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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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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我又酒醉了。
刺眼的阳光加剧了我的头痛。头痛欲裂,是最形象的描述。
我张张嘴,喉咙异常干涩。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记忆渐渐复苏。
我向她求婚,她竟然说不!
“我不愿意因为我不爱你,我甚至不喜欢你!我恨你!我恨你!你知道吗?从三年前你对我吼‘你有什么资格’时,我就恨你!那时就注定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你!”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在狂吼,但为什么?
“本来,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的交集,帮你偏偏要来招惹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你、爱上你,在你那样伤害我之后?!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又以为我是什么人?你以为你是皇帝,而我就是可怜兮兮地在等待你宠幸的小宫女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想喜欢就喜欢,想爱就爱,而我只能对你磕头‘谢主隆恩’吗?我虽然渺小、卑微,但我也有爱和被爱的权利!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宁先生,你去施舍其他女人吧!”
我震惊得无法言语,眼睁睁地看着她起身离去,也无法站起来阻止她。
在她走后,我失去控制,拿起见到的酒就喝,依稀还记得酒醉后抓住每个人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
那是我应该问你的话。
是的,我无法相信你的话。
真的吗?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我们在一起的甜蜜、幸福,都来自你的假装?
这就是你吗,如朵?外表甜蜜而内心难测?
不!我无法相信,这决不是我所认识的陈如朵。
但你那么说、那么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三年前我因生气而口不择言的一番话?你要知道人在生气时会说出一些言不由衷、毫无道理的话呀!
你叫我现在拿你怎么办?
我的头似乎就要炸开来了。
周末不用上班,我们不会见面,我们就趁机冷静一下吧。
周一,刚进入办公室,铃姨就抓住我问:“你和如朵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她竟然辞职了?”
“什么?她辞职了?”我大惊。
铃姨将一个信封递给我,我拆开来看。
“因本人能力难以胜任……”狗屁!她就想这样避开我吗?
我火速赶到她的出租屋前,门上竟贴着“吉屋出租”!
我慌了,找来屋主,请他打开门。
屋内的大部分家俬都还在。
“这里的家具是你原来有的,还是她留下来的?”
“床呀,沙发呀,是原来有的,衣柜是那位小姐她留下来的。”
我拉开拉链,里面是空的,只有淡淡的香味,和我平时在她身上闻到的一样。
“她什么时候退的租?”
“前天她就和我结清了账,但她是昨天清早离开的。”
她竟那么快就离开了?
我环顾屋内,看看她还留下什么。但收拾得很干净,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私人物品。
突然,我发现床角边有一张纸。拿起来一看,是一张一面使用过的打印纸,看样子是从公司带回来的,上面写着一首诗:
“爱情的美妙
是因为你发现
你是他眼中的珍宝
身高多少
容貌如何
都不重要
只要吃下爱情这剂药
你的心就永远会发烧
哪怕是毒药
你也会放在嘴里细细咀嚼
心会痛
只因电话里没有他的呼叫
泪流下
自己偷偷擦拭掉
每天的笑脸
让他知道你有多么好
爱情是毒药
每个人却又寻找又寻找
它是如此地有效
对着毒品
它也敢炫耀
当你心痛得乞求解药
它却无情地将你嘲笑”
这是她的字迹,但不知道她是何时写下的。和我在一起,她真的不快乐?不然怎会有这样一首诗?
我将纸收入口袋里,走进那个小小的浴室。
浴室光线很暗,但有什么东西挂在梳妆镜下闪光。是一条链子。
我打开灯,看清是一条水晶吊坠的项链。虽然水晶的质地不是很纯净,但样式很别致,是一个可爱小天使,手里拿着一把弓箭。
爱神丘比特?我的脑袋似乎轰地一声响了一下——爱神丘比特的水晶项链?
四年前,蓝月亮酒吧里,司仪手中拿着一条带水晶吊坠的银链,水晶吊坠在灯光下特别耀眼。
他说:“这个吊坠的形状是一个拿箭的丘比特!想想如果你能亲手给女朋友带上这样一条项链,她会多么的开心!以后爱神将永远庇佑着你们的爱情!”
他说:“下面就请先生为小姐戴上这爱的项链吧。”
我为如朵带戴上了项链,然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吻了她,这是她的初吻。
记忆的碎片纷至沓来,再一次审视手中的项链,我确信这就是那晚的那一条项链。但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
她将它完好地保存至今?这意味着什么?四年前,她已经开始喜欢我甚至爱上我?
她现在将它留在浴室不带走,又意味着什么?我确定她不是无意遗留的,因为她基本上不戴什么首饰,我也从未发觉她有佩戴它。所以它应是她故意留在浴室的。
她不要它了,正如她不要我了一样?
她放弃了项链,意味着她已下定决心放弃我们的爱情?
为什么?难道她就是那么不能忘记我的气话给她的羞辱?哪怕心里已爱上了我,但仍选择了在我求婚时拒绝我以报当年之仇?
心里有好多疑惑,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明辉,近来忙吗?”
他父亲是我父亲在商界的好友,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只是他对父亲的公司毫无兴趣,大学不顾家里的反对去读心理学,毕业后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
“忙!每天都忙!你知道现在的人心理压力大,各种各样的心理疾病都出现了。如果我的治疗可以像你们一样,可以批量生产,那我的营业额将会多过你。你说,如果有一天我的资产多过你,我爸爸会不会不再对我不能继承他的公司耿耿于怀?”
“可能吧,但这种情形应该不会出现的。”我笑。
“你今天打电话给我,难道是因为钱赚得太多,出现心理障碍,要找我咨询?”
“钱我是永远不会怕多的,将你的财产都给我,我还嫌太少呢!我是有其他事需要你的意见,你今天抽得出时间吗?还是我去你的咨询室会比较好?”
“不用了,你今天中午请我吃中饭吧,地点我来选。”
午餐时,我简单说了一下我和如朵的事,并拿出那首诗给他看。
“从这首诗里,你觉得她对我的态度是怎样的?”
明辉仔细地看了那首诗后说:“首先从这首诗里可以知道她是爱你的,虽然她对你说恨你,但那并非她的真心话,否则她不会如此痛苦。而且所谓爱之深,恨之深,她恨你就是因为爱你。但是这段感情的确让她饱受煎熬。你看,她在面对你的时候有时伪装自己的心情。”
“我还以为她和我在一起一直很快乐。”我想不明白。
“哪就是你的错觉,随便想想看,她和你地位悬殊,她面对的压力肯定很大,有没有和你说过呢?”
“很少。”
“这就说明她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她的痛苦你完全无法体会,所以他才更恨你。”
她的痛苦我不知道,所以她才恨我、拒绝我?
好想抓着她的肩膀,质问她为什么,但可恶的她却不知逃到哪里去了。我该去哪里找她?
即使找到她,结果也是一样的吧。她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她恨我,我又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