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法医》佩辞

17、第 17 章

　　办公室传来大家爽朗的笑声。

　　“呦！这都笑什么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从办公室外面走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姐，白白的脸，体态微胖，将警察制服撑得有些饱满。

　　她一进门，整个办公室的笑声就停了下来。

　　“陈姐姐，你来了，对了，我还有鉴定要头儿签字。”说着，梁淼淼像逃走一样开溜了。

　　“陈姐，我得出个现场，您坐您坐。”莫逸辰也出去了。

　　“陈姐，我去趟检验，您待着，我走了。”靳伟边笑，边往外走。

　　靳伟笑脸上的酒窝都不见了，想必是假笑吧，水晴不理解，怎么大家怎么都这么怕这位陈姐。

　　陈姐瞪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叉着腰气愤道，“你们这群臭光棍，我好心好意给你们介绍对象，一个个都躲着我，真是狗咬吕洞宾！”

　　此时，屋里就剩下陈姐和水晴。

　　两人眼神相对时，水晴尴尬道，“陈姐好。”

　　陈姐一改怒气，瞬间变脸温和道，“这是新来的法医姑娘吧。”

　　“是啊，陈姐。”水晴笑笑，“我叫水晴。”

　　陈姐上前，拉起她的手，“瞧瞧这姑娘长得真好，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又身材，有对象没有？”

　　水晴瞬间觉得陈姐嘴角边长了一颗黑痣，像极了古代媒婆。

　　“还……还没有。”

　　只见陈姐听到这个答案后，双眼马上放出了光芒，“我跟你说啊，陈姐认识的人可多了，找对象这件事，就包在陈姐身上。你多大了？家是哪里的？家里有什么人？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啊……”

　　水晴终于知道大家逃走的原因了，大家不喜欢传统式介绍方式，不喜欢相亲模式，最主要的是不喜欢传统式媒婆。

　　此时，廖靖凡正要进门，看到陈姐后，直接拐了一个弯，往另外一间材料室走去。

　　“没关系，你跟陈姐说，你知道我都介绍成功多少对了吗？相信陈姐，你最快在今年年底就能找个好男人…….”

　　水晴在心里默念着，救命啊……

　　陈姐似乎滔滔不绝的态势，“看你们凌队……”

　　陈姐说到这里，水晴马上立起了耳朵，说起那个家伙，她可得好好听听。

　　“你可别像他，就只知道工作，吃住在公安局，完全不考虑个人问题，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娶公安局啊。”

　　水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这让陈姐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更加卖力气地推销自己的介绍对象技能。

　　不知道为什么，她得知凌谦策没有结婚对象后，似乎心情变得很好。

　　水晴被她说得头晕脑胀，突然大眼睛一转，截住陈姐的话道，“陈姐，我们头儿，最近好像松口了，不是不想找对象，可能只是没有合适的而已，要不然您……”去折磨他一会儿？

　　真的吗？今天陈姐似乎得到的意外收获太多了，兴冲冲地往凌谦策办公室跑。

　　而水晴则在她身后捂嘴偷笑，这回让凌谦策也尝尝苦头，谁让他那么凶，还整天板着一张脸的。

　　***

　　检验那边结果出来了，死者胃液中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有毒物质。

　　有三队家属做DNA对比，庆幸的是，有一对是吻合的，这让死者身份很快得以确认。

　　死者梁罗玲，二十四岁，本地人，武沉泽的侦查队警员在进行询问笔录时，家属的情绪相当激动，并没有从他们身上取得有效线索，而外围相关调查，也提示死者社会关系非常简单，并没有与人结仇，所以仇杀的几率就很小了。

　　武沉泽有些迷茫，来到凌谦策办公室，和他一起深入探讨在死者身上还有什么线索，三洞女尸过去没多久，又发生了这起案件，根本还没容他缓过劲儿来，“死者并没有男女朋友关系往来，应该不是情杀，会不会是激情犯罪？”

　　“如果是激情犯罪，那么通常发现死者在第一现场，而且将尸体处理得这样严谨，显然是早有预谋的。”凌谦策眼神深邃，像是完全将自己置入案情之中。

　　“如果依照你的推论，凶手可能是类似外科医生等职业，那么调查范围未免太广了，侦查队无从着手啊。”

　　凌谦策陷入沉思，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找到第一现场，也许这个案子就破了。”

　　“怎么说？”武沉泽向他的方向探头，却觉得一股臭味横扫过自己的鼻子，让他不得不反射性地往后退，“你身上这股味儿怎么还没散呢？”

