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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鸡丝汤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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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满脸血污躺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居然是大少爷!
春时原本还是手发抖,看清了陈天骏的脸,还有他浑身的血,连腿肚子都在发抖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而那个抱着胳膊的黑衣人冷冷看她一眼,陈天驰对他笑着摇摇头,他就收回了目光,朝密室里走去了。
“他手里……”春时哽着声音问了一句,那拿的难道是剑?还是刀?为什么她感觉剑鞘或者刀鞘上也沾了血?
陈天驰微微一笑,看她真的吓坏了,这才轻轻捂住她眼睛安抚:“别怕,没什么,他只是昏过去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怕小丫鬟害怕他没说实话,其实今儿中午饭桌上正吃着饭,陈天骏就推说肚子疼下了桌,下桌之后也不知去了哪儿,总之是再没回来过。
等他推开书房大门,第一个直觉就是书房有人来过了,动过了,翻找过了。再一进密室,才发现陈天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已经很久了。
那一瞬间,陈天驰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可他知道,这密室的入口绝不是春时说出去的。
对春时,陈天驰不知不觉间告诉过她很多秘密,包括这个密室。可他知道春时看着傻乎乎很单纯的样子,嘴巴却很紧。她胆小怕事,有什么事都恨不得缩得远一点,再远一点,平生最大的愿望是多赚些钱,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然后再找个勤劳肯干的老实人嫁了,夫妻俩生个孩子就这么一辈子得了……
密室里藏着陈天驰最大的秘密,春时跟着他站在入口,里头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黑漆漆的,两壁都点了灯,光亮如同白昼。迎面一堵墙隔绝了视线,往里走拐个弯,视线瞬间豁然开朗。
里头简直像个闺房一般,设了床帐,一应洗漱用具,还有张桌子,放了凳子,桌上甚至还泡了壶茶。如果不看满地的血迹和隐隐的血腥气,这分明就是个极尽温馨的小卧房——除了站在一旁黑着脸的黑衣男子之外。
而床上此刻正躺着一个年轻男子,春时大着胆子上前看了一眼,发现他生得十分俊美。
不过,还是没有三少爷好看啦。
春时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
“这是三皇子。”陈天驰如是道。
三皇子?!
春时吓了一跳。她生在山村长在小城,如今就算在淮阳首富陈家做下人,世面见得比一般山里姑娘稍微大了那么一点,也绝对想不到什么皇子王爷的……
那可是待在皇宫里高高在上的人物啊,怎么会跑到她们这种地方来,还躺在这么个小小的密室里呢?少爷窝藏三皇子?这算什么啊?
春时没说话,可心事全写在眼睛里了,陈天驰笑了笑:“你别怕,三皇子受了伤,借住在我这里休养。我一个男人毕竟有想不到的地方,你瞧见这里了,那日后午饭晚饭和换洗都交给你了。”
这话听进春时耳中简直像一道惊雷一样,这是叫她伺候三皇子么?叫她伺候龙子凤孙哪?真是天大的荣幸!春时激动得小脸通红,不怪她奴性坚强,实在是穷山沟沟里的小姑娘一听到“皇子”这名头,整个人都飘到天上了!
看她这么激动,陈天驰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他看了一眼昏迷中的三皇子,心想我也不比他差罢?怎么见你日日伺候我,却没这么兴奋呢?瞅他这病歪歪的样儿!他是装病,这三皇子可是真·体弱多病啊!
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有眼不识金镶玉,好的放在身边不看,尽去看那次一等的了……
把三皇子贬为“次一等”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陈三少爷当然不会说出口,不过他满心满眼的憋屈不高兴。见小丫鬟还在踮着脚想往三皇子那儿偷偷瞄,陈天驰冷着脸把她拉开:“行了,你记住没?别老盯着人家看,那是你能看的吗!”
哦……
春时乖乖点头。三少爷不叫看,那就不看吧。反正三皇子的样子她都看清了。她可是淮阳城第一个看见三皇子真容的丫鬟了!要不是不能朝外讲,她真是恨不得出去大大炫耀一下。
不能朝外讲!
这个认知回到脑海,兴奋后冷静下来的春时悲催地发现,她彻底上了三少爷的贼船了,这么大的秘密又叫她知道了QAQ
三个大男人,陈天驰,昏迷中的三皇子,还有被陈天驰称为“薄护卫”的黑衣男人,都对洒扫屋宇不在行。春时忙里忙外,把密室又打扫了一遍,就被笑眯眯地三少爷叫出去,拎着她一道往宴席上走。
席上的大小丫鬟们苦等许久,春时这一去怎么就不回来了呢?小些的丫鬟犹自懵懂,只觉得时间漫长,她们要饿死了。大些知人事的丫鬟则不由浮想联翩,春时那么受宠,去了这么久,莫不是在做什么羞人的事……
等到春时满脸通红,微微细喘着跟在三少爷身后上了桌的时候,她们心照不宣地点点头,暧昧地笑了起来。
春时泪流满面,好久不打扫屋子了,累死她了……
三少爷好像不怎么饿,宴席吃了没一会儿,就借口自己吃饱了,先离了席。他一个人离席还不算,把春时也一道拎走了,只叫剩下的丫鬟们好好玩乐。
在众人暧昧的目光中,春时和陈三少爷像是做贼一般溜到大厨房,趁着大年夜的,婆子都去吃酒了,门外看火的老婆子打瞌睡的时候,做了一碗简单到不行的鸡丝汤面给密室里那两位大爷端了过去。
三皇子还昏迷着,自然不能吃汤面,那个薄护卫吃饱喝足一抹嘴,对陈天驰点点头,再一眨眼,春时还没看清楚,他就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
春时:⊙0⊙……
可能她的表情太可笑,逗笑了三少爷。陈天驰噗嗤笑了一声,揉了揉脸,放声大叫起来:“来人哪——!”
这一声中气十足,惊呆了的春时回头一看,他脸上已经换上了悲痛欲绝惊痛交加的神情,整个人跪在地上,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