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蓝染同人）》枕清流

111、无奈

　　得到了再失去，总是比从来就没有得到更伤人。
　　——卡勒德·胡塞尼《追风筝的人》

　　乱菊和白川雪斋被市丸银用阗岚冲出去一里多远，乱菊刚落地就急冲冲发动瞬步想赶回去，可刚动了一丝灵力，身体就无比痛楚，体内那两股激荡的神魂几乎要把她辟为两半。
　　白川雪斋见状立刻发动灵术，带乱菊奔了回去，却见一个巨大的雾气结界笼罩着市丸银和艾斯·诺特二人，乱菊拔出斩魄刀想要冲进去，却被反弹了出来。结界中，市丸银已然支撑不住艾斯·诺特的攻击，他浑身血迹，勉强站着，艰难看向结界外的乱菊，苦笑了一下。
　　市丸银完全不是对手，这让艾斯·诺特了无兴致，他速度极快，狂笑着向来不及反应的市丸银背后冲了过去，准备给市丸银最后一击。
　　“射杀他，神枪。”市丸银背对着艾斯·诺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自己的斩魄刀，念出了解放语。
　　“不要！”乱菊大喊。
　　神枪的白色锋芒如同一道矩形闪电穿透了市丸银的身体，也穿透了来不及反应的艾斯·诺特。
　　雾状结界消退，艾斯·诺特倒地，一脸的不可置信。
　　乱菊扑向同样倒下的市丸银，泪水汩汩而下。
　　“永别了，乱菊。”市丸银感到身体变得轻盈，灵子正从他身上慢慢散去。
　　“别说了——”乱菊哭道，她双手颤抖着去捂市丸银的伤口，可伤口太大，她两只手也捂不住。
　　“乱菊，好好……活着，好好……吃饭，柿子……不……不要吃……太多，对消化不好，酒也要……少喝一点，伤脾胃……”市丸银断断续续道，他不觉得伤口疼痛，只觉得眼有些热，他从未流过泪的，从小到大，在流魂街最苦的时候也没有哭过的，这会儿眼睛却滚烫，一行又一行泪从眼角流出。他看着抱着自己痛哭的乱菊，有些后悔跟白川雪斋从荷花玉中出来，这是第二次了，让乱菊看着自己死，太残忍了。
　　“别的……也没什么要说的，对了，……尸魂界还是……有挺多好男人的……那个……桧佐木修兵就不错……”
　　市丸银想到了以后，他真心盼望未来乱菊能好好活下去。
　　即使那个未来，没有自己。
　　“你说这些做什么！”乱菊满脸泪水，抽噎道，“你说这些做什么！”
　　“对不起，乱菊，这是……最后……一次了——”市丸银望着乱菊，苦涩地笑了笑，他伸出手想要擦掉乱菊的泪水，可没等到他触碰到乱菊的脸颊，身体就渐渐化为了灵子，消散开来。
　　“银！”乱菊发出了一声嘶吼，那声音痛彻肺腑，任何人听了都要落下泪来。
　　白川雪斋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活了数千年，见过多少生死离别，本应该参透生死得失，可眼前这一幕却让他五内俱崩般痛苦。
　　这场残酷的战役没有时间留给人们治愈悲伤，很快，灵王殿方向就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个灵王宫剧烈颤抖起来。
　　“不好！”白川雪斋大惊，他正要奔过去，却感知到一个熟悉的灵压朝这边走了过来。
　　“阿宸！”白川雪斋愣在原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自己的眼前。
　　“雪斋哥哥。”初代灵王宸瞬步了过来，他虽然已经是个满头鹤发的老人了，可见到白川雪斋的一瞬间，脸上依然浮上了弟弟依赖哥哥那种腼腆的笑容。
　　不多时，刚刚留在灵王殿的几人也都赶了过来，蓝染竟然也在其中。
　　他们的状况都不太好，朽木白哉双手似乎都已经断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浦原一身血污，肚子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往外涌着血。石田龙弦一身白衣早已变红，左臂整个被削掉，伤口十分可怖。夜一伤得轻一些，她背着已然昏迷过去的清远，一瘸一拐慢腾腾走了过来。
　　蓝染在夜一身后，目光始终落在夜一背上的清远身上。他静静坐着，静静看着，安静到似乎当前的局势都与他无关。
　　“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初代灵王宸看了看重伤的众人，叹了口气。
　　“都是我白川一族所造罪孽。”白川雪斋想到这由始到终一切的缘由，双眼顿时红了，“连累你至此。”
　　“雪斋哥哥何出此言，分明是我连累了你们，若不是为了保护我，哥哥一族也不至于如此。”灵王宸也几乎落泪。
　　“两位前辈，当务之急是要尽快阻止灵王宫崩毁，消灭友哈巴赫及星十字军。”浦原捂着伤口艰难喘息道。
　　“你说的是，不过我二人都只有微弱神魂在此，灵力有限，那友哈巴赫却夺取了数个灵王的灵压，怕是……”初代灵王宸思索了片刻，看向蓝染道，“宗介，你且过来。”
　　蓝染驱动灵椅，来到玄祖父身边。
　　“好孩子，委屈你了。”宸拍了拍蓝染的肩膀，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