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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被虏 ...

  •   茵陈从未想过她一个小小的西海神君之女会卷入这场仙魔之争中,当醒来后身边的小宫女告诉她这里是魔族时,她着实是受宠若惊。

      想来自己在凌霄殿上晕厥也是魔族使得法子,不过他们又是怎么把自己给抓过来呢?况且抓她过来又能怎样?

      随手抓了桌边一只烧鸡腿放嘴里大口啃着,天君哪里会稀罕她这么一个小仙!抱蛋而生归抱蛋而生,抱蛋而生不过是生下来是颗蛋,比别的蛋稀有了些,生来仙胎,灵力旺盛了些。可自己这颗蛋灵力不仅比别的蛋灵力弱,就连普通的龙女也不如。

      这魔族真不知道逮上她哪一点了,好吃好喝供着,还不给亏死!

      茵陈吐出嘴里地骨头,甚是打了个满意的饱嗝,摸了摸自己的小肚。不过这魔君自从她醒后也没来找过她的茬,只是一味地往这里送些好吃的好玩的,把她伺候得好好的,都给长胖了。

      茵陈不禁感叹魔君这招收拢人心的招数使得好,她甚是中用。心里念着,等回去的时候顺便把这魔君的御厨给挖墙脚挖回去。

      她这小日子在这过得甚是滋润,时不时魔君也会差人呈上几本人间的戏本子给她解解闷,打打趣。魔君虽使了众多法子欲收买她,她仍然知晓她是仙,他是魔,她还是要逃离这里的,哪怕眼下确实很安逸……

      但人要往前看,更何况她是神仙,更不能鼠目寸光。如此想着,她默默地极具英雄气概地抱了抱拳。

      她私以为采取任何措施反抗来表达她内心对魔君这个行为的抗议,也是无济于事,不过是以卵击石。于是她机智地认为作壁上观,等待着营救才是最适宜的方法。

      茵陈感觉被方才的烧鸡腿给噎着了,想喝水倒了倒发现茶壶里只缓慢的流出几滴水,索性又拿起盘里的李子咬了一口。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等谁,兴许是桑淮吧……毕竟以她阿爹的脾气,没把她给找着,倒先把这魔宫的宫顶给掀了。不是阿爹的话,也或许是胥络呢……

      茵陈莫名的觉得心里酸酸的,扔了手里剩下的半个李子,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语:“这李子真酸。”

      又过了好几日,连续吃了好些日子的烧鸡腿有些发腻,招来听茶叮嘱她让后厨那边下次烧点其它花样。听茶是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的贴身宫娥,这些天才记着她的名字。

      虽说魔君对她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但唯独一点就是不给她出了这个院子,四周设的尽是结界。没得魔君的令牌,外边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她也落得清闲。

      然而这难得的清闲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封信给打破了。

      这日,突兀的进来一个书生装扮的面生的魔使,送来一封信。信封是藕色的,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茵陈仙者亲启。

      茵陈一脸疑惑,迟疑地接过,撕开。扑面一股浓郁地熏香,呛得她忍不住咳了好几声。铺开信纸,手抖了抖,越看手越抖得厉害,废了好大的劲终于看完了这封信。落款处,谢苏洲。看完后,她的心也不平静了。

      一旁的听茶终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一把茵陈颤着像是筛筛子的双手,一脸沉重地问:“仙子,你莫要再抖了,难不成这信上有什么毒不成?”说着,就要拿过来看。

      结果被茵陈迅速地折起来,收入袖中。干咳一声,硬生生地扯出一个难看地笑:“是魔君的信。”

      茵陈倚靠在门框上,仔细地端看着谢苏洲的信。一字一句尽是表达他对自己的相思之情,解释了这段时间自己因公务繁忙而没有时间来找过她,希望她能海涵。他之所以虏她来,只因某日有缘幸得见她一面便日日相思,茶不能思,饭不能想,才想出这个法子。并且希望仙魔能够一起治理三界四海六合八荒,欲与她共结连理,推动仙魔和平相处的步伐。

      茵陈扶额,不知晓这魔君又是唱得哪出。她可能又要让他失望了,哪怕自己与他共结连理也推不动这仙魔关系大齿轮的发展。更别框论能与天君平起平坐,顶多啊,是与她阿爹一起共治西海。

      茵陈深思,这安稳日子怕是过不了了,等他人相救,不如自救为先。毕竟现在她为鱼肉,那谢苏洲是刀俎,要杀要剐还不是随他心情。哪天他不吃欲擒故纵这招,一个不开心,小暴脾气一发,把她给强娶了那还得了。

      茵陈寻思着当初自己是怎么被抓过来的,遂招来听茶向她打听。哪知这小蹄子一脸天真满是骄傲的说:“是我把仙者带回来的。”

      茵陈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洒了几滴茶水落在桌上,她不易察觉地用手帕给抹了抹。没想到啊,这些日子与自己最为亲近,朝夕相处的人儿居然才是深藏不露的罪魁祸首。啧啧啧……可见其城府之深,颇有心机。

      茵陈谄媚一笑,赶紧上前,抓住听茶的手,领着她坐下,又满是欢欣地给她倒了杯水,“你倒是和我说说看,你是怎么个法子把我劫过来的?”

