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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曾那么接近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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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舍得呢,
如此伤我你会快乐吗?
看着我的眼睛,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穆宇波本想躲开秦可人的亲吻,头一偏,脸颊还是被她吻上了。穆宇波压住气,眼角一扫,扫到了车外的人群。人群中那娇小的身影,让他的心跳落空了。
“岳欢?”穆宇波不去理会秦可人有些恨恶的表情,他打开车门,撑着拐杖跳下车子。
“穆哥!”男孩们见到他,脸色都变得有些惧怕了,他的表情,摆明了是认识现在躺在地上的女孩。
“怎么回事?”穆宇波长眸如剑般冷冷地视着几个男孩。
“那个,穆哥,她来找你的,站了很久,可能中暑了,不知道,我们,我们先走了。”打了岳欢的男孩真吓坏了,他的话音刚落,一群人一哄,作鸟兽散。
穆宇波感觉到事情的异样,但是他没有精力去管那么多了,抬手向保安招呼着,示意他们过来帮忙。
在几个人的帮忙下,岳欢被抬到了穆宇波的房间,穆宇波撑着拐,跟在他们后面,躲开身边秦可人的搀扶,脸上挂满了冰霜。
“你先走吧,有时间我再给你打电话。”穆宇波在自己房间门口,摆明了不欢迎秦可人的进入。
秦可人尴尬地笑笑,“那,我等你电话。”很不甘愿地转身离去。
穆宇波站在门口,直到秦可人的身影在转角消失不见了足有三分钟,他才走回屋子。
“到底怎么回事?”进了屋,穆宇波的声音鬼魅般响起。
“那个……”保安结结巴巴地讲述刚刚发生的事情,当然,他自己起哄和袖手旁观的细节要隐去一些了,“大概就是这样了,我也没太注意到他们发生了什么争执,我看到的时候,就是这姑娘给了小冯一巴掌,然后小冯就回了一巴掌,她就摔倒了,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好了,你们出去吧,谢谢了。”穆宇波的脸色黑得可以,咬紧的咬肌突显得让人心惊肉跳。
屋子内一下子静了下来,除了穆宇波的拐杖敲击地面走向岳欢的声音,就是岳欢沉沉地呼吸声。
穆宇波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抚着岳欢有些淤青的唇角,皱紧的眉间里有一丝疼惜。
“穆——”岳欢也许是吹了空调,此刻感觉清爽多了,好像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在睁开眼看到穆宇波时,大眼里闪着夺目的光彩有,明亮有神。
“刚刚出了什么事?”穆宇波的脸仍是如千年寒冰般,冷得发青。
“我发信息给你,你为什么不回?我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接?”和自己被欺负比起来,这件事情更让她挂心。
穆宇波听了她的话,皱着眉掏出手机,“手机是陌生号码,我从来不接。短信因为手机调成了无声模式,不知道。”说完,随手将手机扔到双人床的另一侧,“那么,该说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吧?”