　　凌谦策没有理会他的嫌弃，“死者身上没有挣扎的痕迹，应该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条件下实施杀人的，死者身上几乎没有什么泥土及污染的情况，作案环境应该是相对干净的，我想应该是在床上，甚至是诊断床上，结合死者□□被切除的痕迹，很有可能在方便使用工具的地方进行。”

　　“你是说凶手可能在医院实施杀人计划的？”武沉泽问道。

　　凌谦策回他，“公立医院和大型私立医院不太可能，因为人多，环境复杂，下手比较难，尸体运输也是个难题。”

　　“那小型私立医院呢？”武沉泽继续问道。

　　“在没有绝对可靠推论依据以前，我不想让兄弟们白跑，毕竟凶手在家中杀人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我的凌队啊凌队，你知道我们压力有多大吗？不管是上面给的，还是自己抗在身上的，兄弟们的想法是就算白跑，也不能坐以待毙啊。”说完，武沉泽猛然起身，就往外走了。

　　凌谦策微微勾起嘴角，他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水晴心里啧啧啧，暗叹凌谦策，真是只老狐狸。

　　***
　　水晴没有食欲，没吃晚饭，可晚上夜里肚子不争气了，开始饿起来。

　　抬头看凌谦策，还在翻看现场照片。

　　水晴起身，走上前问，“头儿，去吃点东西吗？”

　　“不去。”

　　水晴撇撇嘴，冷漠的家伙，又不抬头。

　　“是你让陈姐过来找我的”寂静中，凌谦策的声音从水晴身后突然响起。

　　水晴整个人定住，暗想不妙，难道陈姐把她“出卖”了？依他现在质问她的阴冷声音推断，看来陈姐把他折磨地不清，她现在只能死不承认了。

　　“没……没有啊，头儿，你听谁说的？”水晴背对他，眨眨眼睛，她不敢看他，否则，一下子就被拆穿了。

　　话音未落，靳伟就进来了，跟凌谦策打了声招呼后，紧接着对水晴说，“水晴，你晚上没吃饭吧？去吃点东西吗？”

　　“我……我还不饿。”水晴慌忙拒绝，她居然忘了今天靳伟夜班。

　　可能是心里作用，她现在看到靳伟就特别的难受，浑身不舒服，更别提出去跟他出去吃饭了。

　　“晚上肚子不会饿吗？”靳伟关心道。

　　“不会饿的，我减肥呢。”水晴摇摇手，觉得自己身后那阴冷的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

　　她刚才还问凌谦策要不要吃点东西，现在又拒绝靳伟，这下被凌谦策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仿佛自己的想法赤/裸地呈现了在他的面前。

　　“你又不胖，不用减了。”靳伟笑道，。

　　初见靳伟时，她觉得他是那么阳光可爱，可现在看起来他的酒窝是那么碍眼。

　　“靳哥，你去忙吧，我不吃了。”说完，水晴低下头继续查资料，没有再和他说话的意思。

　　靳伟自觉无趣，面带微笑地转身回自己办公室了。

　　可就在靳伟刚在自己办公室坐定后，水晴就饿得肚子响了，声音大得足可以让凌谦策听得真真切切。

　　好丢脸。

　　奈何水晴控制不住，声音一股股地发出来。

　　凌谦策起身，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冷眼看了她一眼。

　　水晴见他出去，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觉得自己丢人死了。

　　她也起身到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做几个深呼吸，调节自己的心情。

　　夜色如幕，星点路灯的光芒被黑暗吞噬，但空气却格外的好，水晴缓缓走着，舒展着筋骨，感受着夜色的清冷与孤寂。

　　从外面回来，水晴接了点水，想来补一补空虚的胃，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凌谦策还没有回来。

　　看到自己桌子上摆着几盒外卖小吃，她走到靳伟办公室门口，他在专注地看着电脑。

　　难道是靳伟买的？

　　水晴没再多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终于有了饱腹感，顺顺利利地打完尸检报告后，打算交到凌谦策桌子上，就去跟靳伟道谢，却在凌谦策的办公桌上发现了外卖小票，上面写着的不就是刚才自己吃的吗？看看小票上的时间，也是对应的。

　　“在看什么？”凌谦策突然在她身后说话，让她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头儿……”刚要谢谢凌谦策为自己去买夜宵，他的电话就响了。

　　在环阳路垃圾桶内又发现一个红白蓝编织袋，死者的鼻子被人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