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云上跹舞

19、第 19 章

　　“总经理，元旦快到了，其他科室都有外出的庆祝活动。我们也去旅游庆祝元旦，好不好？”快下班了，潘秘书走过来对我说。

　　潘秘书也就是一年前的潘助理，如朵辞职不见人影后，铃姨建议我另选秘书人选。但我否决了她的提议，我没有心情去接纳一个新秘书。铃姨只好多留任了两个月，加紧对潘秘书的培训，同时给她安排了一个秘书助理。

　　潘秘书虽然不是很精明干练，但经过这一年的时间，基本能胜任总经理秘书这一职位了。

　　“好呀，你有什么好提议？”

　　“去L省三日游好许好？离我们这里比较近，而且风景特别优美，我听说许多外国人去到那里就不走了。”

　　“好呀！你安排吧，就这几天去吧，过一段时间可能又有其他工作走不开。”

　　“太好了，我马上去打电话去旅行社查询。”潘秘书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我也起身离开。经过秘书室时又习惯性地望了望那个座位，电脑屏幕后的是一个留着短发的脑袋，而不是留长发的。不是她，她再也不会坐回那个位置了。

　　在离开后，我疯狂地寻找她，走遍了我曾经和她去过的所有的地方，也去她的母校多次打听，但都是丝毫没有她的踪影。

　　一个月后，我终于绝望了，终于肯正视她决心永远离开我的事实。

　　她对我说从未爱过我，对我只有恨；她留下一首《爱情是毒药》，表明她对这段爱情的厌倦；她甚至扔下了她保存多年的水晶项链，决心抛弃和我有关的一切东西。她对我的态度还不够明确吗？

　　即使我找到她又如何？我还可以对她说什么？对她说我现在非常非常爱她，求她不要离开我吗？如果她也爱我，她决不会对我对她的爱都无法感觉到。

　　终于，我放弃了寻找她的一切举动，除了在经过秘书办公室时会习惯性地望向她的位置，寻找她的身影外。

　　虽然那种胸口似破了一个巨洞的痛感还延续着，但我已经学会用工作来麻痹自己，除了午夜梦回时，想起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慨叹她的杀伤力还大过筱黎。爱情果然是要经过付出和回应才会深入人的灵魂，这是单恋永远望尘莫及的。

　　但她现在在哪里呢？是在外工作，还是回去家乡了？她过得还好吗？还会想起我吗？

　　“总经理，你找我有事吗？”新助理站起来对我说，面带羞涩。可能我经常看着这个位置发呆让她误会了吧。

　　“没事，我只是想起一些事，你忙你的，我先下班了，再见！”

　　L省的山水全国闻名，的确名不虚传。第一天，我们上午坐飞机到达后，下午坐船游历，两岸真是风景如画。

　　晚上我们来到Y县，住在这里最出名的西街。晚上这里十分热闹，餐厅开到大街上了，点着蜡烛，或亮着古色古香的灯，十分有情调。酒吧更是热火朝天，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放眼望去，高鼻金发外国人比中国人还要多。

　　第二天出去游了一下周围的几个景点，回来时才四点多，导游让我们自由活动。那两个女孩子立刻抛下我去疯狂购物去了，我也选择了上街逛逛，想看看这条街白天是不是也是那么漂亮。

　　特产店、精品店、古董店、服装店，各具特色的酒店和酒吧，这条街可看的东西还真不少。

　　前面有一家服装店，装修得可真漂亮。外墙用原木装饰，显得古朴别致。远望室内绿意盎然。橱窗里可见一个穿白色长风衣的模特坐在一棵大树下，手戴条纹手套，脚穿长靴，旁边还有一条小狗。真是令人向往的悠闲。

　　看看店名，门前一棵绿树白花的小树上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牌子：幸福的花朵。

　　我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决定走进去瞧瞧。

　　我曾问过她，她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如朵”是说她美如花朵吗？

　　她说，她的名字是奶奶取的，也就是希望她将来长大了会美如花朵，而她长大之后就安慰自己说，有没有美貌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将来会有幸福、每天都有花朵般灿烂的笑容。