“没什么,只是冲动的结果。”岳欢看向他扔过来的手机,垂着眸回答。
“他们打你了?”这句话,穆宇波几乎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岳欢被他发狠的口气吓住了,转过头看他,看到他眼底的冰霜,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说!”岳欢声音扬起,更像是在吼。
“我也打他们了。”岳欢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现在只想他能息了怒气,不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虽然岳欢没有直接承认,但是她的言下之意穆宇波听得明白,蓦地站起身,他向门边走去,杵在地面的拐杖声音大得震人。
“喂,你要干什么去?”岳欢坐起身,跳下床拉他。
“我要让他们知道,碰我的人的后果。”穆宇波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中的占有欲有多强,他只是一味地向前冲。
岳欢听到了,他的话里有让她心里温暖甜蜜的成分,但是更多的恐慌接踵袭来。“不要,你别去。”岳欢一使劲,将本就重心不稳的穆宇波扯向自己。
穆宇波一歪身子,向岳欢倾去。结实的身躯撞上岳欢轻盈的躯体,眼看两人就要这样摔倒在地了,穆宇绝然扔掉手里的拐杖,揽住岳欢的肩一旋身,“轰——”他的背部重重和地板相击。
“天啊,你没事吧?”岳欢压在他的身上,娇小的她几乎是被裹在他宽厚了胸膛里了,一抬头,她张合的唇正好吻住他刚毅的下巴。
“对不起。”岳欢的脸红了起来,她忙站起身,伸出手想要拉穆宇波起来。
穆宇波也坐起身,慌乱地将眼神移到另一个方向,挥手打开岳欢的手,“你走吧,别再来烦我。”
岳欢听了他吼出来的话,眼眶又红了,她呐呐地收回手,握成拳,走吧,在泪没掉下来之前。转身,开门,岳欢走出了穆宇波的屋子,一室的清冷,留给了穆宇波一个人承受。
岳欢在路上就接到了尹修美的电话,她说暑期实习的报社找她们过去,她一个人先到了,让岳欢马上也跟来。
岳欢换了两辆公交车,口袋里的生活费已经不容许她再浪费了,赶到报社时,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五点了,已经是下班的时候了。岳欢本不想上楼了,可是想到尹修美也许还在楼上,在楼下踌躇了一会儿,她还是上去了。
“欢儿,你怎么才来,急死我了。”岳欢一踏入报社大厅,尹修美就冲了上来。
“什么事啊?”岳欢看尹修美焦急的神态,也有些急了起来。
“你知道吗?主编让我们俩去采访穆宇波哎。”尹修美说到这,竟然兴奋起来。
岳欢的弯眉拧在了一起,不解地望着尹修美,“为什么是我们俩?”
刚将疑问问出来,主编室的门打开了。胖胖的主编看到岳欢,嘴角咧到了耳根,“来,你来了,进来说。”
岳欢纳闷地看了尹修美一眼,后者有些心虚地垂下了头。没时间多想,岳欢拉着尹修美的手走进屋子。
“坐,坐呀。”主编笑容满面,客气的没有丝毫架子。
岳欢愣愣地坐在主编对面,仍是不忘狐疑地看了尹修美一眼。
“岳欢啊,”主编唤岳欢的口气慈祥急了,可是听在岳欢的耳里,全身起了疙瘩。“听说你和穆宇波认识?”
岳欢看了尹修美一眼,然后木然地点点头,“嗯,但不是很熟。”
这回换尹修美用狐疑的眼神望她了。
“这样啊。”主编听后,眼里满含着的希望的光全部灭了下去,“那采访他,能采访到吗?”
“恐怕没办法,他现在谁也不见。”岳欢很公式化地重复着讯息。
“啊——,”主编沉吟了一下,“那你能不能想想什么办法?”
“没有办法。我和他没有熟到那个程度。”岳欢的口气冰冷到低点。
尹修美在桌下的手捅了捅岳欢的腿,对她挤着眉眼。可是,岳欢根本不睬她,
“那就先这样吧,你们也回吧,下班了。”主编说完,开始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刚刚那温和近人的笑脸,早已不见踪影。
岳欢垂着头绞着指头,头有些疼,人啊,真是现实的动物。而现实的是自己,为一个事实难过着。竟然,连自己的好朋友都没有发现她唇角的淤青啊。
“欢儿,你等我啊。”尹修美和岳欢一起走出主编室,出了门,岳欢飞一般前行。
“为什么要告诉主编?”岳欢转过头,气愤和失望同时充斥心间。
“欢儿,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尹修美拉住她,盯着阴影中的岳欢,扯着笑容。“是他们都说宇波会残废,我才说的。”
“他不会。”岳欢赌气般说道,嘟起的粉唇像个小孩子般可爱透明。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谁也见不到他,谁知道呢。你不是也见不到。我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接。”尹修美叹口气,悠悠地说,声音里有几分哀怨的味道。
“他这几天都不会接电话。”岳欢平静地道出事实,忽略了尹修美眼里一闪而过的妒色。
“你见过他了?”尹修美试探性地问。
“嗯,刚才见到的。”岳欢抬手抚了下嘴角,这就是为了见他的代价。
尹修美黑色的眼珠转了一下,“那,他还好吗?做为朋友,我也很为他担心。他是不是要手术啊?”