      听茶接过茵陈递过来地茶水,润了润喉,憨笑道:“也无什法子,不过是讨了个巧。魔君当时只是给我派了个任务,让我给天君的寿宴捅个篓子,让它不能安稳进行下去。我就寻了个小宫娥给收买了,允诺她若是将那鹤清碧逸给下到仙者的舞衣上,就在魔宫里给她寻个好差事。”

      说到这鹤清碧逸四个字,茵陈的脸色不由地变了变,扯了扯嘴角勉强道:“也就是说,我在凌霄殿上晕倒是因为鹤清碧逸?”那看样子,自己的毒应该是解了?

      听茶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茵陈的肩膀,安慰道:“然而我太高看那个宫娥了,没想到她连仙者的衣裳都近不了身。幸得那夙妺仙子使唤那宫娥去将她那鲛绡做的舞衣拿去给仙者穿上,好在舞毕后借此羞辱仙者一番。于是那名小宫娥就将我先前给她的鹤清碧逸给涂抹在那件舞衣上。”

      茵陈困惑,她素日里与夙妺也无什交情,也不过是偶尔在桑淮宫里打个照面,莫不是因此心怀嫉妒?可这夙妺不是向来清心寡欲,不与红尘招惹是非,一心修仙论道,怎会嫉妒她,还因为桑淮?

      茵陈沉思了会儿,得出个结论,那就是这夙妺仙子被桑淮星辰可鉴,日月可辉的真情给打动了。这个好消息有必要让桑淮知道,兴许还能诓几坛桃花酿回来。

      听茶静静地端详着一脸若有所思的茵陈,沉重地问:“莫不是那夙妺仙子与仙者结怨已久?”

      茵陈干巴巴笑了笑,正襟危坐,示意听茶继续。

      “我一向是个信守承诺的魔,等我回去找那宫娥时她已经自己中了鹤清碧逸的毒,挂在树叉上一命呜呼。我虽是魔,但还是知晓得寻个仙给她收尸,就去了最近的月华宫中找了太上老君。结果我就这么一说,一干人等兴师动众带着几名天兵也跟着去了。到那时我寻个空给溜了,恰巧看见仙者在的宫中无人看守,便进去瞅了瞅。”

      顿了顿,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喉,“哪知我也高估了仙者的道行,中毒颇深,这太上老君那也暂时没有解药给解,我就将仙者顺路给捎回来了。”

      茵陈算是明白了,左右自己这毒是听茶下的,也是她顺带给解了,自己是该感谢她还是感谢她呢……

      而魔君谢苏洲这边,本着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思想,若是搅黄了天君的寿宴那也算是幸运,若是没捅出篓子也便罢了。毕竟缘分这种东西,讲究机缘。

      哪知道这听茶居然从天界给顺道捎回来一个仙者,派人查了下底细,居然是西海神君那个抱蛋而生的闺女。这还得了!若是被西海神君知晓,还不来他这婪毓宫把顶给掀了!

      想他魔君,威震四荒,想当年自己打碎锁妖塔定塔石,放出四海妖魔,眼皮眨都没眨一下,如今又怎会被他一个区区西海神君给吓着?

      但那茵陈被抓来这婪毓宫着实让他心里悬了悬,还未做好心理准备,尚未想好如何打算。身边的谋士倒是帮他想了个法子,不如使个美男计。

      虽说谢苏洲他向来对自己的相貌很有信心,但他却从未见过这个被虏来的仙者,倘若是个五大三粗地青龙,让他如何对着她那张脸吐出情话,使出美男计?

      谢苏洲觉得他需要一些时日来接受这个提议,遂先把茵陈稳住,把她小日子伺候地舒舒服服的。他听闻凡间有句话说,想要抓住女人的心,得先抓住她的胃。

      在经历了好几个月艰苦卓绝的纠结斗争,眼看拖下去也不是个法子,于是招来书童,教自己写了封文绉绉地情书。还特意挑了藕色的信封,信纸前一天晚上就放在熏香炉上,整整熏了一夜……

      凡间有个传说,说是人死后在尚未踏上冥河的渡船前,会路过一家茶馆,那个茶馆开在冥河之畔,四周曼陀罗华包围着整个茶馆。茶馆设计古朴大方,里面有很多瓶瓶罐罐,不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什么。过路的游魂都会在茶馆前停下来进去看一看,没有人知道这个茶馆什么时候有的。

      近些日子茶馆已许久未开门,一双修长的手推开陈腐的门发出“吱”地声音。茶馆的掌柜抬眸看了看门前一声皤然色素袍,身材颀长,四平八稳地少年。

      什么也没说,继续拨算着算盘,清冷淡然道:“本店不做活人的生意。”

      少年勾起一抹和煦若暖阳的笑,笑却不达眼底,“帮我找出魔界的大门。”

      掌柜眼角下的泪痣在昏暗的店中显得黯淡,掌柜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本店不做活人生意。”

      少年挑了挑眉,唇角依然带着一丝笑,“阿茵被魔族掳走了。”

      掌柜拨算盘的手顿了顿,抬眼瞥了少年一眼,“反正在这里你也不是什么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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