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重明鸟》轩辕煦

70、【070】

　　“跳跃者巴图克小队的豪猪、蝮蛇、旋风斩。”

　　索罗诺尔依次数过熟悉的面孔，向另外两人解释道：“几个月前巴图克小队接下了抓我的任务，他带着豪猪和弯刀去了美利坚，实际我却是神盾局放出的诱饵。他们应该被关在某个地方才正常，豪猪怎么会在这里？”

　　布鲁斯看向双胞胎进去的房间。

　　“不、不可能是双胞胎，我看过豪猪的资料。从黑寡妇那得来的资料，这几个月我背下来了。”

　　索罗诺尔怎么想都感觉这事奇怪，按照尼克.弗瑞的风格绝不可能放掉九头蛇的帮凶。神盾局的包围圈那么严密，若说巴图克一个人逃出来她相信，但包括豪猪在内的几个熟面孔都幸运的全身而退了，她是不信的。

　　作为哥谭市的情报人员，索罗诺尔相信她的直觉。

　　巴图克这人很奇怪，当时似乎刻意的放了她一马。即便他拿单挑打赌来说服旁人，旁人也没对他一言九鼎的性格生疑。

　　逃走后安定下来的索罗诺尔依旧产生了怀疑。

　　她不信一个造成了二十七起恶性案件的雇佣兵，会因为她是妇孺饶她一命。

　　比较合理的解释是，巴图克意识到他被外勤特工包围了，所以他展现武力的同时不敢伤害神盾局派出的诱饵——为了以后的谈判。

　　另外两人不知道索罗诺尔的诱饵生涯，为了解释豪猪出现在这的异常，她把这段经历详细讲了出来。包括巴图克要求她单挑又放过她那一段。

　　巴基记起和索罗诺尔刚接触的那场高烧：“原来那是药剂的副作用。”

　　“我有两个朋友。帕米拉是植物神经毒素的专家，乔纳森是心理专家。”索罗诺尔猜巴基想到了他随时会被洗脑的现状，她简单提了句她考虑许久的想法：“如果一切结束后你还有所担心，可以来哥谭市找我。”

　　巴基点头道谢。他似乎一点都不奇怪存在哥谭这个城市。

　　“尼克.弗瑞见过乔治.巴图克，他被关在沙漠基地。”

　　索罗诺尔的讲述提醒了布鲁斯。听着她和巴基对话，他回忆起究竟在哪听过巴图克——他被运送往沙漠基地的路上，尼克.弗瑞与沙漠基地的负责人罗斯将军通过话。

　　神盾局局长会亲自去见一个佣兵头子？

　　索罗诺尔猛然站起来：“我要去确认一下巴图克是否也在。”她抬起手臂，聪慧的鸡鹰落了上去，“你们知道的，我不会耽误太久时间。”

　　“我去。”巴基站了起来，他的视线从两人身上转向卡尔波夫。他向索罗诺尔抿起唇，露出一个错觉般的微笑：“你留下。你们清楚我需要他说什么。”

　　索罗诺尔总觉得他的笑容似乎有些释然味。

　　动物搜查还需要费时培训它们记住巴图克的模样，毕竟她没留存巴图克的气味。就像人类看猴子都差不多一样，动物们多少也有脸盲的毛病。

　　巴基能够出手再好不过，巴图克不认识他。

　　只确认下巴图克是否在哈尔科夫州，对训练有素的巴基来说异常简单。

　　“你确定？”索罗诺尔再次确认道。

　　毕竟巴基前一天还不想错过卡尔波夫的审讯。直到他再次点头，索罗诺尔果断道：“我去把车开进来，拿后备箱的笔记本给你看资料。”

　　“我与你一起。”

　　布鲁斯看住卡尔波夫。索罗诺尔和巴基一起回到越野车，她调出巴图克及相关佣兵的资料，巴基扫了几眼便记住了。

　　“有快速记忆真方便，看资料书占大便宜了。”拿走笔记本和一些武器，索罗诺尔问道：“你准备现在直接去？”

　　启动越野车的巴基点了点头。

　　“当心，巴图克不弱。”索罗诺尔顿了顿，又道：“我很高兴，你这两天有人气多了。”

　　愣怔片刻，巴基笑了笑。他升起车窗，越野车轰鸣着窜出旅馆的车位。

　　卡尔波夫其实并不需要特意看守。

　　接近两天没喝一滴水，卡尔波夫的意识已有些模糊。禁食水、刻意无视、提出他不该知道的问题等手段，皆是心理攻势。获救希望越发渺茫，他的抵抗和保密意识就越弱。他毕竟是接近六十的普通人，保养再好脏器也开始自然衰竭。

　　回到旅馆，索罗诺尔观察了一下卡尔波夫的状态，问布鲁斯：“之前他说了什么？”

　　为了顾及巴基的心情，她一整天都没提出疑问。

　　“几乎没有。他意志坚强，但用错了地方。”

　　圣十字省布鲁斯和巴基并未深入拷问，只削弱了卡尔波夫的体力。波兰不安全，他们没时间和仍旧抱有强烈获救希望的卡尔波夫耗时间。

　　索罗诺尔按压卡尔波夫的动脉，翻起他的眼皮，平淡道：“我肯定你醒着。”

