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余兮奈何·叹非虞》凝雪霜绝

12、拾贰·我是余姬多余的那个

　　我提着我有且仅有一双的布鞋，光着脚跟着项少羽在街上走。

　　我穷得仅有一双鞋，比不上我前面的那只土豪。

　　“土豪土豪，我们回家吧！”

　　土豪没理我，继续往前走。

　　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走，一双素白的脚没事划拉着脚下的小水塘。

　　江畔水波潺潺，在雨点的击打下显出许多水花。

　　正准备起个话头把话题引到“回家”这个伟大的题目上头，偶然间的转头，只看见一名绯衣少女撑着伞在雨中独自立在江边。手中拿着一个河灯，面露难色。

　　在元宵节大家都会放河灯，所以许多商贩就制作了河灯。可是河灯是一种节令性很强的商品，基本上除了元宵和七月鬼节就没有人会买了，大把的河灯留下自是没什么用。

　　看起来她应该是想把最后一盏河灯卖掉，但苦于没有买主。

　　我瞅着她，忽然起了些惺惺相惜的感情。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拼死拼活要回家！妹子放心，我一定让你提前回家！

　　“河灯要多少钱？我买了。”我走上前，摸出一个半两。

　　“一个半两一盏，姑娘付的正好。”她略略屈膝福了一福，“多谢。”

　　“不用谢！为漂亮妹子服务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相当热情地举了手，没到一半又蔫了，“嘿嘿嘿，妹子好妹子，这河灯怎么玩？”

　　她红袖掩唇微微笑了：“把愿望刻在花托上在江中放了就是。”

　　继而，我在少主那疑似看深井冰的目光中拔出匕首，比划半天也不知写什么，于是我决定拍一拍领导的马屁。

　　“少主最想要的是什么呢？”我把河灯递到了他的眼前。

　　“我最想要的？”他望天思索了一阵，笑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吧，但我可不敢写在河灯上，因为若被秦人发现就遭了。”淡然的语调却丝毫无法掩饰话中透露的冰冷恨意。

　　“这样啊……”我将河灯拿回，拔出匕首，想了片刻，在河灯底部的竹制花托上费力地刻了两个字，而后放出河灯。莲型河灯在水中渐行渐远，再难寻得。

　　“余姬呢？”

　　“唔……少主快点涨工资。”

　　项少羽转过了头，留给我一个后脑勺：摔！年薪四万两包吃包住还不够吗？

　　“余姬？哪个余？”面前的女子有些诧异地望着我，然后露出个端庄温柔的笑来，如同三月桃花芳华灼灼，只一眼便再难移开目光，“我也叫虞姬，虞是欢乐的意思，字妙弋。”

　　不知道为什么，我条件反射地觑了觑少主的方向，发现他正望着她，似乎有些出神。

　　我真诚地望着绯衣的妹子。

　　她是一个很美的人，很美很美。

　　虞姬，虞妙弋……

　　你还是出现了。

　　“啊……啊嚏！”估计是脚浸在水里浸得太久了，我有点冷，打了个惊天的喷嚏，连眼泪都打了出来。

　　身体冷心冷骨头冷。

　　恍然间，我终于记起自己的本名。

　　“姑娘？”面前的绯衣女子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摆摆手，一脸的大义凛然：“没事，风太大迷眼睛。

　　“还没自我介绍，我也叫余姬……多余的余。”

　　说完，我巴巴地觑着项少羽：“恭喜少主在我的帮助下找到人生另一半，所以我的工资是不是可以……”

　　“……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