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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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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水晴哪里有他的力气大,差点被他拖着往前走。
“不要去,你就是不能去,太危险了。”说着,水晴将两只脚也勾在了他的腿上。
刑警队的同事都看傻眼了,武沉泽更是摸不着头脑,水晴这小丫头的激动点和别人不一样,包括她上次替他们侦查“打抱不平”也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放手!如果现在加固现场,势必破坏得更严重,我很快就会回来。”凌谦策也很无语,这女人不停地刷新着他的人生观。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凌谦策居然听出了水晴的哽咽声,抱着他的手也更加紧了。
“快放开!”
凌谦策给刑警队的同事使了个眼色后生生将她的胳膊掰开,随后两名刑警将水晴腾空抱开。
等水晴站定后,凌谦策已经进去了,眼眶也红肿起来,不停地抽泣着。
采集周围物证的同事纷纷议论着。
“这丫头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就是啊,怎么感觉像凌队再也回不来了似的?”
“谁知道啊,还真是个奇葩呢。”
“我还以为上次和水局顶起来只是个偶然,原来不是。”
水晴完全没有听进去同事的嗤笑,只是专注着地下水沟的入口处。
凌谦策则小心翼翼地走近尸体的位置,红白蓝塑胶袋处于倒下的状态,尸体的头部和双脚暴露在外,尸体发黄,且看起来油腻。
从红白蓝塑胶袋的位置来看,一开始的位置应该是立在一边墙上,尸体应该是在保洁人员发现后查看时才暴露在外的。
凌谦策边检查,边做尸检记录。
水晴低垂着头,眼睛红肿,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她那颗战战兢兢心终于盼到凌谦策出来了,像小燕子一样飞到凌谦策身边,扑到他怀里。
刑警队的同事们似乎不再觉得她的行为奇怪,一切都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地进行着。
“可以放开我了吗?”凌谦策面无表情道。
水晴马上松开他,脸红到了耳根。
凌谦策来到武沉泽身边,武沉泽条件反射似的向后退了一步,简直是太臭了,那股臭味让他想吐,不禁干呕起来,心里暗暗佩服着水晴,凌谦策接触过尸体,那么臭,她居然还能抱得上去。
凌谦策面无表情道,“尸体女性,全身赤裸,大概死亡时间是一周前左右,胸部被人用利刃切割,面部无法辨认,编织袋内没有任何身份的线索,年龄无法识别,需要进一步尸检,直接送尸检中心吧。”
武沉泽捂着鼻子道,“看来,凶手不想让我们查到死者的身份。”接着他对侦查队的人员道,“查近一周左右失踪女性人口,并加大外围目击证人排查,抽取附近的监控记录。”
“是!”
***
凌谦策和水晴到尸检中心还没有下车,就看到老胡带着防毒面具,紧紧地皱着眉头吵吵着,“受不了,太臭了。”老胡打开了所有排风系统,仍然没有什么效果。
几个年轻的技术员也是被熏得干呕。
水晴原来实习的时候见过恶臭的尸体,但是看到他们的反应,还是觉得胃有些不舒服,再看凌谦策则是一脸的淡定,水晴叹气,除了法医的原则,什么事才能让这个冷漠的人有些反应呢?
两人戴了两个防毒面具似乎也不能防御臭味的侵袭,随后穿了两层解剖服,戴了双层手套后才进入解剖室。
检查尸体的过程并不顺利,尸体表面非常油腻,解剖手套与尸体表面接触时,没有任何着力点而打滑。
凌谦策认真观察死者胸口的切口,“死者乳/房被锐器切割,边缘整齐,根据周边出血情况,死者在被切割胸部的时候仍然有生活反应。”也就是说死者的乳/房是活着的时候被切下来的。“像是专业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人。”
水晴道,“头儿,你怀疑是外科医生?”
凌谦策正色道,“目前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也有可能从事相关行业的人。”
“死者表面伤痕不明显,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水晴仔细观察死者表面是否有擦挫伤等伤痕。
“嗯,也有可能是先将死者迷晕后行凶的,至于是用药物还是用其他的方法,我们可以先取死者胃容物做排除检验。”
“是。”水晴取出胃容物,放在取样瓶中。
“表面没有致命伤,内脏也没有受损,那死者的死亡原因是什么”水晴说出心里所想。
凌谦策沉吟了一阵,然后盯着死者的头部说,“开颅。”
两人打开尸体颅骨后,看到了明显的颅内血块。
“头部表面没有伤痕,出血的原因难道是在……”
水晴还没有说完,凌谦策“撬开死者的口腔。”
两人撬开死者的嘴后,发现死者的上颚有一厘米左右的刀痕。
凌谦策道,“死者的死因已经基本已经明确,利刃通过上颚刺至颅脑内。”
确定了死亡原因后,武沉泽将一周左右报失踪人口的报案人聚集后,水晴为他们取了DNA,与尸体进行对比,从而确定死者身份。
***
水晴轻车熟路地将DNA和死者的胃容物送到检验室后,回到法医中心,从法医们的办公室取文件的时候,只见他们都是一阵皱眉,只有靳伟在尽力克制着自己的不适,而梁淼淼则是捂上了喷过古龙水的毛巾,“刚才是头儿,现在又是你,臭死了,你和头儿关上你们办公室的门,不要再往这里来了。”
水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尽管很臭,但是还能接受,看起来自己是有些习惯了。
“快走啊,还不快走!”莫逸辰有些不耐烦了,对她向门外摆手。
这无不激起了水晴的斗志,渐渐走近莫逸辰,“莫哥,我想在你这里查查资料,麻烦你让一下位子吧。”
“走开,快走开!”莫逸辰拧着眉头,对她摆手的幅度更大了。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子,粉红色洋装,与水晴差不多高挑,一双丹凤眼笑起来格外喜庆,白皙的皮肤像瓷娃娃,樱桃小嘴的嘴角微微勾起,左顾右盼后,锁定了水晴的方向。
“水晴!”