　　卡尔波夫冷漠的翻了翻眼皮。

　　“这旅馆隔音不太好，我不想做什么夸张的刑讯。”早预料到卡尔波夫的不配合，索罗诺尔自顾自的说道：“何况隔壁还有双胞胎，刑讯的惨叫或许让他们睡不着。大概你觉得这个理由很可笑，但我真这么想。”

　　配合的冷笑两声，满腹怨气的卡尔波夫回怼道：“我们有不同？贪婪的狼装不了绵羊。”

　　“我的确不是绵羊。但我可以是冒充狼的哈士奇。”

　　作为第一个正式尝试攻破卡尔波夫心理防线的人，索罗诺尔就怕他不说话。只要他有反应，她就能继续下去。

　　布鲁斯靠着旁边的沙发背，瞧着索罗诺尔发挥。听到哈士奇的结论，他不由扬了下眉毛。三人的处事方法不同，像是制定计划一样，每次审讯也最好有个主导。

　　态度轻松自比作狗，三人中只有索罗诺尔做得出来。

　　卡尔波夫被索罗诺尔的散漫态度噎住，干脆闭嘴不言。

　　“我来细数下我和你的不同？”索罗诺尔煞有其事的摊平手掌，一根根竖起来：“性别不同、身份不同、杀人数量不同、对生命认知更是不同——间接杀人也算对吧？”

　　毫无愧意的卡尔波夫，不屑的对索罗诺尔重重的喷吐鼻息。

　　“为了冬兵计划你弄死了多少人？”索罗诺尔承认她不是什么好人，但她还做不到卡尔波夫那种把人命当数字的漠然。她掐住卡尔波夫的肩膀，把他提起来，灿然道：“其实我不在乎你说了多少，九头蛇和神盾局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个喜欢猫捉老鼠的坏女孩，你越是嘴硬，我越要让你开口。”

　　听到九头蛇，卡尔波夫的瞳孔微缩。

　　索罗诺尔注意到卡尔波夫微小的变化。她温柔的靠近他的耳根，轻声道：“你不怕死、无儿无女，享受过所有想得到的东西。你是个意志强大毫无弱点的战犯。我有个朋友说过，人其实很脆弱，如果有人特别坚强，肯定某些方面他有着强烈的渴求欲。”

　　“而刑讯和审问，就是找出它的过程。”

　　“你错了，我怕死。”卡尔波夫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冷静分析道：“但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所以，无论我说与不说，下场都是一样的。”

　　“不，你不怕死。你把荣誉和理想凌驾在生命之上。”索罗诺尔隐约抓到卡尔波夫的心理弱点，她斟酌道：“你觉得，我把九头蛇的情报给神盾局怎么样？”

　　卡尔波夫以看待小丑的怜悯目光，瞧着索罗诺尔。

　　他一句不说，她又如何给神盾局情报？

　　“我本来只想让你开口，说出一部分有关冬兵的事。”索罗诺尔重新陷进沙发里，她眯起眼睛：“我改变主意了。对于你的轻视，我总该证明下自己。比如，告诉尼克.弗瑞神盾局被渗透了，连提拔他的人都是你们的人。或者告诉他，投诚的佐拉博士始终心向九头蛇，把自己变成电脑，客串你们的眼睛？”

　　卡尔波夫恰好知道与冬兵计划同级，属于九头蛇极度机密的洞察计划。执行者佐拉变成电脑的事，整个九头蛇高层都没几个知道。

　　听着索罗诺尔漫不经心的说法，他不禁面露骇然！

　　实际上，索罗诺尔也想说出洞察计划的正式名字，但当初她看电影不太认真。模糊的说法只为掩饰她的不确定。卡尔波夫认为的极度机密，地球上有几亿人都记得。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得多。”

　　演技派的索罗诺尔意味深长，半瓶水晃荡的她，愣是看不出半点心虚：“还比如巴基杀了托尼.斯塔克的父母，抢夺来的血清让你们又制作了几名冬兵。但他们不听话。我把这些要是把这些都告诉神盾局，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卡尔波夫哑声颓然道：“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问我？”

　　他的心理防线已经濒临破碎。从他重新开口，索罗诺尔就明白这些看似珍贵的情报对他有着强烈的冲击。

　　索罗诺尔盯着卡尔波夫微笑，她的眼神清亮而自信。

　　她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让她把未证实过、一知半解的情报交给神盾局吧。别说她讲不清它们的来源，就说只凭这些没任何细节和事实依据的情报开展行动，神盾局绝大部分的执行人员都有可能被行动中意外害死。

　　如同她记得尼克.弗瑞是被九头蛇的高层提拔成神盾局局长的，但她忘记了那个人的名字。如果提拔他的有好几个人，他可能被真正的凶手误导错杀好人。

　　她是简单了解一点未来的走势，但谁又能保证未来一定是她知道的那个未来呢？如果她自以为掌控未来的肆意指点，才是最傻的行为。

　　真正的情报工作，从来需要细心调查和反复求证。

　　索罗诺尔像只记住毕设标题的人，填充它的骨架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资料。

　　没一个导师会让只有标题和复制粘贴内容的毕设合格。

　　被索罗诺尔紧盯的卡尔波夫，眼神逐渐变得闪躲。

　　索罗诺尔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最好我同伴未来讲给我的东西，与我知道的一致。不然我不确定是否去找尼克.弗瑞喝咖啡。”

　　眼见索罗诺尔装不下去的逃离现场，布鲁斯好笑的站直身体。她信口胡说的功力，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他看向卡尔波夫时，眼神瞬间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