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绝望的作者》二二九

5、第五章（Side Orange）

　　清脆的放课铃填满校园每一处空旷，学生们三三两两的欢笑声点落在地。今天医务室依然没有招待到学生，使Dr.夏马尔又混得一个清闲。把聊天窗口关掉，夏马尔晃晃悠悠离开了医务室，他正要掏出钥匙锁门，耳边稀疏的欢笑声适时凝聚成了惊叹：

　　“那是二年级的橘学姐？”

　　“本来就是美人了，男友力还这么高！”

　　“学姐公主抱的女生是帝光的？”

　　话题的主角专注于大步快走，好像根本没听见献给她的善意和赞美，倒是橘代歌抱起的女生脸有些红，虽然半靠在橘代歌肩膀的头没有动，但目光在可以见到的视野里好奇地转动着。

　　“这里是小歌的学校？”

　　“嗯。”此时，橘代歌已在众人退去的目光下走到夏马尔跟前，夏马尔手中医务室门钥匙还没收回，橘代歌心下松了口气，“赶上了。”

　　“别的学校的小姑娘？真意外。”在夏马尔的印象里，橘代歌校内都没特别亲密的朋友，更不用提校外了。橘代歌把女生放下在医务室沙发上，夏马尔一眼看到了女生校服上的Logo，“帝光离並盛不近啊。”

　　橘代歌会意错了夏马尔的意思，简短地答道：“她在回家的路上摔伤了腿，正好被我看见。我们离並盛更近，就把她送来了。”

　　“噢？你们不认识？”

　　“认识。”一边回答，橘代歌打开医务室的橱柜，熟练地取出包扎需要的物品。Dr.夏马尔没来得及说她毫不客气，坐在沙发上的女生帮他说了出来。

　　“诶，没想到小歌对医务室很熟悉？”

　　这句话可以算问话也可以算感叹。打开医药箱的橘代歌，动作微不可见地顿了顿。一旁的夏马尔适时地转移了话题：“帝光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至于我嘛，叫我夏马尔医生就好。”

　　“夏马尔医生，今天麻烦你和小歌了。”女生连忙转头道谢，“我叫桥本信美。”

　　“诶嘿，名字挺好听。”顺着话题，很会逗各年龄段女丨性丨开心的夏马尔聊了下去。橘代歌并不插足谈天，兀自矮下丨身帮桥本包扎。

　　“现在，桥本信美已经消失了。”

　　“消失？”

　　简单解释了消失的含义之后，房内陷入长时间的沉默，无尽的蝉鸣像从窗口伸进的巨物，不留情面地填充着整间屋子。

　　“之前除了奇迹世代和经纪人桃井五月，没有人还有桥本信美的记忆。”如果说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的话，奇迹世代另一名经纪人安泽弥亚起初还记得一点，可一周后这一点记忆也被抹去。而橘代歌因为失忆的关系，所有的记忆都没有了。

　　但是在她努力回忆的两年中，桥本信美的影子在她的记忆碎片中闪烁过，她也不能确定，自己恢复记忆之后会不会记得桥本信美。

　　可是，为什么桥本的父母也不记得自己有一个女儿呢？而夏马尔只与桥本信美有过两面之缘（桥本信美伤好后，带过点心来並盛中学找橘代歌和夏马尔。也是在第二次见面时，夏马尔得知桥本信美与橘代歌的关系很好），为什么他的记忆没被抹去？

　　还有很多的类似的疑问，那么，可以记住桥本信美的人究竟有什么共通性？

　　……以及，这个消息要告诉赤司吗。

　　想到这里，橘代歌心中的思索都沉默了下去：如果把这个消息告诉黑子哲也，她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让白林对这件事全然不知。可是除了赤司和黑子，其他奇迹世代的成员她更不熟悉。

　　至于为什么不想让白林知道，虽然不是出于橘代歌对白林的敌意，但她也不想再引来白林一堆新的猜测和更加的怀疑。橘代歌几乎可以想象，白林一天后就会问：为什么夏马尔和橘代歌有关联；为什么在白林调查一番或者和白兰做过交易后，得知夏马尔是橘代歌的心理医生；那么橘代歌的心理疾病是怎么回事。

　　果然，白林就是一个烦人的女人，为什么那天没甩掉赤司捅死她。

　　橘代歌厌恶地拧起眉头。

　　“……你把杀意放出来了。”几分钟后，夏马尔小心地提醒道，“这件事有隐情？”

　　“有一个人也加入了这次调查。”思量了几秒，橘代歌猜夏马尔会更靠在她的立场，“白氏的白林。”

　　“白氏不是据说脚踏两只船的政丨客家族吗。”白林好像是白氏本家的千金。

　　“是他们。”橘代歌停顿了一会儿，夏马尔也没有插嘴。

　　“一年半前，白氏和赤司氏做了笔交易，白林代表白氏来日本。她到达赤司本宅的时候，我正好要去白兰的基地。

　　“其实，见到她的时候我也很不舒服。她也是这么想的我。因为这件事，她找过白兰和赤司，之后又得知了桥本信美的事情。

　　“我在桥本信美消失一个月后失忆，她认为是我让桥本信美消失的。”

　　橘代歌不知道白林有没有把这个猜测告诉奇迹世代全体，但是最让橘代歌在意的赤司，白林一定知会过。

　　说完后，橘代歌抬起头，依然面无表情，却直直地望向夏马尔。

　　夏马尔听完后有些惊讶，他没料到传闻中的白氏竟然有这么大的兴趣和空闲，一切听上去匪夷所思。直到对上橘代歌几乎要穿透他的目光，夏马尔却欣慰地笑了笑：“小姑娘，看来你终于愿意相信我了。”

