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蓝染同人）》枕清流

43、绝境

　　季节接连死去，绝命之声化成了风。
　　——《东京食尸鬼》ED《季节は次々死んでいく》

　　蓝染安抚好灵王后的情绪，先把她送了回去，他回过头来正要把昏迷的清远抱起来，把她送回房间，却发现她背上背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蓝染将小包解开来一看，只见里面装满了许多瓶伤药，每个瓶子上都端正贴着药名和用法的标签，上面正是清远舒朗隽逸的字迹，有几处字迹稍微磨花了一些，想必是她匆忙写上，来不及等字迹晾干的缘故。蓝染笑了笑，重新包好了伤药，揣入怀中，他抱起清远，慢步将她抱回了她的房间，轻轻把她放在床榻上，给她盖好被褥，这才打开虚洞，走了进去。

　　蓝染走进议事厅，明昭正咬着手里的苹果，他双腿高高翘在桌子上，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你把山本清远怎么样了？”明昭笑道。
　　蓝染斜眼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哦？”明昭挑眉，“没想到我的堂兄竟然还是个痴情之人。”
　　蓝染皱眉，不做任何回答，转身就要离开。
　　“之前谋划的事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动手了！”明昭站起来，怒气冲冲道。
　　“时机尚不成熟。”蓝染背对明昭说道。
　　“好啊，好一个孝顺儿子，慈爱哥哥，任凭自己的母亲委身于人，弟弟深受剧毒之苦……”
　　明昭大声嚷着，想要激怒蓝染。
　　蓝染的背影顿了一下。
　　“你早就知道雪丸中毒之事。”蓝染冷冷道。
　　“是又怎样？难道因为这个你就不打算动手了？都是借口！我看你是怕了吧，太可笑了，统领虚圈的蓝染大人竟然也会畏惧！”明昭拍案怒道，“你打算到此为止了是吧！这就是你的复仇？这就是你对我的协助？就杀了他几个暗卫有什么用？！好，你不动手，我动手！”
　　蓝染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你不知道王族禁忌吗？”蓝染冷冷道。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再也忍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去杀了他！”明昭几乎要跳起来，他别好腰间的佩剑，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乌尔齐奥拉挡住了明昭的去路。
　　“你自己放弃还不够，还要阻止我？”明昭冷笑道，他甩了甩自己的袖子，怒气冲冲地走了。
　　“蓝染大人。”乌尔齐奥拉面向蓝染躬下身子，请求示下。
　　“随他去，你退下吧。”蓝染淡淡道，“如果他有能力动手，就不会隐忍到今日。”
　　蓝染回到自己的寝宫，只觉得手臂的伤口如同万蚁啃噬般，他掏出怀里清远的包裹打了开来，找出其中的几瓶伤药，朝伤口倒了下去。
　　痛感减轻了一些，伤口渐渐结了痂。
　　“蓝染大人，明昭大人离开了虚夜宫。”乌尔奇哈拉走了进来用他一如既往平静而冷漠的声音道。
　　“知道了，退下吧。”蓝染站了起来，换上一件新羽织，随即走出了寝宫。他走到密室，拿出崩玉，放入怀中。
　　“阿嘞，蓝染大人，”市丸银歪着身子靠在一旁的廊柱，眯眼笑道，“真是少见啊，临时改变计划。”
　　“事急从权，”蓝染道，“你和要守在这里，我去一趟静灵庭。”
　　东仙要匆忙跑来，跪下道：“属下愿跟随蓝染大人前去。”
　　“要，你一直都很忠诚，”蓝染垂眸看了一眼东仙要，打开了虚洞，“但这次我一个人就够了。”
　　蓝染正要踏出去，周身却突然被一层淡淡的蓝色光芒所环绕，那光芒围着他缓缓流动着，温柔得如同母亲的怀抱。
　　感知着熟悉的灵压，蓝染明白过来。
　　“啊嘞，这是什么秘术？竟然能限制了蓝染队长的行动。”市丸银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道。
　　蓝染皱眉，长叹了一口气。

　　一连串巨大的爆炸声让清远醒了过来，她从榻上坐起，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
　　静灵庭的入侵警报响了起来，清远披上羽织，拿起斩魄刀，匆忙推开门跑了出去。
　　爆炸声就在山本府中庭，正是灵王所在之处。清远赶到中庭，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大惊。
　　明昭王子手持佩剑，剑锋直指不远处安然坐着饮酒的灵王。灵王后一手怀抱面色苍白的明暄，一手死死拉住明昭不让他出剑。
　　“明昭，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想想你的母亲！你要好好活下去！”灵王后用嘶哑的声音哀求道。
　　“我想活！但他不让我活！”明昭冷笑道，“他想让我们所有人都死！今日我如果不杀了他，非但我活不了，雪丸、明晟还有您恐怕都要死！”
　　“很好，”灵王歪了歪身子，躺在榻上，轻蔑地笑了，他浅饮了一口盏中酒，缓缓道，“吾儿要弑父，来吧，等了这么多年，为父也等急了。”
　　“拿出你的剑！”明昭吼道。
　　“剑？”灵王挑了挑眉毛笑道，“昭儿，你几时见过为父用剑？”
　　这时，山本元柳斋率领一众队长瞬步而来。
　　“山本总队长，这是家事，你们不用插手。”灵王挥了挥手道，“正好让我这个当父亲的试炼试炼儿子，也试炼试炼我的新术——笼训傀儡术。”
　　话音刚落，更木剑八从天而降，落在明昭面前，挥剑朝他砍去，剑风到处，沙飞石走，如同龙卷风刮过。
　　明昭艰难躲过，灵王后被剑风掀翻，倒在一旁，明暄也从她怀中滚落下来。
　　清远瞬步到灵王后身边抱起明暄。问道：“小殿下怎么了？”
　　灵王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自己昏迷的幺儿流下了两行凄楚的泪水。
　　更木剑八的眼睛血红，他像被什么鬼怪附体了一般变得无比疯狂，灵压涨到十分可怕的程度，他挥舞起斩魄刀再次砍向明昭。
　　明昭用剑挡了上去，可剑一下被更木剑八砍为两半，手臂也被划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血从伤口大量涌出，洒落在地上。
　　“到此为止了吗？昭儿，说实话，你很让我失望，”灵王冷笑道，“我以为你苦心筹备了这么多年应该是有什么可以让我惊喜的招式。”
　　“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明昭的灵压暴涨，他用极快的速度瞬步到灵王身前，刺出了手中的半把残剑。
　　眼看就要刺到灵王，更木剑八的斩魄刀从明昭身后刺了过来，一下贯穿了明昭的胸膛。
　　“明昭！不！”灵王后撕心裂肺地喊道，“陛下！我们认输！求你了！”
　　“太无趣，太无趣。”灵王看着面前的明昭倒下的身躯笑道，“明晟怎么不来？”
　　灵王后冷静下来，她看向灵王，脸上挂着绝望而凄美的笑意，道：“明晟他不会来的，你不要做梦了！”
　　“王后此言差矣，”灵王笑道，“你的灵力不足以困住明晟。他是个识时务的孩子，知道现在过来就是送死，苟且偷生多年，怎会不珍惜性命？”
　　清远从灵王言语中大概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半真相，她抱着明暄，愤怒地看向灵王。
　　“不过，”灵王看到清远的眼神，笑了笑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