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蓝染同人）》枕清流

12、心刃

　　在黎明，你的脚步，牵绊着露霜。
　　如影随形，是那狂乱的风。
　　走在充满了陌生的时光，一步步细数受过的伤。
　　看不尽，那慢慢无常。
　　——常石磊《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总队长，不好了！！！”一番队雀部副队长一脸惊恐飞奔进入议事厅。
　　元柳斋惊得拄着拐杖从座位猛然站起。
　　巨大的火龙从天而降，瀞灵庭瞬间仿佛陷入火焰地狱。
　　火焰的焦灼燃烧声、死神队员的痛苦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各番队都在急匆匆组织队员撤离到安全地带。
　　“哈哈哈哈……山本元柳斋重国！！！”中川凛癫狂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你可尝到失去一切的滋味了吗？”
　　“中川凛，不，现在应该叫你白川澈了。”元柳斋怒目而视，“你可知道你犯下了何等大罪？！”
　　“大罪？你以为到今日，我还在乎这些吗？我白川澈早在200年前就该被你处死了，我行尸走肉般活到今日，就是把让你施与我的痛苦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阿澈，放下吧，当年老师……”浮竹苦口婆心想要劝说。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叫我！今天，你们都要死！”白川澈握起‘三日月宗近’，插入了自己的胸膛，大量的灵压源源不断注入了他的体内。
　　他看着脚下烈火焚城的景象，脸上浮现孩子一样的纯真笑容：“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孩儿今日终于能报我白川一族的大仇了，你们终于能安息了。”
　　他的灵压变得大得惊人，空气仿佛都在颤抖，他拔出腰间的斩魄刀向元柳斋冲去，速度迅疾如闪电，众人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瞬间他的刀就挥向了元柳斋，只听“铛”的一声，平义盛冲了出来，持刀挡住了白川澈的剑。
　　“要杀家主大人，先过了我这一关。”
　　“滚开，你这个山本家的狗奴才！”
　　“义盛，你让开，这是我的战斗。”元柳斋上前一步，镇定说到。
　　“家主大人，我……”平义盛脸上突然浮现出古怪的笑容。
　　“山本老师！”
　　“总队长！”
　　众人惊叫道，平义盛的刀已经插在了元柳斋的胸口。
　　元柳斋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平义盛”，倒抽一口凉气，“你……你不是……义盛……你！”
　　“我当然不是。”‘平义盛’冷笑，“我是他孪生兄长平义衡，山本总队长不记得我了吗？”
　　“义衡叔，这是我的战斗，你不要插手。”白川澈颇有些不满。
　　“公子，兵不厌诈，就算我们得到了封印的灵压和灵石，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全灭瀞灵庭，我出此计策也是为了你好。”平义衡道。
　　元柳斋拔下胸口的刀，血汩汩流出。
　　“家主大人！”真正的平义盛赶了过来，当他看到面前的平义衡，不禁睁大了眼睛。
　　“呦，义盛，你好哇，做了这么多年山本家的走狗，怎么样啊？”平义衡一脸讽刺道。
　　“义衡哥，你为何如此冥顽不灵，当年澈公子年纪尚小，白川一族虽是灭族之罪，却罪不至幼子，家主大人放了他，原想他能好好活着，你为何诱使他犯下如此大罪！？就算你们恨山本家，可清远又有什么错？她可是枫小姐的亲生女儿啊，她是无辜的，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平义盛痛心道。
　　“住口！”平义衡大声喝止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残忍！当年你协助山本元柳斋，灭了白川一族满门!难道不残忍吗？!今天我一定要毁了瀞灵庭！为白川一族讨个公道！”
　　“你误解了，义衡哥，家主大人并没有灭……”
　　“别说了，义盛。”元柳斋捂住伤口，艰难站了起来，他看向平义衡，缓缓道，“白川一族之事，罪在我一人，要报仇，就找我一个，不要祸及他人。”
　　“山本元柳斋，我凭什么听你的！今日就让你尝尝万事不由己的无力滋味！！”平义衡疯狂笑道。
　　“哥，既然你不听劝，那我也只好用手中的剑来阻止你了。”平义盛缓慢拔出手中的剑，看向自己的同胞兄长，一脸悲戚。
　　“就凭你？”平义衡冷哼一声，“画画写字可以，用剑来阻止我？”
　　“不试怎么知道？”平义盛挥剑，二人战斗起来。
　　“众队长听令。”元柳斋一手捂着不断流血的胸口，一手拔出了手中的流刃若火，命令道，“阻止火龙四处蔓延，救援各番队受伤队员。”
　　“是！”浮竹、京乐、白哉、蓝染、狛村等众位队长答道。
　　“花风絮乱，花神啼鸣，天风繁乱，天魔嗤笑，花天狂骨。”
　　“悉数流波、化为吾盾，悉数雷光、化为吾刃；双鱼理！”
　　“碎裂吧，镜花水月。”
　　“散落吧，千本樱。”
　　“轰鸣吧，天谴。”
　　……
　　众位队长纷纷解放了斩魄刀，投入了和火龙的战斗。

