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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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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忘情看了一眼孟然，悠悠道：“你就是孟然？”
孟然看着他，点了点头，尽力做出一脸平静我逼事都没干光明磊落的面瘫样，手心里却早就都是汗了：“是的，见过忘情道长。”
忘情点了点头，一脸和善。一旁玄净道长才开口道：“孟然？”
孟然望向他，道：“弟子在。”
玄净真人看他一副自然的样子，心下颇为高兴：“你同魏长衣一道来的，大概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来找你的吧？”
孟然点头：“弟子知道，是因为望城派弟子在大赛中遇害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要找我来。”
玄净点头：“既然你过来了，你的嫌疑自然是少了大半。那几人在比赛过后再没有出现过，被杀死在一处地底陵墓中。据忘情真人说，各个门派的弟子都是一同行走，因而可以各自作证，而你在半路上与其他师兄弟分开了，可有此事？”
孟然道：“是这样没错。我在归墟中见到过一次望城派的师兄们，当时他们对我们发起攻击，因而我才与师兄弟失散。可是他们有好几人，修为都不低，若我孤身一人时与他们撞上——那遇害的恐怕就不是他们了……”孟然欲言又止一番，成心要把话题拉到另一处，索性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一番起来。
玄净本来就疼爱孟然，听了他的话，自然是更加偏向孟然，转头笑着对忘情道：“你看，他说的自然是没错的，望城派弟子都不是废物，孟然只是击筑期，若孟然都能轻易杀死他们，连拿出传呼器的时间都没有，那可不就是废物了？”口气里带着嘲讽，望城派与天地阁素来在暗地里不和，这番找到了他们的门上，玄净也只把这些人当做来找麻烦的了。
忘情听了这话倒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望向玄净：“哦，当真如此。”
玄净笑而不语，边上清河真人道：“既然我的弟子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相信他的。若你们仍要咬紧不放，还请拿出证据来。”
忘情老流氓似一笑道：“证据吗，我暂时还没有——但我来给你们讲个故事，想来你们都是听过的。传说有个魔修，伸手便把修真界搅得天昏地暗、天卑地尊。后来是你们天地阁的祖师爷太虚十里用混沌自己的骨头所制的一把刀将其击败，七魂六魄封印于归墟之中，永世不得超生。百年以来，却未有人能在归墟中觅到这把妖刀。”
众人皆是沉默，这个故事年纪大些的老人都是听过的，后来因为一向太平，便把这把刀的故事当了个笑话，知道的人才少了下去。孟然听了这句话，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抬头望向魏长衣，魏长衣却目光淡淡地望着他，说不出的神色。
“正是昨日夜观星象，突然发现天空东方出现一颗祸星，似是不祥之兆，方才我也问过您了玄净真人，这是个什么意思，您老回答我的可是妖孽横出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妖孽。我也去过那我派弟子的埋骨之地，似是有一股不散的邪气，我却也不好说是什么，但联系我弟子身上的刀伤，却有些意思了。”
玄净真人听罢他话里有话，笑了笑：“孟然，我是相信你的，你来说说你在归墟中除了你刚才所说还发生了什么？”
孟然哑口站在那里，师尊到时候你别怪到时候我打你脸啊师尊……
忘情看他这副模样似乎颇为满意：“怎么无话可说了？”
孟然缓了缓，恢复了方才的镇定神色道：“我确实归墟中寻到一把刀，得来却很轻易——君佩刀的传说我也听过一些，这把刀被封印在那里，除非是太虚十里本人才能将封印解开，若我手中是这把妖刀，岂不是我就成了你们口中的祖师爷了？”你们就听我胡说八道避重就轻吧，我真是个大恶人，杀了人还不承认。可我一承认岂不是要跟着剧情被主角刷了？这么想着时脑子里忽然又蹦出了一个这样的疑问：“人真的是我杀的吗？”这个念头的又一次一闪而过令他心里忽然一凉。