岳欢摇摇头,无耐地叹口气,“那家伙不接受手术。”
“那怎么行啊。”尹修美扬高声音,无法苟同。
“手术要恢复六个月呢,他现在也没什么事……”岳欢一一道出今天所得到事实,面对好友,尤其当她的脸上也挂着为穆宇波担忧的神情和被冷落的哀凄时,她的心里竟然觉得十分苦涩,为好友,为自己,也为穆宇波。
岳欢对好友的信任并未得到全然的回报,第二天,报纸上就大篇幅报道出了关于穆宇波伤情的文章。
“修美,是你干的吗?”岳欢拿着今天的报纸,扬在尹修美面前。
尹修美看了眼落在泥土上的报纸,看到名字时,知道是两人正在实习的报社,长出了口气,她并不打算否认。“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出卖他?为什么还要用我的名字?”刚看到报道时,岳欢很鸵鸟心态逃避任何联想,现在真的从尹修美口中得到实情,心都凉了。
“我哪有出卖他!”尹修美瞪大眼,“欢儿,你太让我心寒了。那些人怎么说宇波的?我绝对接受不了他们这样污辱宇波。你呢?你为宇波做了什么?我用你的名字,也无非是想让宇波了解你的用心,希望他有对你另眼相看。”尹修美讲得异常激动,眼里甚至闪出了泪花。
岳欢被她指控的声音惊呆了,呆愣在原地,表情有些动容,原来,其实,她是为了帮自己啊。
这时,岳欢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您好!”岳欢忙掏出手机接听。
“我是穆宇波。”电话那端低沉地声音里有着压抑着暴风雨来前的平和。
“哦,你好,有什么事吗?”岳欢心跳加快,表情上还得装作非常镇定。
“什么事?岳欢,岳大记者,贩卖我的隐私,你得到什么好处了?”穆宇波突然大吼起来,吓得岳欢一抖,手里的电话“啪——”的摔在尘土厚重的地面上。
尹修美看着岳欢瞬间惨白的脸色,明了了电话是谁打来的。她弯下腰,拾起电话,“宇波,你好,我是修美,这次的报道欢儿也是为了澄清一些外界对你的不得流言而已,你不要怪她啊。”
电话那端不知说了什么,岳欢只是看着尹修美的嘴巴一张一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甜,而她的心,越来越冷。
“给我,电话给我!”岳欢抢下电话,对着话筒冷冷地说,“对,我就是贩卖了你的隐私,你的伤情,还怕说吗?你拿你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上次心脏的事,还有这次受伤的事,你自己不爱惜自己,就别指望别人爱惜你!”说完,挂了电话,关了机。
尹修美嘴巴张得大大的,看着岳欢脸色涨得通红,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修美,你太让我心寒了。”
岳欢拿着手机的手垂了下来,手指一松,手机又一次与地面接触。岳欢看着尹修美,冷冷地笑,慢慢转过身,一步一步,消失在她的面前。她和尹修美的友情,就结束吧。她对穆宇波的感情,就到这吧。
天渐渐转凉了,穆宇波的腿伤,最后仍是没有接受手术。他已经脱离拐杖近一个月了,半个月前,他也开始了球队的训练。
“宇波,这次真是遗憾,国家队没有进去。”教练拍了拍穆宇波的肩,一脸地惋惜。
俱乐部想尽办法想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他治好腿伤,可是有一家该死的报社,不知从哪得来了情报,将穆宇波的腿伤情况公诸于世。这篇报道惊怒了足协,指责俱乐部有意隐瞒球员伤情,对球员的健康和足协都是极端不负责任的。就这样,第二天就要公布的国家队名单里,除去了穆宇波的名字。
“没关系,我的腿好了,明年还有机会呢。现在更重要的是把联赛踢好。”穆宇波耸耸肩,乐观地说。
“可是,奥运会没进去,不可惜吗?”教练都有些难过了。
“我不为自己可惜,只是为那界国奥队可惜,还有,觉得很对不起父母,您也知道的,他们希望我能进奥运会,为国争光。”穆宇波甩甩额前的流海,刚刚说到那句话时,他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是他没有提及的,是什么呢,他的记忆里一片模糊。