　　“卍解，萤流星落。”白川澈万解了斩魄刀，天空顿时黑了下来，继而无数的星辰在天空闪现出来，仿佛银河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他一挥剑，银河瞬间就从天空中坠落下来，变成火光，射向元柳斋和地面的其他死神。
　　“万象一切﹑皆为灰烬，流刃若火!!! ”元柳斋解放了斩魄刀，想要封住白川澈的行动。
　　原本被各位队长控制住一些的火龙瞬间增大了一倍，火焰和灵压四处弥漫，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流火是火系灵兽。”白川澈看了一眼身后的火龙，轻蔑地对元柳斋道：“只要周围有火系斩魄刀一解放，它的灵压就会扩大数倍，怎么样啊，山本总队长？你还敢解放自己的斩魄刀吗？”
　　“我竟然忘了白川一族有召唤灵兽的能力。”元柳斋收回了流刃若火。
　　白川凛冷笑一声，“总队长大人还有什么办法？”

　　“端坐于霜天吧，冰轮丸。”
　　“次舞，白涟。”
　　随后赶到的冬狮郎和露琪亚也都解放了斩魄刀，封住了火龙的两爪。
　　“几把冰雪系斩魄刀就想困住流火吗？”白川凛冷笑，手中斩魄刀一挥，无数星辰灌注到火龙身上，火龙的灵压又涨了数倍。
　　京乐、浮竹等队长用自身灵力奋力张开结界，防止火龙不断扩张的灵压冲出瀞灵庭，毁了流魂街，但火龙的力量过于强大，结界马上就要破裂……
　　正在这时，一只巨大的青色凤凰飞腾而至，飞过之处火焰皆冻为冰霜，火势瞬间得到了控制。
　　“这……这是……”白川澈一脸惊诧看着眼前的景象。
　　青色凤凰盘旋在空中，背上仿佛站了一个人，等众人看清了青色凤凰背上所站之人，俱是惊讶。
　　“怎么会？”平义衡和平义盛都停下了手中的剑。
　　清远从青色凤凰的背上一跃而下，动作远不如从前敏捷，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
　　“拜托了，傲雪。”清远对青色凤凰道。
　　青凤点点头，呼啸着向火龙飞去，瞬间冻住了周围所有的火焰，它飞到火龙身边，用喙轻啄火龙，好像絮絮叨叨说着什么话。
　　“流火！”白川澈呼喊道。
　　火龙在空中犹疑地盘旋了数圈，最终和青色凤凰一并飞离。
　　清远缓慢踱步到元柳斋、白川澈身边，看着白川澈轻声道：“表哥，放手吧，已经死了太多人了，这些死去的人也都有家人，就像曾经的你一样。”
　　白川澈望着被毁于火焰中的静灵庭，地面上到处躺着已经死掉的普通队员和席官，仿佛地域一般的场景，他闭上了双眼，觉得心好像被紧紧握住，无法呼吸。
　　“停不了了。”他呢喃道，“我已经回不去了，我好恨……”
　　“如果你仇恨无处安放的话，就杀了老夫吧，是老夫对不住你白川一族，与其他人无关。”元柳斋扔下手中的流刃若火平静地说。
　　白川澈忿恨地抬起刀，猛然刺向元柳斋的心口，元柳斋站直了身子，分毫不躲。
　　“祖父！”清远欲上前阻止，元柳斋示意她不要动，胸前原本被平义衡刺的伤口因白川澈这一刀又扩大了几分，血液顺着白川澈的斩魄刀一滴滴滑落，元柳斋支撑不住，身体前倾，跪倒在地。
　　白川澈拔出了斩魄刀，一脸释怀地笑了，他自言自语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你们看到了吗？”他静静望着漆黑的夜空，望着天空的星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轻柔的夜风温柔吹拂着他的头发，仿佛母亲的双手。
　　白川澈举起刀，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表哥！”清远惊叫着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清远……永别了，”他微笑着倒了下去，望着清远，“对……不……起……”
　　“公子！！！澈公子啊……”平义衡瞬步过来，抱着白川澈的尸体痛哭，声音凄厉，响彻整个静灵庭的上空。
　　清远跪坐在一旁，腹部的伤口裂开，血液大量流了出来，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家主大人！孙小姐！”平义盛也飞奔过来，跪在一边，痛哭起来。
　　“我平义衡誓死效忠白川一族，此时此刻又岂能独活于世。”平义衡拿出白川澈怀中的‘三日月宗近’，毫不犹豫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义衡哥！”平义盛惊叫道，他看着一切的发生，无力跪坐在地上。

　　大火已灭，随着白川澈的自尽，他所制造的黑夜结界也已散去，此时正是黎明，太阳刚刚从东方的山峰露出一角，青草上的露珠在朝阳的映照下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卯之花队长带领着四番队忙碌地组织着救援，瀞灵庭大半已毁，无数死神队员伤亡，这场残酷的战斗终于结束，而战后的创伤也许永远都无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