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蓝染同人）》枕清流

67、孤绝

　　不必恐吓我，用残酷的命运
　　和北方强大的孤寂。
　　现在是我和你的第一个节日，
　　这个节日名叫——别离
　　——俄罗斯·阿赫玛托娃《不必恐吓我，用残酷的命运》

　　卯之花烈乘坐着肉雫唼飞了很远，直到空座町的一处郊外公园才降落下来。
　　这处郊外公园没有被战斗波及，秋千在风中轻轻摇动，枯草衰藤灰头丧气地趴在苗圃中，似乎在诉说着冬日的凋零与衰败。
　　卯之花闭眼感知了一下，发现总队长的灵压越来越弱，几乎要感应不到，蓝染的灵压一如开始，强的可怕，离得如此远都还摆脱不了那灵压的可怕压迫感。
　　卯之花叹了口气，从肉雫唼背上走了下来。
　　“放我出去！卯之花队长！”清远在肉雫唼的肚子里大声喊到。
　　“清远，你要应允我一件事，我才能放你。”卯之花叹了口气道。
　　“我应允我应允，放我出去。”清远急切道。
　　卯之花目光悲悯，看着肉雫唼点了点头，肉雫唼将清远吐了出来。
　　清远翻滚了出来，落在了草地上，她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灵压也恢复了一些。
　　“清远，答应我，绝不可以卍解到第二式，第三式更不行。”卯之花弯下身子，握住清远的手嘱付道。
　　“第二式还没练好呢，发动不了，更不用说第三式了，”清远低头笑了笑，不去看卯之花烈，她正了正衣服，挎好了腰间的斩魄刀。
　　“清远，”卯之花见她动作顿挫，又不敢正视自己，知道她一定不会听自己的话，叹了口气道，“你母亲若在此，不会同意你去的。”
　　卯之花烈一向自持，戴上温柔平静而淡漠的面具，抑住自己恶魔的灵魂，她就是十三番队中唯一的医疗番队队长，是活了千年的仁慈医者，她遵守承诺不再杀戮，用双手去治愈疾病伤残，所以所有的战斗她不会出手，只能看着众人伤重再为他们救治，清远已经下决心要奔赴她的战场，自己也只能任她前去，可故友的音容笑貌宛然在目，她几乎想要背负白川枫作为母亲的感情和责任去阻止清远。
　　“我不会死的。”清远见卯之花烈神情悲戚，故作轻松笑了笑，“这么多次都从鬼门关溜走，夜一都说我福大命大。”
　　想到清远波折坎坷的经历，卯之花心中自责不已。
　　“谢谢您，卯之花队长。”清远走上前去，轻轻抱了抱卯之花烈，笑道，“您为我做的够多了，谢谢您像母亲一样照顾我。”
　　清远话说完，对着卯之花烈郑重作了个揖，然后便毅然转过头去，瞬步离开。
　　卯之花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酸涩不已。

　　此时已近傍晚，太阳转移到了西边的天际，气温更低了，漫天的红霞丝毫没有为这冬季四面八方的阴寒增添一丝温暖气息，如血的夕阳映照着残破的空座町，仿佛是世界末日一般的肃杀苍凉。
　　复制版空座町的战斗已经结束了，蓝染的灵压太强，清远早已经感知不到，她只好感知了一下市丸银的灵压，寻了过去。
　　清远气喘吁吁赶到了被转移的真正空座町，蓝染和市丸银就在她前方十多米的地方往前走着，市丸银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蓝染侧了一下脸，没有回头，在夕阳的映照下，他的影子被长长拖在身后，看起来又坚定决绝，又孤单黯然。
　　清远想起他总是这样一幅形单影只的模样，即使身后有副队长、部下跟随，也依然如此冰冷冷孤寂地向前走着，想到这里，清远心中的那许多怜惜又涌了出来。虽然蓝染做了太多残酷的事，此刻更是要去做更为残酷的事，可清远却无法恨他，她只想阻止他，至于他的目的，也许可以有其他方法吧。
　　清远拔出雪竹，一向轻盈的雪竹此刻在她手中却有些重，左手本就不比右手有力，此刻更是颤抖着要支撑不住了。
　　清远正欲上前，却见一个人类男人一脸错愕向蓝染走近，似乎是想问什么。
　　那个男人看着非常眼熟，清远突然意识到他就是之前自己在现世驻守时常去的那家拉面店的老板佐藤大叔。
　　“抱歉，打扰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城市，大家都睡着——”佐藤大叔踉踉跄跄走向蓝染询问。
　　“大叔，不要过去——”清远突然意识到蓝染的灵压已经不是寻常人类可以承受的，她着急地大喊。
　　可是已经晚了，清远话音未落，佐藤大叔痛苦地捂住了心脏，不到一秒钟，他整个人就化为灵子消散了。
　　清远愣住了，头上似乎挨了重重的一棒，身子也僵了，四肢都不听了使唤，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就好像是坠入了冰窟一般，唯有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起来，几乎快要跃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