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蓝染同人）》枕清流

110、死灰

　　死灰犹可活，百折莫吞声
　　——郭沫若
　　浦原寻了一块帘幕将灵王的尸体盖了，用灵术护住水晶镜，看了一眼灵王殿中陷入沉默的众人，有些忧愁。
　　“为今之计，只有先打败友哈巴赫。”浦原看向清远，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我们如何借用前代灵王的灵力，清远你可知道？”
　　“三人设阵。”清远强撑着站了起来，“灵脉、灵泉、北林三个方向，具体如何发动阵法，初代灵王前辈并未告诉我，我想蓝染应该知道。”
　　“既如此，我便放心了。”浦原将一个卷轴拿了出来递给露琪亚。
　　清远知道浦原不敢完全相信蓝染，故而向自己确认，那卷轴上还遗留的有蓝染的灵压，应该是蓝染所与。
　　“我去灵泉，一护去了灵脉那，还有……”露琪亚看向清远，没有说出望月的名字，她打开卷轴，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张灵王宫的地图，地图空白处画着一个看起来异常繁复的阵法图。
　　“艾德奥赛德去了北林那边。”浦原道，“我们剩下的人要去找友哈巴赫，将他引到阵法中心，届时你们三个便发动阵法。”
　　“你们想的倒容易。”一个嘲讽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今日便是你们葬身此地之日。”
　　十多个星十字军成员突然出现在灵王殿，用捕杀猎物一般的冷酷眼神看着清远一众。
　　“看来我们要分头行动了。”浦原看向清远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耸肩，他拔出了红姬，一道红光闪过，一个巨大的屏障挡住了门前的所有星十字军。
　　清远从未见浦原用过斩魄刀，此刻见他一脸严肃，知道对手强大，而他此招只是为了拖着敌人，给设阵争取时间，心中不禁又沉了几分。
　　夜一立刻进入了瞬开状态，朽木白哉一脸冷峻，提刀而立，随时准备发动卍解。刚刚一直静坐着调息的石田龙弦站了起来，拿起弓来，严肃地看向眼前的敌人。
　　白川雪斋还未见过星十字骑士团，此刻见到不由惊骇。他感知了一下对方的灵压，知道这是一场绝无胜算的战斗。此时他心中无比沉重，只恨自己实力并不似阿宸那般强大，又是一缕孤魂，作为先祖无法护住儿孙，实在没用。
　　“冬狮郎、乱菊、恋次、勇音、石田，你们分路去一护那边，这边交给我们。”清远发话道，她拔出了雪竹，二话不说就进入了卍解状态。
　　“那怎么行！敌人这么多！”乱菊第一个反对。
　　清远没有回答乱菊，她看向了白川雪斋。
　　“玄玄玄玄外公。”清远顾不得这称呼别扭，急切请求道，“可以带他们几个离开吗？”
　　“就剩你们五个，如何应对？”白川雪斋皱眉道。
　　“我们这边可是四个队长级，还有一位灭却师高人。”夜一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留队长级的话我也是！”勇音急切道，她知道留下来的人要面对的是什么，可她如何甘心就这么被保护，让别人去牺牲。
　　“你们的任务很重大，”清远对勇音道，“你和冬狮郎要保护好大家，务必设阵成功，我们才能有机会打败友哈巴赫。”
　　“走吧。”冬狮郎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知道留下来的人凶多吉少，可此刻时间无多，他们耗不起了，必须有人离开这里去设阵，他看向白川雪斋，郑重道，“拜托前辈了。”
　　“你们到我身边来。”白川雪斋捏了手诀，一道如圆月一般的光芒从他四周蔓延开来。
　　乱菊、冬狮郎、恋次、露琪亚、勇音都面色沉重地走向了白川雪斋的阵法，石田雨龙看了一眼石田龙弦，迟疑了半刻。
　　“不必担心，去吧，你的伙伴需要你。”石田龙弦看了一眼满脸忧色的儿子道，语气难得的平和而温柔。
　　“谁担心你了。”石田雨龙有些不习惯父亲如此说话，他皱着眉迅速走向白川雪斋。

