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蓝染同人）》枕清流

81、薤露

　　薤上露，何日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汉乐府《薤露》

　　一护离开之后，清远和乱菊也立刻就朝城南出发了，二人沿途细细搜索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护和其他同伴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到了傍晚，清远和乱菊已经搜索到了城外的山上，还是一无所得，二人倶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我说，我们还是联系一下队长和山崎他们，万一他们已经找到了呢？”乱菊弓着腰，扶着身旁的一棵大树喘着气道。
　　“他们如果找到了会联系我们的。”清远掏出怀里的杯子，灌了几口水，“前面好像有个神社，我们去那休息一会儿，再在这山里找找。”
　　“太好了，赶紧休息一下，我快不行了。”乱菊挣扎着站直身子朝前面的神社走了过去。
　　夕阳的余晖给整座山撒上了一片温暖的橘色，群鸟归飞，发出一阵阵悠长的鸣叫，越发显得山中幽静。
　　眼前的神社早已荒废颓败，大门上的朱漆早已剥落，经年的风蚀雨打让门柱都朽烂了。
　　“有点吓人。”乱菊朝破败的院里望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整个山里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人吧，感觉阴森森的。”
　　“若是不止我们两个，那反而是一件更恐怖的事了。”清远皱了皱眉，握紧了腰间的雪竹。
　　“哈哈哈哈哈哈，清远，你莫不是怕了吧，我们可是死神啊，怎么能怕鬼呢？这种地方就算有几个魂魄、几个地缚灵什么的也很正常的。”
　　乱菊自顾自大笑起来，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乱菊，”清远的表情越发严峻起来，“情况不太对，你立刻回去，找浦原，找总队长。”
　　“这怎么行，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乱菊坚持不走，清远着急起来，二人正在争执时，一阵冷冷的笑声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你刚刚应该听山本清远的话。”那个声音道，“不过现在听已经晚了。”
　　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化，夕阳完全落了下去，神社四面的灯火亮了起来，仿佛黑夜中无数怪兽的红眸，脚下的草地变得有些湿漉漉的，泛着一股血腥之气。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清远立刻发动了断空，将自己、乱菊和敌人隔绝了开来。
　　“缚道之二十六，曲光！”清远将曲光盖在了乱菊身上，用尽全身力气将乱菊推了出去，“隐藏好灵压，快走！”
　　“清远！”乱菊急得跺脚。
　　“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快去找后援！”清远喊到。
　　乱菊思索了片刻，咬咬牙，迅速发动瞬步朝着空座町的方向飞去。
　　“山本元柳斋重国能有你这么有情有义的孙女，真是稀奇。”面前的敌人终于露出了真容，他坐在屋脊上，像个帝王一般，居高临下看着清远。
　　清远从未见过容貌如此凶狠之人，他黑发的长发一直垂到背上，似乎是披着一件黑色斗篷，面部轮廓深邃，如同刀削一般，红色的眸子里往外喷射着一种狠毒暴虐的光芒，就连唇上的胡须也如同刀剑似的散发着杀意。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清远拔刀相向，问道。
　　“不得对陛下无礼。”那人身旁几个侍从大声呵斥清远。
　　“你应该用敬语，”那人道，“毕竟我比你祖父山本元柳斋重国年纪还要大些。”
　　“你是友哈巴赫么？”清远道。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山本经常提到我。”那人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脸上的表情似乎还有些愉悦。
　　“他从来没有提过你。”清远冷冷地说。
　　清远感知到友哈巴赫身上散发的可怕灵压，甚至他身边的四五个侍从都是远超队长级的灵压，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么，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友哈巴赫冷笑道，“总不会是你的外祖父、你的母亲告诉你的吧。”
　　清远不明白面前的友哈巴赫为何要提自己外祖父和母亲，但此刻她无心思考友哈巴赫话中的深意，她只想知道石田雨龙和其他人都怎么样了。
　　“我的同伴呢？”清远皱眉问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他们？”友哈巴赫阴沉地笑了笑，“他们不是在你脚边吗？”
　　清远大惊，看向自己的四周，发现脚下的土地翻了出来，露出了山崎弘一、天草步、目暮长平、铃木光次四个人的身体。
　　“弘一！阿步！”清远扑了过去，摸了摸他二人的脉搏，心中一沉，头上仿佛挨了重重一击，她失神了片刻，这才又去摸了长平和光次的脉搏，浑身颤抖了起来。
　　“不堪一击，”友哈巴赫冷酷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他们几个在十三番是什么水准，若是席官，那护廷十三番还真是弱啊。”
　　“你杀了他们！你杀了他们！”石田雨龙突然冲了出来，红着眼睛怒吼道，“你说过，你说过我跟你走的话就放过他们的！”
　　“陛下，是属下失职，没有看好石田雨龙殿下。”一个金发男子从后院瞬步出来，一个手刀打晕了石田雨龙，向友哈巴赫跪伏下来请罪道。
　　清远认出他就是之前在寺门口见的那个金发男子。
　　“哈斯沃德，退下吧……”友哈巴赫命令道。
　　友哈巴赫话音刚落，四股巨大的灵压爆发了。
　　“天锁斩月！”“大红莲冰轮丸！”“袖白雪！”“蛇尾丸！”一护、冬狮郎、露琪亚、恋次挥着斩魄刀朝友哈巴赫砍去。
　　“别靠近他！”清远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
　　可已经迟了，四人斩魄刀的刀锋还没能触及友哈巴赫的衣角，一道巨大的光壁从友哈巴赫脚下升起，将他们团团围住，无数十字剑一般的光矢朝四人狠狠射去。他们完全无法躲闪，身重数矢，瞬间倒地不起了。
　　“贝尔希，”友哈巴赫看了看倒地的四人，有些不满地看向身边的一个身材魁梧的部下，“这就是你说的全灭吗？”
　　“陛下，是属下无能，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之前并没有……”
　　“再有下一次，你知道后果。”友哈巴赫不听解释，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
　　“是，陛下。”那个被称为贝尔希的人恭敬答到。