忘情听了他的话如同是听了笑话一般：“哈，说的很有道理，我倒不知道一个小孩子能了解这么多东西。但想来你是不知道另一件事情了，你不知道能解开封印的人除了那太虚十里祖师爷，还有那被封印的魔修混沌吧？”
孟然忽然觉得自己被抽皮剥骨看了个干净，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后头升起来，一瞬间的毛骨悚然。
“忘情道长，你别含血喷人了。”一旁清河真人凛然道。
正恍神间一把剑已经虚晃到眼前，是个直指眉心的动作，孟然一惊向后退了几步，四座皆惊。忘情的剑虚虚地指在他的面前，恰似一刀要挑过他的心头血。最后孟然无声地站定，一脸淡然地望向忘情。
等等，我为什么要停下？
孟然这么淡然看向忘情的时候，脑子里只剩下这个问题。
系统，你给我滚出来我为什么会突然死机。
身旁一道凌厉的剑影忽然掠过他，正好与那忘情手中的剑对上，兵刃相接，竟发出了好似哀鸣的声响，而那幅场景仿佛突兀地定格在了自己面前。待到孟然缓过神来才意识到是那及时赶到的宋观棋出剑，才慌乱地叫了一声师兄，发出声音来了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虚弱得如同一个鬼。
宋观棋看了一眼他算是应下了，缓步走到忘情与孟然之间，将孟然护在了身后，一串的动作行云流水。
“此事尚无定论，忘情真人是想杀人灭口不成？”一字一句说完后，他才口气平淡道，“方才是在下唐突了。”
忘情看着他的眼神几乎算得上残酷，却微微一笑利落地收剑：“你们倒是看看，这还是不是你们的宝贝徒弟？宝贝师弟？”
地上隐隐浮现出一个阵法来，孟然仍然不能移动步子，这下才反应过来是这地上的阵法闹的妖。孟然微微皱眉，望向忘情道长，忘情也笑着回望他，口气平淡似是要碾死一只蝼蚁：“这阵法是对付你们用的。”话音未落孟然身旁便萦绕满了黑色的气，绕着他四下游离着，不愿意离开却也不敢靠近。
“这些都是怨气。”忘情道长目光复杂，“死人的怨气。”
“他被夺了舍？”一旁清河真人如是问道。
忘情道长摇了摇头，神色莫测地望着他，然后用了一个肯定句，口气不容反驳：“他是混沌。”
孟然却听不清他在叽咕什么，耳畔都是一片吵闹，似乎在说什么，可他又听不清。真吵，他觉得头越来越昏，嗡嗡嗡的声音好像要撬开他的脑子，血淋淋地钻进去。
吵死了。
吵死了。
身旁的怨气竟是受了惊一般纷纷要往外跑去，忘情神色一凛，掐了个咒，孟然觉得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拖曳着他，他透过面前一团团黑气望向掐咒的忘情，最后也终于生生跪到了地上，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像是什么东西被剥离了出来，是一种撕魂裂魄的痛觉，经过每一处身体。
“百年了，未曾得见君佩刀，终于重现世间。”
站在大殿之内的众人都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们说不出话来，也无话可说。
那把刀冷森森地横在他的头顶上，只是在那里，却好像它随时都能了解了别人性命一般，刀上有无数条人命，因而凶煞之气在那阴暗可怖鬼怪丛生的归墟中越积越多。在一片死寂中，它什么也没有，一纸封印将他禁锢在一处地底，那是罪人的桎梏，在那样的最黑的黑暗里，它靠吞噬其他的生灵过活，因而它的附近什么都没有，只有死寂，没有人感靠近，只有惶惶无踪的风与它作伴。
还有什么比虚无更可怕的吗？遥遥无期的孤身一人，形如行尸走肉的孤独，或者是有介质的绝望，哪一个会更加恐怖呢？当一幅幅景象如同翻书一般呈现在他的面前时候，他觉得他看到了地狱，不同于那种喧喧嚷嚷动不动就把人汤镬一番的地狱，哪里只有一片无声死寂。
毫无疑问了，这把刀就是君佩刀。
那也就自然毫无疑问了，面前那个叫做孟然的天地阁弟子就是混沌。
不是被夺舍，只有拥有君佩刀曾经贯穿过的那胸口的心头血，才能这样操纵这把刀。
孟然一脸要死要活地跪坐在地上，努力地抬起头，表情竟有些像是狰狞与怨恨。其实他真的只是难受的要命。
系统温馨tip：
现在你有以下四个选择：
A、坐好
B、躺平任骑
C、睡一觉
D、睡你麻痹起来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