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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有没有人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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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诉你,
我不想看到你难过。
只是你让我受伤了,
你知道吗?
岳欢终究还是没有跟穆宇波去C国,那天她冲出上岛,就亲手掐断了两人这间的联系。他没有她的电话,他从来没有问过。而她也不想主动联系他,因为她也没有问过他的电话。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是她在国奥队工作的爸爸,如果爸爸没有开口要她去国奥队,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找他,就这样吧,他们之间,注定有缘无份。
今天,是国奥与C国的客场比赛,岳欢坐在食堂里,早半个小时就将台调到了体育频道,虽然口里说得坚绝,但是,真的动心了,谁会那么轻易就忘记。
“哟,姑娘,你还看足球呐?”食堂的阿姨扯着嗓门与岳欢打招呼。
岳欢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淡漠。
陆续有男生走进食堂,有几个坐在岳欢身边,一脸打趣地望着岳欢。“没看出来啊,才女还有这爱好。”一瓶矿泉水放在岳欢面前,是班上追了岳欢好久的学生会成员。
岳欢将水推开,看都不看那人一眼。
身后有男生起哄的声音,嘻嘻哈哈,直到尹修美出现了,才停了下来。
“真是意外啊,这是怎么了,我们新闻系的两大系花都跑来看足球。”又有男生开口,然后是尹修美娇笑着回话。
岳欢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桌子嗡嗡地响着,她的眉头也紧皱着。食堂内静了下来,空调凉嗖嗖地吹在岳欢白嫩的肌肤上,微凉的感觉。
穆宇波的面孔突然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画面上的他,面对记者的赛前采访那么沉着和自信,岳欢看着他的脸,心就会酸得发胀。
“啊,岳欢,难怪我说那天看那个人眼熟,原来是他。”那天通知岳欢穆宇波在门口的女同学陪男朋友来看球,当她看到屏幕上的穆宇波时,惊叫出声。
“岳欢,你认识穆宇波?”男生们开始躁动,如果说女生不知道他还情有可谅,男生,如果爱足球,有谁不知道他的呀。
“他哪天来的呀?我怎么没看到呀。”
“岳欢,帮我要他的签名吧。”
“岳欢,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
岳欢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的目光望向空调,不自觉地搓着手臂。
“哎呀,你们别烦人了,我也认识他啊。”尹修美出声了。
“是吧?修美……”
所有的声音都向尹修美靠去,岳欢放在餐桌上的手抖了起来。
球赛终于开始了,食堂内停止了议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上悬在棚顶的电视上。
球赛进行了二十分钟,场上一直是国奥队主导局势,控球时间在电视右下方的角落显示着,岳欢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而她身边的男生在看到她莞尔的笑容时,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
球赛进行到第四十分钟,穆宇波一次次地得到特写镜头,他指挥队友进攻的领袖气质,他在球场上风发的意气,是他吸引无数女性的原因。
“哎,岳欢,宇波是不是腿不舒服啊?”尹修美对足球是一窍不通,整个球队,除了穆宇波,她不知道应该看什么。
“应该是没事吧,他前两天腿也痛。我相信他有分寸的,如果有事的话,他会跟我爸说的。”岳欢将声音压得极低,虽然说得很有把握,但是,额头上的冷汗却涔涔渗出。
