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蓝染同人）》枕清流

57、夜半

　　你是午夜梦回多少次肝肠寸断
　　你是千百次靠近却躲闪
　　你是我兜兜转转命运无可转圜
　　你是我想要呵护的暖
　　你是我放在心上那抹光阴
　　小心翼翼
　　护着岁月的痕迹
　　你仍在原地
　　爱恨都没关系
　　——巍澜同人曲《不识》

　　清远在蓝染门前徘徊许久，终究是没有进去。她走回了自己的寝宫，内心煎熬，坐立难安。
　　十刃会议蓝染并未叫她参与，蓝染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自己此刻最好的选择就是坐在寝宫中等着，不救援、不参与、不介入、不阻拦。
　　可清远痛恨这种被动等待命运降临的感觉，她明白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可她怕因为自己的行动导致蓝染计划的失败，脑子里一直浮现蓝染失败后冷冷看着她的目光。那目光不是怨恨、不是失望，就像是失去了星辰的夜空，清冷、黯淡而凄凉，她只是想象着就心如刀割。
　　夜色渐渐暗了，因为蓝染将清远的寝宫改造成竹屋的样子，甚至屋外的天空也有昼夜晦明，白天时是晴空万里，入夜便有月亮渐渐升起。此刻月初东方，屋内暗了下来，只有一片月光从窗外洒进来。
　　在极费心力的焦灼中，清远慢慢睡了过去，她睡得很不安稳，噩梦连连，加之右臂因为舞剑，旧伤又有复发的趋势，月亮刚升入中天，她就从梦中疼醒了。
　　清远在轻柔月辉的照抚下睁开了双眼，发现蓝染正坐在床边，静静望着她。
　　“吓到你了么？”蓝染见她醒来，笑问。
　　“有点。”清远坐了起来，捞过一旁的羽织披上。
　　蓝染只是静静坐着，没有说什么。清远看不清他的表情。
　　“蓝染大人半夜造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清远见他许久不说一句话，有些气闷，脱口而出。
　　话一说出，清远就感觉到蓝染的灵压波动了一下，她知道蓝染一向不喜欢她以这种疏离而讽刺的语气跟他说话。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蓝染轻笑道。
　　清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右臂一阵阵刺痛，她用左手紧紧握住，却丝毫不能缓解。
　　蓝染看到了她的异常，伸手握住了她的右臂，回道的蓝色光芒笼罩了她的胳膊，刺痛慢慢减弱，一股暖意从手臂蔓延到整个身体。
　　“你今日不该用右手舞剑。”蓝染道，“伤没有好彻底，在心境中又修炼了许久，身体怎么承受得了。”
　　清远默不作声。
　　蓝染收回了回道，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锦袋。
　　“这是……”清远看了一眼那锦袋，只觉得非常眼熟。
　　“你送我的，不记得了吗？”蓝染笑着打开锦袋，从中掏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来。
　　清远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甜味道。
　　蓝染拉过清远的手，将药丸放入清远的手心，又从桌旁给她端了一杯水。
　　清远看着那药丸，并不细想，就着水，一口吞了下去。
　　“我特地加了蜂蜜，应该不苦。”蓝染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最怕吃药，总是……”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清远催促蓝染道，“多谢蓝染大人的药，很晚了，蓝染大人请回吧。”
　　“阿远自然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蓝染看着清远笑道，“着急赶我走是跟我强调男女之大防吗？”
　　“我……不是……我是……”清远此刻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我突然有些不想走了。”蓝染环顾着四周感慨道。
　　“你……”清远愕然，抓紧了被子，一时间有些紧张，“你想……”
　　“阿远以为我想做什么？”蓝染见清远如此紧张的反应，轻笑道，“虽然如你所想，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用担心。”
　　清远虽然于男女之事所知甚少，在尸魂界的时候就总是被乱菊嘲笑，但此刻就是再傻也不会听不懂蓝染的意思，她心跳如雷，手心都出了汗。
　　“还早着，再睡会儿吧。”蓝染见清远反应，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将锦袋收入怀中，起身准备离开。
　　他环视了一眼月光笼罩下的房间，一时间感觉时光恍若回到从前，一模一样的房间，一模一样的陈设，那些年他们在山林之中奔跑歌唱，在窗前读书谈笑，白天看蓝天上飘荡的云，夜晚就看远方幢幢的树影，看高挂于夜幕的明月……回忆就这样纷至沓来……
　　萨尔阿波罗的技术不错，完美复制了竹屋的一切，一切如昨。
　　但蓝染清楚地知道一切已非昨。
　　他可以复制过去的一切，可他和清远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触手可及的幸福其实触不可及，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只能孤独前行。
　　纵然自己执拗自私地将清远牵扯进来，可他明白自己不能太过放纵自己耽于这小小的温暖，纵然清远误解也好，疏离也好，甚至恨他也好，他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