”

　　巴基恍然的点了点头，“我欠考虑了。”

　　巴基对于布鲁斯真容需要的伪装毫不意外，哥谭首富的布鲁斯身为娱乐周刊的宠儿当然容易被认出来，经过索罗诺尔提醒，巴基立刻意识到了他的失误。

　　这种低级失误不该是向来细心的巴基，应该犯下的错误。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掩盖住了巴基这一块的记忆，他对布鲁斯韦恩集团大少爷的身份感知薄弱。在记忆里，他却又理所当然的认知到，布鲁斯是个公众名人。

　　感觉很糟心的索罗诺尔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唯一理解这种感觉的布鲁斯按住索罗诺尔的肩膀，他看向索罗诺尔黑色的头发，安抚道：“恐怕还需要一些额外的道具，例如一次性染发膏。”

　　“……你在给我折腾你一次的机会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残月如血扔了一个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