“喔——”尹修美点点头,瞄了岳欢一眼,可是岳欢没有像以前那样心有灵犀般与她对视,她的目光全然放在了穆宇波的身上。
他怎么了?没问题吧?岳欢心里如上千只蚂蚁般啃噬着,微痛,微庠,烦燥的感觉让她觉得呼吸不顺畅极了。
“后场传球,穆宇波,好,带球,传,进了,李翰进了!”岳欢失神之际,电视的喇叭里散出了这句声音,夹着电视里的欢呼声和食堂里的叫喊声,惊醒了岳欢。
岳欢茫然地看向电视屏幕,又看向身边的尹修美,尹修美则是面无表情地回望着岳欢,“这球要不是宇波,能进吗?”很不屑的口气,岳欢听到后,心落空了一下。
“好了好了,别吵了,继续看啊。”尹修美回头白了正撞杯庆祝的男生们一眼,又将目光投回电视上。
岳欢坐在尹修美身边,她的视线始终落在尹修美的身上,若有所思。
“哎,欢,快,宇波拿到球了。”什么时候,尹修美竟然唤穆宇波那样亲昵了。
岳欢被动地把头转向电视,心里酸酸的,有一种感觉,叫做如鲠在喉。
“穆宇波接到球,轻巧地闪过对方的防守队员,冲进禁区,横传球,穿过防守队员,再次控球。又有防守队员冲上来了……”电视里面的解说员讲得兴致高昂,就差没有拍桌子了。岳欢听着他的解说,心提到了嗓子眼。
“到了对方的大门了,没有队员防守,可以射门了。啊——”随着解说员地惊呼,画面上显示着——C国不知从何处冲出了一个防守队员,从后面斜插而上,倒地,铲球,球飞了,穆宇波重重地摔在草皮上,膝盖狠狠地磕跪在球场上。
“啊——”
“啊——”
两声尖叫,来自岳欢和尹修美。
岳欢腾地站起身子,完全呆住了,她的大眼湿润如水,闪着雾气。尹修美紧张地望着岳欢,手足无措。
场上的穆宇波倒在草地上翻滚着,蜷曲着一团的样子,无助极了。岳予翔和其他助理冲了上来,他单膝跪在穆宇波身边,询问着。然后,他向场边挥手,担架也上来了,几个队医将穆宇波抬上了担架,向场边冲去。
岳欢看着穆宇波痛苦地在担架上扭动着身子,窄窄的担架,壮实的他却显得那么孤寂和绝望。一行清泪,就这样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岳欢,你去哪?”尹修美看到了岳欢的眼泪,当她一阵风似地转身冲出食堂,尹修美一时来不及反应。
岳欢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她向外面跑去,身后的所有事,都与她无关了。
岳欢翻着今天的报纸,所有的体育版面翻了个遍,想要找出所有与昨天比赛有关的报道。
昨天冲出食堂,回到寝室,她就拨了父亲的电话,却是关机的口讯。联系不上,她联系不上父亲,也联系不上李翰,失眠了一夜,今天上午的面试也是搞得一塌糊涂。可是,她已经不在乎了,现在,她只想要知道穆宇波怎么样了。
心里的悔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如果,她跟他一起去了C国,是不是现在他的痛苦会少一些。至少现在自己的心里,不会那么不安,不会一直有泪源源不断地涌出了吧。
“欢儿,好消息,好消息。”尹修美冲进岳欢的寝室,激动异常。
“我们俩个录取了,那个报社要我们两个了。是学校强力推荐的,全校除了大四的学生会长外,就是我们两个了哎。”
岳欢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穆宇波,到底怎么样了。
“你不高兴吗?”尹修美诧异地声音有些走音。
“修美……”岳欢抬起泪眸,失神的大眼直直射向尹修美。
“哎呀,球赛输了就输了嘛,别这样啦。”尹修美揽了揽岳欢削瘦的肩,拍了拍。
今天才听到班上的男生说昨天的球赛C国连扳回两球,国奥队在穆宇波下场后气势大减,尽管换了几次人,仍是没有任何起色,最终还是输掉了这场比赛。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球赛输了,这是穆宇波最后一次进国奥了,他是那么想要取得成绩的啊。
尹修美无语了。
“很痛,是不是?那样一击,一定很痛的。”岳欢的脆弱只有尹修美见识过,而岳欢的眼泪,她是第一次见到。
尹修美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轻轻拍着她,像妈妈哄着自己的小女儿一般。
“修美,怎么办?我好想见他,我好想陪在他的身边,一定很痛的。”说到这,岳欢放声大哭。
“我想,他也一定想得到你的安慰的。欢儿,你给他打个电话吧?”尹修美蹲下身子,也红了眼眶。
岳欢坐直身子,愣愣地与尹修美对视,半晌,她苍白的唇轻吞出几个字,“你打电话问候他一下吧?”