“嗯,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但是,你爸妈希望你快乐,知道你尽力了就可以了。”教练摆摆手,摇摇头。
“对了,李翰和你关系如何?”教练像想起什么,突然问到。
“那家伙啊!”穆宇波笑了,“还是个孩子,满可爱的,很有活力,技巧也不错,进奥运会的梦想,我还指望他帮我完成呢。”
“哦,听说你们有过不愉快。”教练扬扬眉,这事他一直没问穆宇波。
那时收到足协的通报批评单,他都不敢相信一向沉稳的爱徒竟然会那么冲动,后来了解到原因,他就能理解为什么穆宇波会那么冲动了。可是——
“他要转来我们俱乐部了。”说这话时,教练一直观察穆宇波的表情。
“是吗?太好了。”穆宇波发自内心地笑,“看来晚上有的玩了。”
教练看到穆宇波自诚地笑容,心也放下了。
“嘀嘀——”穆宇波手机的简讯响起。
“又来了?”教练扬起手表,看了下时间,声音里满是打趣。
穆宇波翻开手机,看了一眼,“嗯。”
“我还真是佩服这女孩,从你在国奥受伤就这么坚持不懈,我都替她觉得辛苦,你就给人家回个信息嘛。”教练之于穆宇波,如同父亲一般,穆宇波很多事都会跟他讲,他也会把穆宇波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疼爱照顾。
“希望是不能乱给的。”穆宇波将手机塞回口袋里,一副老练的口气说道。
“你小子!”教练哈哈大笑,转身去忙自己的了。
穆宇波再次掏出手机,翻开刚刚的简讯:“天凉了,要注意身体。S市的秋天也好美哦,不知道你的心情是不是也一样美呢?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希望再战联赛的你,可以取得好成绩。我会去现场看的哦,加油。”这样短信,自四个月前那场失利的比赛后,每天按早,中,晚饭各一条发送,一直坚持到现在了。而他也从厌烦到习惯,甚至开始期待,原来,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就是这种心理呀。
再翻开一直保存着的第一条信息,“你还好吗?怒我冒昧打扰你!今天在电视机前看到你受伤了,那么痛苦的表情,一定很痛吧?好为你担心,可是,得不到任何关于你的消息,所以我一直对着星星祈祷,希望你没事。只要没事,就好!”
一开始,他以为这个信息同岳欢发来的。可是当他知道岳欢的手机号后,知道这条信息不是她发的了。受伤的这几个月,一直是“她”陪着自己,而岳欢,仿佛消失了般,不再有任何联系。
“该死!想她干什么!”穆宇波烦燥地扒扒头发,将手机关机。
他在躲一个人,那个叫秦可人的女人,他并没有给她希望,可是她却死缠不放。如果,他给了她或者发短信的女孩希望,是不是他的生活将不再平静。
誓言,希望,已经不是小孩子的他,不会再随便给了。
坐在计程车里,岳欢整张脸贴在玻璃上,好美的夜景,好美的S市,这里,是否有她要的世界。高大的建筑物在眼前一人而过,光影眩了眼睛,岳欢轻轻按下车窗,凉风吹来,无比舒畅。
此刻,穆宇波在干什么呢?他是不是也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欣赏着月光。想到这,岳欢笑了,那种温情的,小女人般的微笑,那种羞涩却又带着幸福的微笑。幸福啊,是的,当她开始收集他的剪报那一天起,她就告诉自己,就算在农村生活,也一定要考到S市。现在她来了,来到这个纸醉金迷的城市,她常感动着,她和穆宇波看着同样的风光,呼吸着同样污着的空气,喝着同一条江过滤后的自来水,也许,她正坐着的车子,是穆宇波坐过的,也许,她所路过的拐角穆宇波刚刚转过,生活在这个城市,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真实的存在。
岳欢想着,笑容扩大。脸颊有些微痒,抬手触及,竟然是眼泪。她以为,她不再有眼泪了,没想到,来到S市见到穆宇波后,那个伪装好强的岳欢在逐渐瓦解着,直到有一天真正脱胎换骨,成为一个爱哭爱笑的傻丫头时,到那时,她可不可以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我来了”?