“你怎么来了?”水晴转过头,看到来人有些惊喜。
梁淼淼双眼冒金光,整理了一下发型,对水晴说,“水晴,这是谁?”
“这是我朋友,肖溪。”水晴随后又介绍道,“这是梁淼淼,莫逸辰和靳伟。”
肖溪依次和大家点头问好,看起来落落大方。
“你们去聊会儿吧,有朋友找你来,当然需要招待一下了。”虽然在和水晴说话,但是梁淼淼的眼神始终么有离开肖溪,似乎也忽略了水晴身上的臭味。
“梁哥,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因为水晴正在跟着梁淼淼学习,所以向他请假。
“不急,不急,有事我帮你盯着。”梁淼淼有些谄媚。
直到两人离开,梁淼淼也没有离开视线。
莫逸辰冷哼,“眼睛快直了。”
“美,真美。”梁淼淼叹道。
“是个女人就说美,真没见过什么世面!”莫逸辰鄙视他。只有靳伟但笑不语。
“你懂什么女人。切!”
***
两人来到法医中心楼前的院子里,面对面坐在石墩上。
“你身上怎么这么臭?”说着,肖溪打开皮包,往水晴身上喷香水。
“刚接触了蜡化的尸体,当然臭了。”水晴说得理所当然。
“你刚解剖过?”肖溪皱眉道。
“恩。”
肖溪又嫌弃地多喷了一阵。
“我不能出来时间太长。”水晴挡住了她的香水,帮她放回包里。
“你这没良心的,我好不容易来看看你,这么着急赶我走,你知道我请个假有多不容易吗?”肖溪恨恨道。
“院长的女儿谁敢不给假?”水晴调侃她。
“一线工作当然不能搞特殊化了,你这局长的女儿出来一会儿的功夫不是也一样需要请假吗?”肖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家局长夫人可想你了,麻烦你常回家好不好?”
“我妈又给你打电话,让你当说客了?”这在水晴的意料之中。
“自从她在现场出意外瘫痪以后,你对她冷淡了不少,做子女的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想尽办法逗她开心吗?
水晴起身,背对着肖溪,很明显她不愿意提到这件事。
“我不理解她为什么现场环境危险还要以身犯险。”
尽管已经过去很多年,但是水晴依然不能放下这件事,她的妈妈穆联原来也是一名法医,在环境恶劣的条件下,进入工地凶杀案现场,结果高层的钢管掉下来,导致穆联半身瘫痪。
水晴一直不能理解妈妈的哪里来的执业热忱让她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下仍然能够不畏一切地去工作,她从小就恨法医这个执业,恨这个夺取妈妈健康的职业。
她当法医就是想找出妈妈对于这个职业如此执着的原因。
而水铭堃则不想让她做法医,因为这个职业已经夺走了他妻子的幸福生活,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也进入这一行,所以在她实习的时候千方百计地阻挠。
“咱们父母那个年代的人不是都这么拼命吗?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要对这个耿耿于怀?现在你也做法医了,我相信迟早你会了解到阿姨当时工作的心境的。”
见水晴不说话,肖溪也站起身,抚上她的肩膀,“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刚才那几个人,哪个是你说的那个屡破奇案的上司?”
“哪个都不是,他在另一间办公室。”水晴转过身。
“看来你还挺适应这里的。”肖溪道。
水晴跟她说了自己来这里以后的事,引来肖溪的大笑,“哈哈哈哈,你才来了几天,简直太有意思了。”
“你还笑,要不是你说上班第一天要穿超短裙,我怎么会被骂那么惨。”水晴埋怨着。
“哈哈,我忽略了你的工作性质,今天你抱他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
“当然是把我甩开了。”她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他也会重蹈妈妈的路,怕他出危险而已。
“噗,没事,适当的肢体接触会增进感情的。”肖溪笑道。从水晴的脸上,她似乎看到了水晴对凌谦策萌动的情意,但是她并没有点破。
“我回去上班了。”
“回去吧,我想你了就再过来看你。”肖溪露出甜甜的微笑。
“其实这段时间,我也很想你。”说着,水晴就要去抱她。
“离我远点,太臭。”拿包抵住她。
***
“梁哥,我回来了。”水晴朝着梁淼淼走过去。
梁淼淼没有看她,自顾自地往外看,“那个美女走了?”
“走了。”水晴道。
“水晴,快介绍我们认识。”梁淼淼再次谄媚道。
一旁的莫逸辰嗤之以鼻。
“你们刚才不是已经认识了吗?”水晴不解。
“我说的男女朋友那种介绍。”梁淼淼挑挑眉。
“你喜欢她啊?”水晴恍然大悟。
“当然了,她多大,在做什么?
“她是医生,跟我一样大。”
“学医的!不错不错,正好我觉得不太舒服,让她帮我看看。”
“好啊,济源医院,妇产科,去吧。”说完水晴笑着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