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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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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后来就是一个月后的现在,我坐在萧雅的咖啡厅为相亲发愁。
“呦,瞧这哀怨的小眼神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一良家小妇女被某公子轻薄了呢。又有什么烦心事儿让我们这文艺女青年遇上了?”萧雅忙完坐在咖啡桌的对面审视我,既而一副料定的表情:“相亲!”
废话,除了相亲还有什么能让我发愁。我撇了她一眼,用汤匙把咖啡一滴滴的滴在咖啡盘。
“咖啡不要钱你也不能这样浪费吧!”萧雅试图夺过我手中的汤匙,我眼疾手快的躲开,瞪着她撒赖说:“我乐意,我不高兴就喜欢浪费,何况还是免费的,你管得着吗。”
萧雅总拿我的无赖没辙,就像正经儿拿我的撒娇没辙一样。
她恨恨的指了指我又把手放下:“你能耐,能耐别相亲那么多次一个都不成啊,相的男人比我见过的男人都多,你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就算天皇老子也该让你撞上了吧。”
这话真狠,我给了她一白眼,真想反驳说你能耐一次性成功,能耐你别离啊。可我哪敢说,就像她清醒时不提我前男友一样,除非觉得这世界没意思了。见我不做声她以为我暗自伤神呢,忍不住语气软了下来:“放心吧,好男人多的是,之所以迟迟还没出现,那是因为要给你物色个更好的。”
我听完扑哧一声笑了,我就喜欢萧雅这样,见不得我半点儿情绪低落。见我笑了她也笑了,这是和程城离婚后我第一次见她微笑,尽管我知道那微笑的脸庞下是一层隐忍的悲伤,但我仍旧跟着她傻傻的乐起来,以至于笑到乐极生悲的边缘,不然我怎么感觉眼睛那么湿润呢。
“聊什么呢那么开心?”走进咖啡厅的正经儿被我们笑的莫名其妙。
正经儿是我临出门前叫出来的,我们很早就说过,对方的另一半就算不让自己爹妈惨和也要经过彼此的参谋,可见我们发小儿的感情有多深厚。所以相亲这种大事儿我肯定叫他出来,而且每次不落,一来符合我们彼此的约定,二来遇见极品或者图谋不轨的也能顺便帮我摆平,这绝对两全其美的事儿。
“怎么哪里都有你?”萧雅装作不欢迎的样子却又很体贴的帮正经儿拉出椅子。
“阴魂不散呗。”我借着萧雅的话说。
“那就让他魂飞魄散!”
正经儿根本不给我俩贫,坐下就直接架枪举剑的数落我:“你说看你人模狗样的,也不比别人差多少,怎么就深陷在这相亲大队中无法自拔呢,真不行就随便找个人凑合凑合得了。”
我真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从青春期直接奔更年期了,中间连个过渡都没有,不然怎么那么唠叨呢。记得,一次我给老太太争辩嘴上没把门,直接一句:“您老儿这更年期也太久了吧,谁受的了你。”老太太听了脸直接一拉,我当时就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后来一个月无论我怎样道歉忏悔都没让我进家门。可说话脑子总跟不上嘴巴的我给老太太抬杠总喜欢拿这句话伤她,慢慢的老太太竟然习惯成自然,听到要么一笑而过要么很毒的回一句:“我更年期怎么了,我到这个岁数了这是自然规律,至少我有夫有女,不像某些人都奔老年了,别说有一儿半女了,就连对象都没有,还好意思整天拿别人的短板说事儿,也不害臊!”我当时听了气得半死,指着老太太可什么也说不出来,当时若一口气提不上来我就和此刻的小伙伴阴阳两隔了,那来的此刻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相亲。
萧雅听了一撇嘴:“凑合?那也得有人凑合,找你?”