报道上说,国奥队出组无望了,这代表着这届国奥队,就要解散了。报道上说,穆宇波已经回国了,他的伤势一直未被透露,现在正在俱乐部修养。报道上说,他的手机关机,可见意志低落到何种程度。
岳欢关注了近一个星期的报道,越看越失措,到底怎么了,她好想见他。
走出F大,岳欢拦车直奔位于市中心的高层公寓,这里,是她的“家”,她回来只有几次的“家”,现在,她只能从父亲那里得到答案了。
开门的是岳予翔现在的妻子,谢雅芳。
“啊,欢欢,你来啦。”她的惊讶之情显而易见。
“谢阿姨,我爸在家吗?”岳欢面无表情,大眼肿得吓人。
“他,他不在家,你先进来吧?”谢雅芳让出位置,让岳欢进屋。
“不用了,那我先走了。”岳欢垂下眼,转身就走。
身后的谢雅芳僵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此时,电梯门开了,岳予翔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抬头看到了岳欢,激动得唇瓣颤抖,这是第一次,岳欢主动来到这里。
“爸,我想问你点事。”岳欢的口气波澜不惊。
“哦,好,好,快进屋。”岳予翔的声音颤抖着,“雅芳啊,快去给欢欢切水果啊。”
“好,好。”两人乱成了一团。
“别忙了,我问爸点事,问完就走。”岳欢的声音冰冰凉凉的,浇熄了两个人的热情。
谢雅芳看着岳予翔,手绞着睡衣的下摆。岳予翔擦了擦额上的汗,向谢雅芳摆摆手,示意她离开一下。
客厅里只剩下了父女二人,岳欢轻咬着唇瓣,大眼始终垂于地面,几次欲张口,却只是轻叹一声,到嘴边的话又消匿了。
“欢欢,你是问宇波的事来的吧?”岳予翔的语气竟有些自哀,听在岳欢的耳里,有些酸刺。
“爸,他怎么样了?”岳欢从喉眼中挤出这几个字,最后一个音,又咽了下去。
“情况不太好。”沉吟了一下,岳予翔叹息着说:“本身膝盖就是有积液的,再加上比赛中受伤磕碰,十字韧带扭曲,半月板破裂。”
“那是什么意思?”岳欢听不懂,真的听不懂。
“这几天我一直到他的俱乐部和他们的队医商量治疗方案,我们希望他做手术取出半月板,但是术后恢复需要最少半年。听说国家队也有意召他入队,所以他不愿意接受手术。”岳予翔眉头紧蹙,一一道出事实。
“那,爸,如果不手术会怎样?”岳欢拉住岳予翔的手,险些抓破那已经长出几颗老年斑的手掌。“对不起,爸,我冲动了。”
岳予翔摇摇头,目光深沉的凝视着女儿,“如果不手术,采取保守治疗,三个月以后可以上场比赛了,但是,不可能长时间奔跑,否则他的腿就别要了。”
岳欢听了他的话,脸色瞬间惨白,不能奔跑了,对于穆宇波来说,那不等于叛了死刑般。
“那怎么办?爸?”父亲的眉眼又敛了下去,岳欢急得溢出眼泪。
“欢儿,你真的很喜欢那小子,可是爸爸还是那句话,我不……”
“爸,你给他打个电话,我跟他说话。”岳欢打断父亲的话,父亲要说什么她知道,可是,她怎么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呢,没有人控制得住了。
岳予翔被女儿打断了话茬,他吞了口吐液,无耐地摇摇头。“给你,这是他的号码,按下通话键,你随便吧。”岳予翔将电话递给岳欢,起身离开了客厅。
电话接通了,穆宇波低沉的声音在彼端传来。“喂,您好,岳老师吗?”
