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蓝染同人）》枕清流

113、永别

　　狂风过后，
　　摧毁了一切，
　　一片死寂的海面，
　　明明用力想抓住了，
　　可最后什么都没改变。
　　破碎的思念啊，
　　终究也不可能再次见到面，
　　我有无数的话想传达，
　　只是你不可能听得见。
　　——姜云升《火钳留名》

　　友哈巴赫的灵子消散开来。灵王宫陷入了一片静默。
　　“我们成功了？！”一护有些恍惚，他的万解状态迅速解除，再也站立不住，倒了下来。
　　同样站不住的还有清远，刚刚友哈巴赫的剑确实刺进了她的心脏，此刻友哈巴赫虽然已经身灭，他的剑却依然没有消失。清远此刻意识渐渐模糊，已经感觉不到痛楚。
　　蓝染瞬步到清远身边抱住了她，他的眼睛依然没有恢复，可灵识却清晰地感知到清远的灵力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一般，已经无法收聚了。
　　浦原和京乐走了过来，二人看了一眼蓝染和清远，表情颇为复杂。
　　浦原知道此刻正是再次封印蓝染的好时机，他眼睛看不见，精神又大乱，错过此刻，以后恐怕再也无法战胜他了。将他封印在灵脉附近，永远关闭灵王宫，至少可以保得三界千年安宁，这是最好的方法。可看着蓝染的样子，他如何也出不了手。
　　浦原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什心软仁慈之人，可他依然下不了这手，他看了一眼京乐，发现对方一脸复杂表情，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京乐春水确实不知如何是好，他作为总队长，总应该为尸魂界考虑而下决定，无论这决定何等无耻无理，可他看着蓝染和清远，只感到心脏无比酸楚，又何如下得了狠心。
　　清远还睁着眼睛，可京乐春水清楚地知道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因为灵石还在她体内，维持着她一丝生机，不然被友哈巴赫的剑刺中，怎么可能多撑一秒钟。
　　“惣右介，”清远艰难撑着，不让自己眼睛闭上，“对不起，我……恐怕要……食言了。”
　　她努力了很久，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你知……知道的，我是很、很喜欢你的，一直……都是。”
　　她深吸了口气，笑道：
　　“无论你选择……什么道路，……好好活下去……”
　　蓝染渐渐恢复了视力，他望着清远的脸，却是如何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操纵自己的表情，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他垂着眼睛，看着清远微笑。
　　清远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渐渐没了焦距，他依然低着头，看着那双眼睛，一直看着。
　　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未动。
　　灵王宫渐渐恢复了生机，和煦的阳光穿透阴云，一些鸟雀开始叽叽喳喳地叫起来，一些队员已经开始欢呼战斗的胜利。欢呼声传入蓝染的耳中，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置身在这温暖和生机勃勃里，却像是被死灰埋过了头。
　　他从没有想到过会有如此一天的，他如履薄冰、苦心经营至此，原以为可以改变一切，就算不能完全按计划走，可怎么也不会到如此的境地。
　　眼前的一切仿佛不是真实存在的，他甚至有些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
　　“你知道的……我是……很喜欢你的，一直……都是……”阿远的声音还在自己耳边回荡，可她流出的血已经渐渐凉了，那双清亮的眼睛已经合上。
　　他刚刚才有了希望的，可这个希望被命运夺走得太快，快到他甚至没来得及设想未来那些可能的美好。
　　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他蓝染惣右介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蓝染……清远前辈她……”一护有些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蓝染回过神来，看向怀里的清远
　　“一切都结束了，阿远。”他亲了亲清远的额头，抱起她，站起来轻声道，“我们回家。”
　　“蓝染队长，清远前辈她……”勇音急速瞬步过来，刚想说话，被京乐制止了。
　　一护看着蓝染的背影，低下了头，不甘心地用拳头砸向地面。
　　乱菊早已经泪流满面，露琪亚一向坚强，此刻也红了眼眶。夜一踉踉跄跄走了过来，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清远，面如死灰。
　　平子真子看向蓝染，扯了扯嘴角，想要扯出一个大仇得报的喜悦表情，蓝染总算尝到失去的滋味了，以往总是他让别人失去的，今日的结局总算轮到他了，真是报应不爽。可看到蓝染此刻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他却不知为何丝毫高兴不起来，反而感到心脏沉重到快要无法呼吸。
　　“蓝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京乐看着蓝染，压制住心头的酸楚，问了一句。
　　“回灵王宫，守着阿远，守着灵脉。”蓝染抱着清远，望着宫殿的方向，有一瞬间的失神。
　　“灵王守护三界，白川一族守护灵王。这是灵王一族和白川一族的约定。”浦原叹了口气道，“殿下能做如此决定，实不负先祖所托。”
　　蓝染并未理会，他抱着清远，步履滞重，向北山走去。
　　他怀里的清远渐渐化为了灵子，消散在了空气中，他依然保持原有的姿势，慢慢向远处走去。
　　众人目送着他，直到他的身影融进了苍茫山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