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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鸭”,还是“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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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变脸鬼!脸皮跟画皮似的,一撕一层,一层一个色儿,比彩虹还热闹!
可怜严警察没有阴阳眼,识不破这“鬼打墙”,晚上铺盖一整,被子一盖,一阵好眠。
兔崽子半夜回煞,撑起身子,托腮看旁边这个头发冒白眼角下垂的男人,想到自己从十二岁开始就对他送秋波耍手段,指望能与他一通曲款,可这男人始终是只木鸡是头愣驴,嗑死转不过弯!
干脆……弄点儿白粉□□让他抽得了……抽上了瘾,一辈子都别想脱身!
兔崽子越想越邪,越邪越想干一票试试。要不是怕把老东西弄坏了,他还真就敢干!
“哼!谁有我心疼你谁有我稀罕你?!你偏偏不识好歹……”
边说边掐他,掐也没反应,人老严警察没啥,就是胃口好睡眠好,倒下去一觉到天亮!
没反应?没反应就捏鼻子,捏到他觉着憋气了也才哼哼,左右甩甩,甩通了接着睡。
“我呸!你个猪头!半夜让人杀人越货了都不晓得!”
兔崽子狠掐一把,恨恨地啐他,接着眯了眯桃花眼——嗯,得计!
他把脸一点一点地对到老严警察的脸上,从额头到眉弓到眼睑到鼻梁,最后是嘴唇。辗转揉碾,也就轻轻的,毕竟有些怯。怯归怯,他也知道,那层窗户纸一天不捅破,严警察一天是稀泥,怎么和都和不出个三六九来。
“哼……等过了这段再收拾你!”
兔崽子嘀嘀咕咕,看他睡得死,忍不住再揩他几把油吃他几块豆腐。老严警察没知觉,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严警察体内的生物钟响了,还有点小困呢,他打了一串哈欠,想动手脚坐起来却动弹不得,一扭头,原来是被兔崽子半扇身子压结实了。
“喂!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吃完去上课!”
“……”兔崽子昨晚熬了,这会子半梦半醒,粘在严警察身上不肯下来。严警察一哄二哄三哄没哄起,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拧了个闹铃直接放他耳边,响到他起为止。
“算你狠……”
兔崽子挪开,起身套长裤。
严警察快快把自个儿弄妥当,冲出巷口去买早餐,两份,一份他一路走一路嚼,一份递到兔崽子手上:“你快点儿!都七点了!把早餐拿上!”
兔崽子磨蹭着出来,一手接早餐,一手把一个盒子递回去。
“啥?”
“看呗!”
“手表?”
“手表。”
“多少钱?”
“不要钱。”
“哪来的?”
“抢的!”
“啐!你给我正经点儿!”
“那就偷的!”
“你、你、你!让你说正经的……你别跑!”
“不跑迟到了你负责呀!”
兔崽子一蹿就蹿没了,把老严警察剩在秋风里,想到头痒痒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不小心又想深了,他锁着眉头进派出所,锁着眉头喝水,锁着眉头看报,愁肠百结的样子十分希奇,马上就引人注目了。
“嘿!我说老严!你现在才害相思,晚了点儿吧。你干儿子的妈不是和老刘头过一块儿了吗?”
“瞎说什么呢!”
“不是啊,那你倒说说看啊!”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闲哪?!”
“吃都不得闲,那啥时候得闲!你就说说嘛,哥几个给你参谋参谋!”
“咳!”严警察酝酿了好长一段,才躲躲闪闪地说:“我一熟人,家境一向不大好,他有个弟弟……刚上大学的,前段时间突然买了块看着很贵的表给他,问他哪儿弄的他也不说……”
“嗯……你那熟人的弟弟长得咋样?”
“还不错。”
“怎么个不错法?”
“个子高,鼻梁挺,眼睛大。”
“老严哪,我猜一个,也就随便猜猜,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你说。”
“这年月,谁说得好呢,有男人想玩女人,自然也有女人想玩男人。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去做‘鸭’了呢?”
“……”
“嗐!你们都落伍了!现在不只‘鸡’‘鸭’,连‘鹅’都有了!”
“鹅?”
“男人卖给男人呗!你们不知道,这赚钱才赚得狠呢!”
“……”
严警察乱了。他脑子里充满了鸡的“咯咯”、鸭的“呱呱”、鹅的“呷呷”,最后全乱成了絮。这团乱絮纺了几天都没纺清楚,想去问兔崽子嘛,这捕风捉影的事儿怎么问?弄不好还影响他学习呢!憋着吧,憋得他胀气。可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