　　——————————————————————————————————————————

　　白川雪斋的阵法瞬间将众人转移至灵王宫一处郁郁葱葱的园林中。
　　“接下来，我们最好分开行动。”冬狮郎感知到星十字军的灵压朝他们追了过来。
　　“灵泉还有一段距离，阿散井，你保护虎彻、朽木、石田从最右边小路走。”冬狮郎看了看眼前的三条路道，“松本，你和白川前辈走中间这条。”
　　“队长，你一个人怎么……”乱菊着急道，可话没说完就吐出一口血来。
　　“松本！”冬狮郎大惊。
　　乱菊刚进入灵王宫时就有一点不适应，她周身灵力似乎开水一般沸腾起来，好像有两股不一样的灵力在碰撞、调和。可时间紧促，她没有时间细想，更不可能因此退却，可刚刚心脏一阵抽搐，嗓中泛起腥甜，实在忍不住吐出血来。
　　“你的神魂被修复过，还不算稳固，”白川雪斋挥了挥手，他探知了一下乱菊周身的灵力，皱眉道，“还是两次，第一次应该是百年前，第二次就在不久前。”
　　乱菊想起市丸银曾经说自己被那位青衣前辈治疗过，想来第一次修复神魂便是那次，可第二次被修复她着实不知是什么时候。她努力回想，突然想起空座大战时，蓝染当着清远的面要砍向自己之时，一股熟悉的灵力涌进了自己的身体。
　　“前辈，现在她可有危险？”冬狮郎急切问。
　　“灵王宫灵力充沛，怕是一时难以承受造成的，你不可再用灵术，也不可解放斩魄刀了。”白川雪斋对乱菊嘱咐道。
　　“那不可能，那我来有什么用？！”乱菊摇头，“便是死在这里，也要帮到大家。”
　　“松本！听命令！没有时间了！”冬狮郎斥责道，“现在大家都隐藏灵压，分头行动！”
　　于是众人按照冬狮郎的安排，从不同的路朝目的地奔去。
　　乱菊和白川雪斋走的这条路景致着实不错，丛生的竹林和重峦叠嶂的假山交相辉映，清雅而明秀，可她却无心欣赏，满脑子都是白川说自己神魂两次被修复的事。
　　她正想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坐在竹林下的石桌旁，用手支着头，仿佛思考着什么，一身白衣映着他一头柔软的银发，如雪一般安静、沉寂而单薄，仿佛风一吹就会消散般。
　　“银！”乱菊停下了步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银吗？你……你……还活着！”
　　市丸银很惊讶，没想到自己躲了半天还是遇到了乱菊。他有些不敢看她，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跑到哪去了？”乱菊眼泪流了下来，“我以为你死了。”
　　“我确实死了，”市丸银苦笑道，“现在的我只是一缕神魂。”
　　“什么？！”
　　白川雪斋看着松本乱菊此刻从希望到绝望的神色变化，着实理解为何市丸银不愿见她了。
　　“乱菊，你现在身体如何了？”市丸银犹豫了片刻问道，他算了算时间，想着百年之期已过，乱菊怕是大限将至，心中酸涩无比。
　　“还好，这位前辈说我神魂前不久被修复了。”乱菊望着市丸银，“可能是空座大战那时，是你做的吗？银？”
　　“怎么会？！”市丸银惊讶道。
　　“确实，她现在体内两股神魂还未融合好，前不久修复补入的神魂应该就是百年前失去的那部分，因离体时间过久，这部分神魂短时间与身体难以相容，故而在灵力充沛的灵王宫会两股神魂激荡。”
　　市丸银回忆了一番空座之战的经历，十分疑惑。
　　“不知道是谁，但不是我。”市丸银摇头，看着乱菊苦笑了一番，“本来打算从蓝染的崩玉那夺回你的神魂的，我失败了，当时……”
　　“所以你跟着蓝染是为了要……”乱菊的泪立马涌出眼眶，她奔上前去，紧紧抱住了市丸银，“你怎么这么傻……”
　　“既然不是你，那就只可能是在场的其他人了，还有谁触碰过崩玉？”白川雪斋问道。
　　“只有蓝染，”市丸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崩玉是他的宝贝，怎么会让别人碰，难不成是他救了乱菊？”
　　“也不是没有可能。”白川雪斋沉思道，“阿宸的后代，我信他。”
　　市丸银听白川雪斋如此说，刚想继续讽刺蓝染两句，两个星十字军的人就追了过来。
　　“艾斯·诺特，看来我们追到的是最弱的一组。”二人中的黑发青年冷冷看着乱菊三人道，“这边交给你了，我去那边。”
　　“苍都。”乱菊看着眼前的青年，想起了瀞灵庭大战时他轻而易举重创自己和冬狮郎，心中不禁有些恐惧。
　　“这个老头还有被我杀的价值，不然我是不屑于留下来的。”被叫做艾斯·诺特的男人带着半截面具，身材异常纤细，浑身散发着一种暴虐而恐怖的气息，他烦躁地摆了摆手，让苍都离开。
　　“想杀老翁我？”白川雪斋扬了扬眉毛，“也要看你这小子有没有那本事。”
　　“说大话很爽啊。”市丸银伸了个懒腰，脸上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看着白川雪斋道，“带乱菊走吧，这里交给我。”
　　“你小子，你有几分灵力别人不知道，老翁我还不知吗？带着你心上人赶紧走，老翁我怎么也比你强些。”
　　白川雪斋推了一把市丸银，催促他赶快离开，自己则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向了艾斯·诺特。
　　“我不会走的。”乱菊执拗地站到白川雪斋身旁，拔出了斩魄刀。
　　市丸银见她二人都执意留下来，只好发动破道，用阗岚将白川雪斋和乱菊二人冲了出去。
　　“就凭你，要和我一对一？”艾斯·诺特看着留下来的市丸银讥笑道，“看你灵压，几乎和死人没什么两样，还敢和我对战。”
　　“死灰还能复燃呢，不要小看死人呀。”市丸银笑着说完，敛去了满脸夸张的笑意，拔出了神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