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蓝染同人）》枕清流

73、罪罚

　　在人生的路上，将血一滴一滴地滴过去，以饲别人，虽自觉渐渐瘦弱，也以为快乐。
　　—— 鲁迅

　　尸魂界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而寒冷，清远推开四番队队长室的房门，一股刺骨的寒意迎面扑来，扑扑簌簌的雪花飞了进来，落了她一身。
　　“清远，你不能改变四十六室的决定。”卯之花劝道，“你想做的黑崎一护已经做过了，他为市丸银作证，可没有用，市丸银追随蓝染叛变是事实，即使他临阵倒戈也不能抹除他的罪行。”
　　“市丸银不是临阵倒戈，他没有背叛瀞灵庭，他潜伏在蓝染身边，苦心筹谋，一直在等待机会。”清远道。
　　“你以为总队长和四十六室会相信吗？”
　　“不管他们相信不相信，我总要一试。”
　　“清远，”卯之花叹了气，“你已经自身难保了，亡者已逝，你又何必强出头，就是乱菊也不希望你如此。”
　　清远没有听卯之花的劝，径直走了出去。
　　从四番队到一番队不过十余里，若是往常，清远瞬步一分钟便可到达，可今日清远只感到浑身绵软无力，每迈出一步都十足艰难，等她到了一番队，已经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清远，你醒过来了！”雀部副队长乍见到清远十分惊喜，等他看清了清远苍白的面色，脸上顿时浮上了忧思，“卯之花队长怎么让你一个人过来了，大伤初愈要好好休息才是。”
　　“祖父在吗？”清远急切道，“我有事找他。”
　　“总队长在和藤原大人会谈，怕是还要一会儿。”
　　“藤原？”
　　“绫小路一族亡族后，四十六室便由藤原信大人接管了。”
　　“他在正好，我有事要找他说。”清远说话就要往议事厅走去。
　　“清远，你这是干什么，那藤原信可不是好说话的，你莫要冲动，明泉，快拉住她。”雀部副队长慌里慌张唤来左右劝阻清远。
　　一个有些面熟的青年拉住了清远。
　　“山本三席，请慎行。”那青年道。
　　“你是？”清远没有注意青年对她的称呼，只是觉得他十分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丝毫想不起他的名字。
　　“在下永井明泉，刚从灵术学院毕业，目前是一番队七席。”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许是山本三席以前去灵术学院视察的时候见过。”青年低下头回答，神色有些闪躲。
　　清远这时才注意到面前这个席官对自己的称呼。
　　雀部见清远面露诧异之色，有些难为情地解释道：“平子队长他们回来了，总队长说你受伤要好好休养，五番队队长一职……”
　　雀部话未说完，清远已经大概明白了七八分，再加上一路走来许多队员看着她时面上的嘲讽之色，卯之花队长也提醒过她自身难保，不要强出头，清远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已经引起了四十六室的注意。若按常例，代理队长将队长位让出，也应是依次退后，自己为副队长，雏森为三席，谁知自己竟然直接降为三席。
　　事情远比清远想的更为糟糕。正在此时，元柳斋和藤原信从议事厅走了出来，看到了廊前立着的清远。
　　元柳斋的面色比以往更为严峻，他瞪了清远一眼，厉声道：“伤好了还不回家去，杵在这里做什么！”
　　“总队长这么严厉做什么，别吓坏了孩子。”藤原信笑呵呵道，他面目慈和，眼神却透着精明，将清远仔细打量了一番，捋着胡子笑道，“多年没见了，清远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乖巧，哪里像是别人说的那种叛逆之人。”
　　“藤原大人不知道这孩子，从小没规矩惯了，我这几年可不敢放纵她，多约束些才不至于让她闯下祸事。”元柳斋极为恭敬道。
　　清远看着祖父刻意放低的姿态，心中有些难受。
　　“总队长不必放在心上，穿了虚夜宫的衣服能有多大事，那个叫井上织姬的人类女孩不也一样穿了，她们还小，总不能叫她们舍了性命也不屈于蓝染吧，这跟市丸银、东仙要的行为是不一样的，老夫都知道的，总队长不必担心。”藤原信笑道，“老夫主政的四十六室绝不会像绫小路那样让底下的孩子们动辄得咎的，毕竟此次瀞灵庭伤亡惨重，正是急需人才的时候。山本队长也宽厚些，可不要再大义灭亲啊。”
　　藤原信一番话下来，清远只觉得心惊胆战，这位面目慈祥仁和的老人不仅给她扣上了屈服叛逆的罪名，敲定了市丸银、东仙要反叛的罪行，还暗示了祖父从前大义灭亲的做派。
　　可无论如何，清远还是要为了乱菊出这个头，不管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藤原大人，属下有罪，千不该万不该屈服于蓝染的，”清远俯首道，“比不得市丸银队长苦心潜伏百年，若不是他出手，蓝染也不会被擒住，请大人念在他……”
　　“住口！”元柳斋厉声喝止，“这是什么场合，轮得到你在这里信口胡言，质疑四十六室的决议吗？”
　　“总队长不要过于斥责清远了，她还年轻，一时被蒙骗也是情有可原。”藤原信笑了笑，“今日不早了，老夫先行告辞。”
　　“藤原大人，您不能罔顾事实，市丸银确实……”清远追着已经离开的藤原信，抬高了音量，还想说服他，被突然冲过来的乱菊一把拉住，捂住了嘴巴。
　　“够了，清远，够了，不要再坚持了，”乱菊哽咽道，“我已经释怀了。”
　　清远气极，拼命挣扎，想要脱离乱菊的禁锢，无奈大伤初愈，没有多少力气。
　　“山本清远，松本乱菊，无礼于上，罚俸一年，抄瀞灵庭庭训两百遍，山本清远屈从叛逆，影响恶劣，撤去五番队一切职务，禁足反思半年。”元柳斋甩下了处罚，拂袖回了队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