“你好,我,我是岳——欢。”岳欢的声音明显在颤抖,心跳得飞快,虽然没人看得到,但是她感觉到自己的面如火烧。
听到她的声音,电话那端沉默了,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也许是一分钟,在岳欢听着电话里穆宇波的呼吸声,以为他不会开口了时,他说话了,“哦,什么事?”
“你,你还好吗?”岳欢的声音还是颤崴崴的。
“挺好的。”穆宇波那端的声音听起来好冷漠,岳欢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你为什么不接受手术?”岳欢问。
“没什么事了吗?我还有事,不说了,再见。”穆宇波明显要挂电话了。
“等等,我去看你。”岳欢抢白道。
“你到哪看我?”穆宇波不屑地声音里夹着嘲弄的笑意。
“我去你们俱乐部。”岳欢好怕他马上就挂了电话。
电话那端又一次沉默,然后,穆宇波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又响起了,“随便你。”
“那,我一会儿就去,再见。”岳欢没等穆宇波的回答就匆忙挂断了电话,她怕听到他的拒绝,好怕。
“宇波,谁打来的电话?”一股香气从穆宇波身后扑鼻而来,一道迷人的清澈嗓音带着询问在穆宇波身后响起。
穆宇波没有回头,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手机屏幕。
“怎么了?波?”秦可人的手温柔地搭在了穆宇波的肩上。
“没事,我要回球队了。”穆宇波还是没有抬眼看她一眼。
“哎,你不是说要去我家的吗?”秦可人尽量忽略穆宇波的冰霜,仍然娇笑着,柔软的身子偎近穆宇波。
“不去了。”穆宇波撑着拐杖站起身,躲开秦可人的搀扶。
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在他准备去医院再一次确定自己的伤势时,而有心机的她跟在他的身后,如偷儿般悄悄地跟踪他到医院。很不幸,他一直对媒体保密的伤势被她知晓了,她没有说出任何以此为要胁砝码的话语,只是要他跟她来喝一杯咖啡,然后,顺便约他去她家坐坐。他之所以答应她,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她有过份的要求,他不介意好好羞辱她一番,谁让他正逢郁闷之时呢。
“那我送你吧?”这人还真不是一般地不会看脸色。
“好呀。”他也正好有话要和她说。
秦可人以为穆宇波会拒绝,连申辩的话语都准备好了,出乎意料的,他竟然同意了,一时间,她愣在原地,直到穆宇波已经走出咖啡厅了,她才晓得跑着跟上去。临出门前,她回身对咖啡厅的工作人员冷声道:“如果有任何关于我们的□□出现,你们就等着吃官司。”言下之意,今天他和穆宇波在此的消息,任何人也不允许透露。
岳欢打车来到了穆宇波的俱乐部,因为球员大部份需要俱乐部安排住处,所以,俱乐部在训练基地内建造了一座公寓般的宿舍,专门为队内的球员提供优良的住宿环境。
俱乐部位于S市的郊区,人烟稀少,这样可以更好的保持到球员不受外界打扰的状态,尤其来回交通并不方便,所以,来这边的人,除了疯狂一些的球迷外,基本上都是俱乐部以及所属足球学校的队员。
岳欢下了车,来到基地的门卫,探头轻声地问:“您好,请问穆宇波在吗?我是他朋友,找他有点事,可以让我进去吗?”