正经儿此刻特不正经起来,明明穿的人模狗样的非装成一痞子状:“你看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到的每个男人都不顺眼,她想了又想猜了又猜说不定就等我的出现。”
我一听乐了,这孩子老拿我开涮:“你从光屁股就出现在我生命里了,要下手姐早下了。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比搞基还别扭。”
他听了无为的耸耸肩:“那我得感谢你在我光屁股时没有霸王硬上弓,不然这一辈子牵着你的手像左手摸右手,除了糙还是糙,我这一表人才得多亏啊。”
我恨恨的一钱包砸过去,这嘴损的怎么和我一个德行,是不是我周围的人都这样啊,我妈是、萧雅是,那一群狐朋狗友更不例外。
说来也奇怪,正经儿从初中开始就朝着一表人才的道路误入歧途似的一去不返,正常来说这样一家世好、模样好、学习好的三好男生,感情生活也该丰富多彩才是,可他的感情答卷却一纸空白。只所以空白不是他不招人喜欢,在学校的那些年对他生扑猛攻的妹子可以车载斗量,不然我也不会变成他的信托不是。可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一一拒绝了,而那悲壮的‘将’和‘土’就是我这个所谓的挡箭牌。以至于大学四年大家都以为我名花有草,没一个人追我的。现在想想就后悔啊,大学四年我变成正经儿的假女友,竟没有好好的谈场纯洁的恋爱,我多亏啊。
对于正经儿单身的问题,我总涮他说:“你行不行啊,正常不正常啊?”他总拿眼横我,他知道用眼横死人绝对不犯法,所以玩儿命的忽闪着他那双眼睫毛比女孩子还长的大眼睛,颇有一副和我同归于尽的架势。但我总是不配合的笑场,所以说吗,我这人只适合写不适合演,由此推算,我忽然发现我选的行业还挺适合我的,尽管在写书这个圈子混的不怎么成功。
正经儿对他单身主义的解释是宁缺毋滥!是的,宁缺毋滥!我和正经儿的观点很少有一致的时候,这算为数不多的一个。
但在对待感情这件事儿上,正经儿比我还要苛刻,不管怎样我虽本着宁缺毋滥的态度至少滥过那么一次,而正经儿看目前状况是势必抱着抱定单身不放松,扎根就在单身中的架势啊。虽说单身没什么错,可是正经儿要单身的话真是可惜了。先不说浪费了那令人舔屏的颜值,就家财万贯这点也后继无人了。
这边我刚接过正经儿递过的钱包准备恶言向相,萧雅猛的一拍我:“你看!你看!那个拿着一支玫瑰油头粉面的四眼男是不是你相好的。”
由于和正经儿斗的兴起,萧雅的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谁相好的!”我横眉冷对,顺便揍了她一拳。跟着往外一看,我浑身一激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出门前老太太跟我说今天相亲的人手里会拿一支玫瑰花,我呢,就拿本书装装文艺女青年即可。我听了还忍不住嘟囔说;“这俗套的相亲怎么搞的给地下党接头似得。”老太太轻蔑的哼了一声:“就你还地下党?地下党要有你这样的估计中国到现在都解放不了。”说完直接从书架上随便抽了本书把我轰出了家门。
再看门外这厮大夏天穿的西装革履,把自己裹的密不透风的,就差在西服外面再裹层保鲜膜保鲜了,看了我都替他流汗。听老太太说这厮是个海归,出门前快把他夸成花了。可就我此刻匆匆一瞥,老太太说的那些天花乱坠的优点我是没发现,内心里倒油然而生出一股降妖除魔的冲动。说实话这年头海归不稀罕,我倒更稀罕有只海龟载着我到那海里水中游!
也顾不得和正经儿恶斗,我机灵的一个转身在附近拐角处的桌子边坐下。顺便把老太太给的书从包里拿出放在显眼的位置。无意间撇到书名,差点儿没忍住喷出一口老血。老太太果然是亲妈,随便拿本书就能拿到《如何征服男人》这种看起来高深莫测其实全是瞎白话的书,封面红色的大字异常刺目。若不是亲眼看到老太太随意在书架上抽的书,我都怀疑老太太在故意打击报复。那什么,别问这么有涵养的我为什么会看这么没涵养的书,我只能告诉你我涵养起来什么没涵养我就看什么。
我心虚的赶紧把书翻到背面,用眼光瞟向正经儿和萧雅,这两个没良心的乐的就差在脸上贴上幸灾乐祸四个大字的标签了,我那个恨啊。还没从情绪中抽离出来,身边传来文质彬彬的声音:“您好,请问是张小姐吗?”
我还没注意来者的相貌,就匆忙起身准备回应,还没待我‘你好’说出口,对面一发现新大陆的语气:“张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