　　见四人受伤，清远发动瞬步，急忙将他们拖离友哈巴赫的攻击范围，支起治愈反膜，笼罩起四人。她看向一护，明白他大概刚刚在露琪亚的帮助下恢复了死神的力量，刚恢复就急匆匆赶来，露琪亚和恋次也是风尘仆仆赶来，三个人都伤很重，至于冬狮郎，他大概已经和贝尔希战斗过，侥幸躲过致命伤活了下来，但这下在友哈巴赫攻击下，一下添了三四处伤痕，每一处都极其凶险。

　　艰难缓和了四人的伤情，清远回头，又一一看向远征队的同伴。她看到天草步稚嫩的脸上布满了血污，心中一酸，几欲泪下。她看向山崎弘一，想到他和天草薰新婚不久，阿薰还在家中等着他平安回去，可他却再也无法回到家中再对她说“我回来了”。还有光次，这个温柔的男孩，总是耐心地为他人着想，在大家受伤的时候为大家诊治，可他心口的伤那么大，恐怕就是卯之花队长在也救不回来了。还有长平，这个曾经为他挡过虚闪的魁梧男儿，在虚圈远征的时候就濒临死亡，好不容易捡回一条性命，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惨死在友哈巴赫手下的手中……

　　清远心痛欲绝，她抬眼看向友哈巴赫，眼中全部都是仇恨。她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变得灼热，虽然残存的一丝理性告诉她此时出手没有丝毫用处，只会让自己重伤甚至丢掉性命，但同伴们的惨重伤亡让她无法保持理智，仇恨之火在心中燃烧，她握紧了雪竹，汇集起灵压——
　　“卍解，雪月空明！”
　　天地瞬间一片光亮洁白，无数道白光射向友哈巴赫。
　　友哈巴赫冷笑了一声，轻轻挥了挥手，漫天的白光瞬间被击碎，清远一口血吐了出来，跪倒在地。
　　“你重伤尚未痊愈，灵压都不稳，着急卍解可是会死的。”友哈巴赫道。
　　清远抹了一把嘴边的血液，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身体甚至开始变得冰冷。正在这时，腕上的荷花玉坠突然散发出一股暖意，那股暖意沿着她手臂的经脉，缓缓蔓延至全身。

　　“想全灭……我……们，你想……得美，”一护用斩月艰难撑起自己的身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看着友哈巴赫，喘息着笑道，“下一招就打……打败你。”
　　冬狮郎也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清远，暗示她不要出手，“雏森……在北边小河河畔的那棵榕树下，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