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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虚实 ...

  •   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
      ——五月天《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右臂也一阵阵酸痛,清远睁开了眼睛。
      蓝染已经起来了,背对着她坐在床边的书桌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清远用左手撑起身子,想要掀开被子起来,突然反应了过来。
      她举起来自己的右臂,发现上面已经用绷带妥帖缠绕好,一股带着暖意的灵压包裹着伤口,应该是刚刚用回道治疗过,手腕的地方系着她当年当给了宝通阁的荷花玉坠,那玉坠虽然流离多年,却依然色泽清润、晶莹剔透。
      这都不是最让人惊讶的,最让人惊讶的是她竟然在昨夜变了回来,恢复了真身。此刻自己不着寸缕,而且是在蓝染的床上。
      清远只觉双颊发烫,她裹紧了被子,有些手足无措。
      “醒了,”蓝染轻笑了一声道,他并未回头,“衣服在你左边。”
      清远朝左侧看去,只见一套白色虚夜宫服整整齐齐搁在枕上,红色的腰封和发带也妥贴地摆在衣服的一侧。
      清远看了蓝染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套上了衣服。
      清远这么一动作,衣袖扯到右臂,一阵酸痛。
      “慌什么,”蓝染笑着走了过来,拿起腰封和发带,“要看昨晚就看了。”
      “我自己来。”清远伸手要去拿腰封和发带。
      “你右手伤着,怎么自己系?”蓝染说着,已经将腰封给清远系上。
      蓝染有些冰凉的体温隔着腰封传到了清远身上。
      清远感到脸颊一阵发热。
      正在这时,大门轰然倒塌,一个人影闯了进来。
      “蓝染!”那人大吼,“你把阿远藏哪里了!我在尸魂界和现世找了半个月都没找到,定然是你……”
      来者正是望月,他看到站在床边的清远和蓝染,一脸的焦虑和愤怒很快变为了震惊和沉痛。
      “艾德赛奥德·艾鲁鲁耶利,”蓝染瞥了他一眼道,“难道你永远也学不会敲门么?”
      “哎呀呀,蓝染队长,抱歉,我没能拦住。”市丸银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拢着袖子进来道。
      清远看向望月,发现他身量又高了一些,脸上也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变得成熟了许多,此刻他也是一身虚夜宫白袍,越发衬得他清俊温雅。
      看着看着,望月的身影和记忆里父亲的形象慢慢就重合了。
      清远见他越发像父亲,本应是睹人而思人,可此刻想到他是因为吞噬了父亲才与父亲如此相像,又看到他已经加入蓝染的队伍,顿时气愤不已。
      “是什么时候?”清远和望月两个人几乎同时发声,气愤地问出了这句话。
      “哎呀呀,不亏是兄妹啊,异口同声啊,说你们不是亲兄妹我都不信了。”市丸银笑着在一旁火上浇油。
      清远问什么时候是问望月什么时候成了虚夜宫一员,她皱着眉看向站在自己右侧的蓝染,等着他回答。
      望月问什么时候是问蓝染什么时候把清远拐进了虚夜宫,他愤怒地看向蓝染,也等着他回答。
      蓝染偏偏就不回答,他不发一语,笑着继续给清远系发带。
      清远一把夺过了发带,愤怒地看向蓝染。
      “好,你不回答阿远我来回答她。”望月看着蓝染,冷笑了一声,“我与蓝染大人早在二百年前就相识了。”
      清远听到望月的回答,仿佛跌进冰窟。
      “如果没有蓝染大人的指派,我又怎么会和阿远相识呢?”望月看着蓝染逐渐变冷的表情,继续笑道。
      望月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一切的一切都是蓝染的谋划。清远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了一眼蓝染,蓝染依然眼神沉稳,心绪静谧,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清远低下头,在心中自嘲了一番。
      原以为一切都是从华梦楼相见开始的,没想到她低估了蓝染心机的深远,竟然是从那么早就开始了,原来父亲的死也是他一手谋划好的,她还等什么辩白解释,蓝染根本就不屑于解释,在他眼中,所以人都是蝼蚁,不管是尸魂界的一众人还是虚圈的破面,他从来没把谁当作同伴,他的实力早已经让他可以超越一切普通人,他根本就不屑于普通人的那些情感。
      可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清远实在想不通,他的目的和他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相关,如果他是图谋王键打开灵王宫的大门,但自己已经把王键给他了,他却没有接受,他到底想要什么?
      “蓝染大人,是否需要我把艾德奥赛德·艾鲁鲁耶利请出去?”东仙要走了进来问道。
      东仙要的出现打断了清远的思考,她抬起头看向东仙要,又看了看在一旁笑着的市丸银,疑惑更加深了。
      为什么蓝染要留这两个人在身边,一味追求正义、单纯愚昧的东仙要固然好掌控,但把居心叵测的市丸银放在身边就像养了一条不知何时会咬自己一口的蛇,蓝染为何会这样做。
      “不用,要,你去找乌~尔奇哈拉,让他一个时辰后来这里见我。”蓝染道。
      蓝染用一种波澜不惊的眼神笑着看了清远一眼,清远很熟悉这种眼神,那是他在破面会议上说“吾等前方,绝对敌手”的眼神,是静静看破面们互相争执的眼神,是站在虚夜宫高处看向月亮的清绝眼神。
      清远突然明白那眼神是代表了一种怎样的情绪了。他是有些愉悦,乐在其中,对于可以轻松玩弄、控制他人的情绪和命运的愉悦,看着带着丑恶和各种人格缺陷的十刃在他手下或无可奈何、或愚昧盲从、或郁郁不得或相互怨怼构陷,他乐在其中,看着尸魂界的众人为他掀起的滔天巨浪而头疼不已,看着市丸银想要他性命而常年戴着面具潜伏在他身边等待时机,他乐在其中。
      他把自己也看透了,他知道她对弱者心软,对那些被伤害的人可以仗义出手、倾情相助,所以把他一族的可怕过往暴露给自己,让自己心生疼惜,让自己甚至有了跟着他,帮助他达成心愿的想法。
      他大概很高兴,他可以如此洞悉人性,操控人心,以一个王者的姿态去享受弱者的挣扎与痛苦,享受当一个可以控制他人命运的“神”的感觉。以他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破面、市丸银和东仙要,更不需要一个山本家的没用子孙,一切只是为了在实现目标之前的余兴节目。
      太可笑了,自己竟然今日才觉察,清远不禁冷笑。
      “阿远,你什么都不要信他,不要待在这了,跟我走吧。”望月有些忧虑地看着清远。
      “艾德奥赛德·艾鲁鲁耶利,”清远看了望月一眼,冷冷道,“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
      “阿远,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听了清远的话,望月面色苍白,他急忙想要解释。
      “有时间不如想想怎么混上十刃吧,别在这里浪费口舌。”清远打断了他。
      蓝染听到她说的话笑了。
      “我要回瀞灵廷。”清远不看蓝染,自己系好了头发。
      “好,”蓝染笑道,“我给你三天时间。”
      “你以为我还会愿意回来吗?”
      “去见你的伙伴吧,三天后你自己回来,或者我去接你。”蓝染道,“不过,要踏过蝼蚁而不去杀死他们,这个力量是很难掌握的,阿远,你不要让我为难。”
      蓝染话中的意思令人不寒而栗。他叛变的那天完全可以斩杀柏村队长、冬狮郎、雏森桃、恋次、一护,但他都没有下杀手,清远原以为他是顾念旧情,此刻想来,他根本就没把大家放在眼里,此刻他威胁自己如果不回来就会拿她的伙伴开刀,恐怕也不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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