门卫室内的保安从窗子里伸出头,上下打量了岳欢一眼,又是一个自以为有几分姿色,想跟球员来搞关系的女人。“不在,不在。”他摆摆手,轰苍蝇般让岳欢走。
“可是,我刚给他打过电话的呀,他说让我过来的呀?”岳欢连忙申辩,生怕保安连方圆几里的范围都不让她靠近。
“呵,那你再给他打电话啊?”保安才不信她的话呢。
岳欢默默地向后退,退到马路的边缘,掏出手机,拨打刚刚从父亲手机上记下的号码。电话接通了,响了很久,却没人接听。岳欢不死心,再打,还是不接。岳欢急了,太阳如火般炽烤着她,远看,她好像已经燃烧起来,她的身影模糊不清,热浪包围着她。
岳欢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也许是手滑吧,她是这样想的,手里的手机有种握不住的感觉,随时会从她的手心钻出来落在地面上。
打了不下十遍,他还是不接,岳欢就用已经颤抖伸不直的手指按着按键,给他发信息。“我在你们俱乐部门口了,你跟门卫说一下,好吗?我进去找你。”“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我已经到了。”“那你出来好吗?我真的很想见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到了,看到信息回我一下,可以吗?”……
岳欢站在路边,专心的发着信息,身后有车呼啸而过,卷起尘土,又绝尘而去。岳欢四处张望着,她想,再等一会儿吧,也许他马上就出来了,也许,我一回头,他就从哪辆车上下来了,也许,他正在哪里躲着看我呢。
半个小时过去了,太阳下的岳欢有些晕眩的感觉,脸色也越发苍白。电话在耳边,一次次打到无人接听,心里抱着的希望一点点落空,她想,如果见到穆宇波了,一定要问他“为什么?”
“哟嗬,美女哎!”从俱乐部的基地里走出几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男孩,看到岳欢时眼睛不禁一亮,狼一般闪着光。
岳欢白了他们一眼,然后双眼仍直直地望着大门的方向。
“来找人的?”一个男孩上来问,样子流气极了。
岳欢向旁边蹭了两步,不理会他。
“得了吧,人家美女要找也得找一线的啊,我们啊,还得等两年呢。”另一个男孩的口气听不出是嘲弄还是讽刺。
“就是,你看人家穆宇波,受伤这几天,多少女人过来啊。”旁边一个矮个子的男孩说的话,如针一般刺向岳欢,很细微的伤口,渗出了血。
“你不会也是来找姓穆的吧?”那个男孩和保安一样,上下打量了岳欢一眼,“你别等他了,我今天看他出去时秦可人跟着呢,估计现在早就跑到那女人家里去了。要不,跟我们去喝酒吧?我们这里说不定谁哪天就是未来的球星了哦。穆宇波有什么,他进一线,还不是靠他父母,我要是进去了,不比他踢得差。”
岳欢的耳鸣又开始了,头越来越晕,几乎要站不住了。穆宇波跟秦可人出去的,就是那个上次他们在酒吧见过的主持人吧,那真的是美女啊。哦,对了,好像她还为宇波自杀过。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可是,她又有什么权利去置疑这个事实呢?
越想越哀凄,岳欢转过身,在自己的泪水没有落下来之前,逃吧。
“哎,你怎么这就走了?是不是看不上我们啊?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像以前那种自动送到穆宇波床上的富商二奶或者三流演员吗,狂什么狂?”那个男孩一把拉住岳欢,娇小的岳欢像风中的叶子般,被她拉得转了一圈,跌坐在地面上。
“看这丫头啊,哈哈——”狂笑声此起彼伏,连门卫的保安都笑了起来,见怪不怪的感觉。
岳欢听到她说“丫头”两个字,受到刺激般跳起来,狠狠甩了那个男孩一个嘴巴,“闭嘴!”
那男孩呆住了,他以为岳欢会哭着求他放了她,他以为岳欢会吓得尖叫,不管是什么,他绝对没有想到,中性打扮,身形柔弱的她,会掴了自己一巴掌。
“啪——”身高近一米八的男孩压不住火气,抬手狠狠回了岳欢一巴掌,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一个球迷,一个自动送上门来的女人,也敢打他!
岳欢被打得失去了方向,感到口里一股血腥味,岳欢再一次摔倒在地面上,这次真的起不来了。太阳,好大,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了。
一辆红色的跑车“刷”地停在她的身边,岳欢看到了车上的穆宇波和坐在驾驶席上亲吻着他的脸颊的秦可人,然后,她眼前一黑,彻底卧倒在板油路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