“小姐,到了。”司机回头对忘我的岳欢说。
“哦。”岳欢拭去眼泪,匆匆付了出费,不去看司机同情的眼光,跳下车去。
这个城市,每天在上演不同的爱情故事,有人合,有人离,只是,她的爱情,还没开始,就输得一败涂地。
岳欢又来到了江边,这几个月,每当想穆宇波想得发慌时,她就会来到这里,看一辆辆游轮经过,回忆她和他之间曾有过的短暂快乐。
岳欢买了一张观光轮的往返票,在下客的人潮中,挤进游轮。
游轮开动了,岳欢站在甲板上,享受着晚风的抚摸,她感觉,她爱极了这种触摸,忘不了不了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惬意时,穆宇波还在身边。
夜有些深了,岳欢拉了拉身上的薄毛外衣,向船舱内走去。也许是太晚了吧,船上的人并不多,而船舱里,只坐着两个倚窗而坐的男女,喝着咖啡,望着窗外。
岳欢多希望自己没有登上这艘游轮啊,因为眼前的男女不是别人,正是穆宇波和秦可人。巧合吧,世界真小,怎么躲也避不开,要遇到的人,总是会相逢的。以前没有见到穆宇波时,她走遍大街小巷,也不曾与他擦肩而过。现在,即使想要做个逃兵,也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此时,秦可人的手正扣在穆宇波的大手上,穆宇波望着窗外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到这幅景象,岳欢心里的伤口更深了,他的手,握在别人的手心。
“你怎么在这?”穆宇波转回头,正好看到了甫进船舱愣在原地的岳欢,两道浓眉,无意识地聚拢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包下了?”岳欢不想一开口如此刻薄,可是心里的刺怎么也压不下去。
秦可人回首,看到了岳欢,眸光一闪,她想起这个女孩是谁了。那个穆宇波唯一带去酒吧的女孩,那个就算穆宇波站在远处和别人聊天玩笑时,仍会用眼神关怀的女孩。
“哎,是你呀,你叫什么来着?”秦可人甜甜地笑着,“啊,我知道了,宇波的报道,是你写的吧?”
岳欢听到秦可人的话,脸色瞬间煞白,穆宇波留给她纵多的伤口,她也不想给他添一道伤口啊。
“不打扰你们了。”岳欢白着脸,转身逃似的离开了这个封闭的空间。
风,越来越大。夜,越来越深。岳欢站在瑟瑟的风中,用力拉紧身上的外衣,可是,还是好冷啊,她像秋天风中的残叶,摇晃不稳。
一件大大的运动衫披在了她的肩上,回头,竟然是穆宇波。他看着岳欢,眼里有岳欢所无法猜测的神情。
“这么冷,进去吧。”穆宇波涩涩地说。
“不要了。”岳欢摇摇头,“你进去陪她吧,冷落了人家不好。”
“我和她只是想把话说清楚。我承认,她自杀的事和我有一定的关系,我和她刚认识时,确实做了些有悖伦理的事,所以,给了她希望。当我跟她说明白我的感觉时,她无法接受那是一夜情的论调,然后,她找了一个富商想要刺激我。可是,我根本没有感觉,她见我不理睬她,偏她和那个富商的事被富商的老婆知道了,她的事业一度陷入低谷,那个时候得了忧郁症的她,做出了偏激的行为……”
“不要说了!”岳欢尖嚷着打断穆宇波的话,“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你以为我想要听到吗?”
穆宇波沉默着,盯着岳欢的眼睛在暗夜里晶亮无比。
“你回去吧,也许,我们的相逢是个错误。我们注定要彼此伤害的。”岳欢喃喃自语,手死死地抓住穆宇波为她披在肩上的外衣,上面,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伤害总是彼此造成的,如果想避免伤害,我们就要有一个人离开S市,不再见面,老死不相往来。”穆宇波苦笑着摇头,“你愿意吗?”
岳欢愣愣地望着穆宇波,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痛楚是为她吗?
“以后,我们就当陌生人吧。”穆宇波再看了岳欢一眼,转身离开。
泪,断了线般飘落风中,陌生人,他们本就是陌生人啊,回归原点,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