　　“……”

　　“你啊，之前什么都不肯多说。”食指敲敲桌子，夏马尔发自内心的笑让他像个靠谱的长辈，“很多时候，你在被这件事困扰吧？”

　　“……是。”

　　“没关系，胳膊肘不往外拐嘛。”夏马尔点点头，结合桥本信美消失的情况，他大概也能猜出橘代歌在顾虑什么，“不然我自己联系小少爷？”

　　出乎夏马尔预料，橘代歌拒绝了他：“不用了。”

　　她走到夏马尔的桌前：“你一直有样东西没给我。”

　　“啊？”

　　太过久远的事情夏马尔不能马上反应过来，直到橘代歌伸手指向一边的橱柜：“白兰从平行世界带回来的。”

　　“那里面含有幻觉构造剂。”意识到是什么之后，夏马尔想也不想立刻否决，“你知道它的副作用有多大吗？”

　　“服用后一段时间会不定期陷入幻境中。我可以向白兰请半个月的假。”

　　橘代歌猜测，这款药剂在夏马尔手上是白兰故意为之。白兰有什么目的和恶趣味暂且不提，但她买过消息，服用之后不会有特别大的麻烦。橘代歌失去的记忆可以靠见到、联想到相关事物得取，也就说明，潜意识里橘代歌没有失忆。而这种药可以让潜意识里的记忆更加活跃，不用见到完全相关的事物、场景，类似的也可以。

　　记忆会通过幻觉构造剂呈现出立体环境，这样方便服药的人从立体记忆中找到更多的线索，引出更多的记忆。不过，对于不常使用、接触幻术的人而言，残留的幻觉构造剂会继续在使用者的大脑里工作，很容易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你也说过，因为我在赤司家寄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而白兰的基地里只有工作，所以在赤司主宅里，恢复到的各方面的记忆是最多的。”现在，正好赤司征十郎要找她，她也有消息，索性去一次赤司宅，把要做的事情全部完成。

　　她也正好再也不想一头雾水、毫无证据地被怀疑。希望这次可以得到点有用的东西。

　　不过，橘代歌还是发现，她在心底，仍没有灭去与赤司见面的侥幸。或许这就是执念吧。

　　夏马尔没有立刻回复她，这次换做他来审视橘代歌：“小姑娘，你怎么能保证，服用一次药剂看到所有自己想看的东西？”记忆是被更深处的东西控制的，橘代歌之所以可以快速拾起一些记忆，完全是因为，那些记忆可以被她看到。

　　“你不会没看过自己的病历吧。”夏马尔的声音变得冷酷，“重度抑郁症和厌食症，营养极其不平衡，就差哪天你晕死在办公桌前，白兰送你工伤补偿了。”

　　“我之所以没把这个药剂交给你，因为它可以完全冲破你的自我保护。”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不希望我恢复全部的记忆？”

　　炎热喧嚣的空气变得冰冷而凝滞。

　　在橘代歌眼里，谁也没有资格决定她之后的人生走向。哪怕她之前的人生和她现在一样荒唐、不堪和一团糟。本身现在偏执无趣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活，如果她恢复了记忆又会陷入深渊。

　　——陷入了再说吧。

　　“看来，你今天是非要到它不可了。”

　　如果灵魂可以通过色彩和图形进行抽象描绘的话，夏马尔最有把握掌控好的，应该是橘代歌的灵魂。

　　半晌，他打破沉默：“在这之前，我再问几个问题吧，出了什么事也可以补救。白氏调查桥本的事情时，她有带给你们过突破性的进展么？”

　　听到这个问题，橘代歌不知道它夏马尔的补救有何关联，但还是详细回答了：“有过。”

　　在白林到来之前，赤司征十郎、黑子哲也和绿间真太郎——奇迹世代另一名成员曾经发现过奇怪的现象：书法老师在书法室的墙壁上挂过学生的字画，作品都有木框框住，木框背面留有作者的班级、姓名和年份。而桥本信美有书法作品留在墙壁上，随着桥本信美的消失，这部作品仍留存于世，木框背面诡异地刻着桥本的信息。

　　另外，在桥本信美消失之前，体育馆曾挂过几张横幅，桃井记得横幅是安泽弥亚和桥本信美分工挂的，一人三张。桥本信美消失之后，三张横幅消失了两张。

　　关于这个现象，黑子灵光一现去图书馆查阅过：他是图书管理员，记得桥本信美向学校赠送过一本书，那本书果然记录在列。由此，黑子得出结论，如果桥本信美生前有物品被奇迹世代见到并记住，那么那个物品仍会存在。

　　黑子的推理是正确的，木框上的名字被绿间真太郎记下过；横幅标语黄濑凉太只记得那一句，因为他无意中发现年年都有那张横幅。

　　而白林顺着这条思路，派人搜遍东京至今无人问津的遗失物，最后找到了一个挂件。有船夫打捞出一个做工精致的挂件，老船夫本想拿去换钱，但在换钱路上从精品店播放的广告中得知了价格。他想失主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挂件，便从半路折返了。

　　桥本处于中等的家境。这件相对昂贵的物品为什么会确认为桥本的，因为赤司一直在找它。

　　——是他将挂件送给桥本信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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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没有更新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