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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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经过艰苦的复健，他一度在控制自己的下半身方面，与常人无异。可是这几个月来，因为太多太多的事，他的身体机能明显退化了，白天还稍好点，到了夜晚，他似乎一点点也控制不了。
秦朗还没有发现他那些破事儿的时候，总是夜里掐着点帮他，即便次数频繁了些，也还算有点规律，可是秦朗离开的那一周，从医院急救出来，就乱了点。他原本就没有知觉，是靠着训练身体本能的反应控制下来。这一次，经历了那么多，身体似乎再也听不了话。
“以你瘫痪的年份，和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已经不再适合做那样的复健。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以后，还会越来越差，该用的东西就得用。陆总，有的事，我们也不得不学会去面对。”
出院的时候，陆骁就发觉了自己的不对，不是没有想过再一次训练，可是他的医生这样答复他。
这也是他觉得对不起秦朗的地方。
婚礼后的第一夜，他原打算和她分房睡的。他以为，在那样的状况下，秦朗即使同意嫁给他，也不会愿意再和他睡在一起。可是他没想到，婚礼结束回到家的时候，她就把自己简单的东西重新摆回到他们的卧室中。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却在夜里帮助他洗过澡后，给他用了最厚的ZHILIAOKU，还在床上他睡的位置加了一层东西。
她熟练地做着她该做的一切。晚上依然起来几次帮他翻身，帮他清理。饶是这样，每天清晨的那一次，他依然没有办法面对那样的自己，更没有办法面对他的秦朗。
今天早上也不例外。
可是，秦朗一边帮他换着身下的东西，一边竟然说了话。
“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不管哪个方面。事实上，你一直也对我很好，我都明白。你应该说对不起的，”她盯他一眼，后者依然闭着眼，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你应该说对不起的，是那些无辜的人。为了你所谓的成功，为了你的第一桶金，受害的无辜的人。包括，我的爸爸，包括，肖健……”
“丫头……”陆骁依然紧闭着眼，脸上的无奈越来越浓，“我确实对不起他们，我也真的诚心忏悔过，如果还能够弥补，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女人，目光无比真诚，“真的，丫头，你相信我，我不是那么坏透了的人，我真的一直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弥补自己曾经的过失……”
“那不是过失，你知不知道？”秦朗刚处理完陆骁下半身的残局，正打算伸出手来扶他，听到这话，伸到半空中的手便缩了回去,”那是犯罪，陆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做的那些事应该受到怎样的惩罚。你弥补？你弥补了什么，你弥补得了什么，你又能弥补什么？”
他脸上的无奈在加深，带着丝丝点点的萧索。
“丫头，你相信我，其实，我从事那个工作的时间很短，我做过的，也很少……”
“可是你把配方留给了龙济文，他用这个配方害了多少人，破坏了多少家庭？这一笔帐，你难道没有份吗？”
陆骁无言以对。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他无从辩驳。除了望着她，无奈而疲惫地望着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室内静谧了很久，很久之后，陆骁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是的，我做过了。你说过的那些事我都做过，没有办法改变了，你说吧，怎么办”
秦朗沉默了半晌，像是在思考，又像是什么也没想。
她只是熟练地抱起他，给他穿好衣裤，把他放在轮椅上，又一丝不苟地系好束带，给他的腿盖好毯子，就像以前所有的日子做过的那些一样。
“自首吧。”
她推他进洗手间，替他梳洗好的时候，突然说。
镜子里映出的，是她的平静，他的惊愕。
“你说真的”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地扭动自己的头。可是轮椅的靠背太高了，他看不到她的脸。镜中的那张早已扭开头去。
她最终没有回答，沉默即是承认。
这一刻的沉默从没那样令人害怕过。秦朗的头别着，心却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度秒如年！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秦朗倏地转过头来。镜子中的那张脸是她熟悉的，熟悉的五官，熟悉的平静，熟悉的坚定！
最后两个字，把她内心一直挣扎着的那点东西瞬间击破，片片飘零……
“为什么？”
那三个字其实并没有出口。她想问的，为她，为他，为他们，为……作一个最后的努力。
可是她没有问。她看着那张脸，苍白的漠然的平淡的脸，突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与期冀。
原来，很多很多的事是不需要再求证的，很多很多的话，一直都是真的！
“丫头……”
陆骁沉吟了很久，还是开口招呼了她。她一挥手，便打断了他剩下的话。
“你不用说了。我什么也不想再听，什么也不想再说。”
“丫头，我不是……”
陆骁的眼底浮起一段凄惶无奈，淡淡的，却迅速溢满了整张脸。
“我叫你别再说了，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秦朗说着，放开轮椅的扶手，迅速转身离开，只留下陆骁一个人，直挺挺地坐着，对着镜中那张苍白的脸。
那一天，秦朗打电话叫过来了刘洪。待到那个人终于被收拾好推出来的时候，他甚至没有看桌上早已摆好的早餐一眼，便催促着刘洪走了。
秦朗一直站在那里，站在餐厅面对院子的那扇落地玻璃前，看着那个人被刘洪背了上车，看着那辆车离自己越来越远，看着汽车带起的点点尘土渐而消失……
秦朗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她以为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灵，她似乎什么也没想，又似乎什么都想完了。
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清晰深刻到不尽的泪滚滚了一天。
别了，我的爱！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第 7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