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蓝染同人）》枕清流

97、希望

　　劫难像一把燎过平原的大火,无情又无法抵挡地碾压过去,将一切都焚毁在灰烬里。唯有细草嫩芽,死寂过后,依然默默地萌生在春风里。
　　——priest 《六爻》

　　清远被押回了监牢，关进了刚刚二阶堂兄弟二人那一间。
　　望月见她回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可仔细看她一身伤痕和面若死灰一般的神色，不禁又心如刀割。
　　赫利贝尔看向清远，见她肩膀、手臂、脖子上布满了可怖的鞭痕，原本就血红一片的衣服上又沾了许多新鲜血液，不仅是她自己的血，还有一些分明是那些白川族人的。
　　赫利贝尔感觉心揪了起来，她艰难转过头，看向望月。
　　“艾德，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只能坐以待毙吗？”赫利贝尔问。
　　望月沉默着没有回答。
　　葛力姆乔冷哼了一声。
　　“可笑，那友哈巴赫分明是想从这女人口中得到点什么情报，才杀了那一群无能的白川族人，”他不屑一顾道，“我们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总不至于拿我们威胁她。”
　　“闭嘴，葛力姆乔。”望月呵斥道，他看向清远，担心葛力姆乔的话伤到她，“你这个蠢货，你以为友哈巴赫抓我们来当摆设好看吗？”
　　“说我蠢货，你能有什么办法，说什么虚圈最强瓦史托德，还不是一样成了阶下囚!”
　　“你！”望月无言以对，他确实痛恨这样无力的自己，他宁可去死一万次，只要可以让清远远离这一切，可现下这种情形，他们任何人都没的选择。
　　清远没有心思去听他们争吵，她虚弱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刚刚的一幕幕始终在她眼前闪现，静坐着从容就戮的二阶堂，被一箭射穿心脏的幼童，惊恐四散的青年男女，还有跪倒在友哈巴赫身前的蓝染……这一切残忍得近乎虚幻。
　　可一切都不是虚幻，是事实。
　　可怕的事实。
　　清远感到心脏战栗起来，蓝染曾经的话在她脑中响起——
　　“这个世界在最初并没有真实，也没有谎言，只有俨然存在的事实，可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所有事物，只会将对自己有利的事实误认为真实而活。因为不这么做，也没有其他生存的理由了。但实际上,对于占据了大半个世界的无力存在来说，不适合用来肯定自己的事实，才是所有的真实。”
　　清远心中苦笑了一番，是的，自己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无力存在，并没有比那些整日梳妆静坐的瀞灵庭贵族女公子好到哪里去，虽然不像她们那般从小锦绣堆里娇惯长大，可自己也算平安长大，从没有经受过如此可怕的摧折。她二百多年的人生始终有人庇护，小时候有父亲，后来有望月，再后来有祖父、夜一前辈、卯之花队长。生活在他们的庇护之下，她何曾了解过这个世界残酷的真相，何曾真正成长起来。
　　清远此刻痛恨起自己的无力来。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实力是有上限的，她资质只能算普通，如何也成不了祖父那样的强者，又如何抵挡得了友哈巴赫和他强到恐怖的星十字骑士团，现在不可能，再给她十年时间修炼也不可能。
　　回忆起惨遭摧毁的整个瀞灵庭，那些惨死在残垣断壁中的各番队队员，一个个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队长、副队长，清远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再可怕也要面对的。”一个声音突然在清远心中说，蓝染少年时代的面容在她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她想起幼时和蓝染一起读过的许多英雄传奇，那些故事里，主人公总是要面临可怕的绝境，再绝望、再痛苦也要面对，只要面对，行动起来，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阿远，这些故事很好，”清远记忆中蓝染曾这样说，“我以前总觉得幼稚，不屑于读的，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她追问。
　　“没什么？”蓝染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笑道，“只是看了这些故事有些感触罢了。”
　　“什么感触？”
　　“困境和绝望以行动克之，”蓝染看向手中的书，轻轻抚摸着书页，眼神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光辉，“勇气才能带来希望，这是我们回赠命运最好的一击。”
　　清远当年年幼，再加上当时并不了解蓝染的身世，所以并没有真正理解蓝染的话，此刻她终于明白了。
　　“希望是自己搏来的。”清远在心中给自己说，她艰难地翻了个身，用手撑地，想要坐起来，却突然感知到地面上凹凸不平，似乎有些什么刻痕。
　　她强撑着坐起，看向地面，只见上面是二阶堂清隽而傲岸的字迹——
　　——“何惧粉身碎骨，力撑日月青天。”
　　清远眼睛一酸，眼泪就想掉下来。
　　她见过这句话的，在白川一族的族谱中，她见过很多次，那是每个人继承家主之位时都要郑重发出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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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越写越虐，感觉人物都要脱离我的控制走向悲剧了，好伤心。
看了千年血战篇的一些剧情分析，感觉98的剧情走向很诡异，星十字骑士团一堆人物远不如十刃塑造的好，能力又各种古怪。剧情上很多地方太过玄乎，根本圆不了，我还是按自己原本的剧情大纲来吧，尽量合情合理且精彩，但愿能不辜负一直追文的小可爱们，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