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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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骁的出院与他的入院一样突然。
那一晚，和老陈交了班的秦朗还没走回家，便收到了小王的信息——陆总出院了。
秦朗慌慌张张拨陆骁电话的当口，眼角余光却瞄到了巷子口的两个人。
一个是壮壮的憨憨笑着的肖健，另一个是长发飘飘巧笑嫣然的秦俭。
秦朗甚至没有等到那边接通的声音便挂断了电话。
有那么几分钟，她觉得自己突然有些害怕继续往前走，以致于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她居然走了好几分钟。
“朗朗，今天怎么这么晚，姐等你好一会儿了。”
肖健照例接过她手中的小包背到自己身上，随手拿起手上的围巾给她围得严严实实的。
“也不知道听听天气预报，今天晚上降温呢……”
秦朗任由肖健拾掇着，目光却停留在秦俭身上。
“你先回去，我跟秦俭有事要谈。”
肖健对她们姐妹之间的问题或多或少知道点，这时候当然不愿意她们单独呆在一起。
“外面冷，有什么话不能回家说去……”
秦朗甚至都没说话，只用眼睛那么哀怨地朝肖健一望，后者便敛下了所有想说的话。
“那……你和姐姐找个避风的地方，好好谈。”
“你的运气可真好，找到那么好的男人。”
直到在路边一个小咖啡馆坐下，秦俭都还在回味肖健的最后一句话。
“你找的男人难道差了？”
“朗朗，我们能不能平心静气地好好谈一谈？”
“我觉得自己足够平心静气。”
“朗朗……他好吗？”
“他，哪个他？”秦朗明知故问。
“你明知道我说的哪一个。”
“你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好？你的脸皮可真厚。当年的事我就不说了，隔了这么多年,你这次为什么突然回来，又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假惺惺的，只有天知道。”
“我不想跟你解释，也没得必要跟你解释。”秦俭轻轻叹了口气，“我想即使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那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秦俭低低地叹了口气。
“我想见他，单独的时间和空间。我需要你的帮助。”
那些粗口已堆积在秦朗的舌尖，电话适时响了起来。
是她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醇厚嗓音。
“到家了？”
刹那间头脑一片空白。
“到，到了……不，不，还没有。”
那边有低低的几不可闻的笑声。
“那到底是到了还是没到？”
“没有。”她瞄了一眼坐在对面心不在焉喝咖啡的人，突然有恶作剧般的想法，“我姐来了，和我一起在我家外边的咖啡馆里。她说她想在单独的时间和空间里见你，让我帮着安排。”
电话那边沉默的同时她也成功看到对面的人——一贯优雅从容的秦俭居然让一大滴咖啡顺着嘴角淌下来。滴在她白雪一般的貂皮大衣上，而无动于衷。
那边的电话“咔嗒”一声断掉。
“他怎么说？”
在听了好长时间两人心跳之后，秦朗终于听到自己姐姐的声音，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嘶哑低沉，简直脱了秦俭多少年来积攒在众人面前的形象。
而她的眼睛居然还冒着火光，与往日的沉静如水迥然不同，那种急切到近似疯狂的样子，连秦朗也几乎被吓住。
“他什么也没说，连电话也挂了。”
漂亮的眸子迅速黯淡下去，美好的妆容微微地有些脱妆的痕迹，连气色尚好的脸蛋也似乎苍白了下去。
一动不动地欣赏完秦俭的失落，秦朗连心都唱起歌来。喝完凉到底的咖啡，心中却仿佛升腾起快意的火。趁着那份火，她随手从包中摸出一张100元的钞票压在自己的杯底，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今天这个，我请。”
出咖啡馆门的时候，她回头瞄了下那个还坐着的白色身影。很寥落的身影。她笑了。
推门刹那，有远远射过来的强烈车灯，晃得人眼花。抬手去遮眼睛的时候，她甚至吹了一声口哨，竟是分外的响，引来咖啡馆门边两桌的人齐齐的目光。
秦朗一边笑着对人家做了个不好意思状，一边慢慢退出了咖啡馆。几乎是同时，她听到了很短促而略显焦急的一声刹车声。
应该是高档轿车的刹车片。
肖健最早是学汽车维修的。考技师那会儿，为了陪着他好好应考，秦朗也跟着他背过不少汽修的基本理论。
“单位100万以上的轿车，刹车片较一般轿车长，弹性更好，紧急刹车速率更高，制动距离更短，躁声也更小。”
她不仅熟练地背到这一段，还跟着肖健到停车场实践过很多的车。
最梦幻的一次，肖健上过一辆大众的“辉腾”。
“朗朗，将来我们结婚，我希望我能用这种车来接你……”
说这话时，他顺便踩了一脚刹车，从将近60码平稳地停下来，只有一声略微尖锐的摩擦大地的声音。
已经足够完美的车和完美的刹车片了。
可是，比起刚刚听到的那一声，似乎仍然差了些。
如同一个打扮得已经足够精致的小公主遥遥地仰视最优雅最漂亮最完美的王后。
而这个城市，既不是省会也不是特大城市的D市，能称得上“王后”的车屈指可数。
秦朗的笑蓦然间凝结在脸上。她这才发现刚才临离开前喝的那咖啡实在是太冷了，冷到她连牙关都打着颤。
不用再看了，黑色的漂亮的流线型，舒适宽大的轿厢，“迈巴赫”低调而特别的标识，还有，经过特别改造的足够大的后备厢……
不过打量猜度和其他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缠绕的几分钟，或者甚至更短一点的时间，秦朗看到了陆骁。
和她几乎同时看到陆骁的，还有有些魂不守舍走出来的秦俭。
被小王推着的陆骁，避过咖啡馆门前晃眼的霓虹，朝秦朗和秦俭的方向走过来。
已是深夜，寒风凛冽，陆骁搭在腿上的毯子甚至都被吹得微微地掀起一角，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轮椅朝两个女人驶过来的进程。
轮椅在秦朗和秦俭的面前停下。陆骁先瞄了一眼前者，才对后者露出他招牌式的微笑。
“听说，你想要单独和我聊一聊，所以，我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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