　　幸福的花朵？

　　如朵，会是你吗？你回到家乡了？你的家就是在这里吗？

　　一跨进店里，就触到了门口挂着的一串风铃，叮叮噹噹地发出一串乐音。

　　“你好！请随便看看，我就过来。”里面有个女声传出来，有点耳熟。

　　店的背后是一个小庭院，冬日的灿烂的阳光下，一条晾衣绳上晒着一些衣服，其中有几件是小孩子的，有一件还是鹅黄色毛绒绒的鸭子造型，特别可爱。

　　“你好！有没有看中什么呢？”一个女孩边说边从侧面走出来。

　　如朵？果然是她！

　　她的脸色刷地一声白了。

　　“你，你，你……”

　　没想到会再见到我，吓坏了吗？可恶的女人，你在逃跑时又是那么大胆、干净利落，从未想过会被我抓住吗？

　　“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一声不响地走了去？”

　　我抓住她的肩膀直摇晃，她则似一个破娃娃任我摆布。

　　“我有递辞职信呀。”

　　“辞职信有个屁用！上面全是废话！连你的联系地址都没有一个。你觉得这样就解决问题了吗？你真的很恨我？就是因为我当时的那些气话？”

　　“你当时说话是很伤人呀？哪怕我缺胳膊少腿也会有个人爱我呀！”

　　“那是因为我当时喜欢的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后来会怎样？”

　　“那也一样，反正你就是瞧不起我！”

　　“我瞧不起你？我什么时候瞧不起你了？！”

　　“一直都是！”

　　“什么是一直都是？你是白痴呀？我看不起你，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你才是白痴！和我在一起就是看得起我吗？”

　　“你，你，你说的是什么？”我快被这个固执的女人气疯了，“好，我们都是白痴！”

　　我骤然吻住她，一年不见我真的好想念她。

　　她的心比她的嘴诚实，没有几秒钟她就软化在我怀里。

　　我凝视着她羞恼的表情，等彼此低等呼吸平稳下来。

　　“以前的事我们说不清楚，那就不要说了，你现在还恨我吗？”

　　她沉默不语，但眼神中现出固执。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为什么就不能诚实一点呢？如果你对我没有感觉，刚才我吻你时，你为什么会那么陶醉？”

　　“我才没有陶醉！”

　　“要我再次证明给你看吗？”

　　我一手抓住她的肩，一手托住她的头，想再给她一次教训。

　　“你走开！”

　　她挣扎着想摆脱我的控制，在我牢牢抱住她正准备再一次“教训”她时，一个黑影直闯进来，迎面一拳向我挥来，我连忙闪开，她也趁机脱离我的掌握。

　　“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受到伤害？”

　　她被黑影揽入怀中，我才发现那是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男子。他一叠声地询问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没事。小修呢？”

　　“我将他从幼儿园接了回来，不过在路上碰见了你妈，他就跟你妈去玩了。”

　　他一边回答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是谁？”

　　我还没开口，就听见她说：“你不用理他，他只是一个自恋到发狂的家伙。”

　　什么？！满口谎言的女人！

　　“宁先生，如果你是要给你的女朋友买衣服，我欢迎，如果不是，请你不要阻碍我做生意！”她满脸不悦地对我说。

　　我还可以说什么？唯有狼狈离开。

　　但是那个男子是她什么人？小修又是谁的孩子？

　　晚上，导游没有什么节目安排，仍是让我们自由活动。

　　我记起应该去买一些礼物带回去送给父母亲，于是又去街上逛。

　　很快就买好礼物了，但我的脚似不受控制似的又走去了那条街。

　　我在对面的酒吧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我走累了，自然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只是这家酒吧碰巧在她店铺的对面而已。我这样告诉自己。

　　她的店生意不错，顾客络绎不绝。她的身影不时出现在橱窗边。

　　不知过了多久，其它的店铺陆续关了门。

　　她也关了大部分的灯，但为什么还没关门？

　　她已经第二次出来门口张望了，她在等什么人吗？

　　我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

　　一个男子牵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小男孩放开男人的手，飞快地跑向她。她一手抱起男孩，在他的脸上亲个不停。

　　然后他们一起进了店铺，拉下了防盗门。

　　路灯虽然昏暗，但已足够我看清那个男子就是下午的那一个。

　　我还要像个白痴似的坐在这里多久？

　　虽然小男孩的身份不明，但十有八九是她的亲人。

　　这一切不是很明显了吗？

　　对她呵护备至的男子，像父亲一样帮她接送小男孩，一起进去关门后再也不见人出来。

　　好幸福的一家人呀！我凭什么再去打扰他们？

　　也许她说得对，早在一年前我们重逢后我就不应该去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