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吵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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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上海。
叶言已经搬进了一栋三层楼的法式别墅，家具等物也终于置办好了。她不像一般女孩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会觉得很寂寞，相反，她喜欢这样的房子。
偌大的空间，全部都是属于她的。她可以随便吃随便玩，仿佛回到了当年叱咤北京城的日子。
一大清早的齐凤就开车过来接叶言去《天桥》的办公大楼拍摄照片。因为叶言之前提的要求，所以齐凤特意和李严杰商量了一下，将合同稍作改变，答应只做一期《天桥》。
实际上李严杰也是顶着很多压力让叶言拍摄封面的。毕竟《天桥》主要在欧美国家发行，对于中国影响不大，美国总部对于他让一个东方面孔占这么多版面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齐凤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敢太刁难李严杰。但近几天她很敏感地发现李严杰对叶言有好感，这让她感觉很不爽(ˇεˇ）。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叶言就将最后的一组照片拍摄完毕。
她还来得及把一身香奈儿的新款冬季大衣换下，李严杰就举着相机还在拍个不停。
叶言有些恼了，走过去拍了拍李严杰的肩膀：“拍摄不都结束了吗？你干嘛还在拍？”
李严杰尴尬地笑了笑，环视四周一圈发现齐凤居然不在后立刻松了一口气。他顺手松了松领带，很无所谓地说道：“就这几张而已，我帮你发微博上，保准你大红大火。”
“算了吧。我才不想进这个圈子。”叶言摇了摇头，她是真心觉得娱乐圈不适合她。不仅容易被京城的家人发现，万一出名了以前的事情被挖出来怎么办？
至于叶言答应拍《天桥》，只不过是因为齐凤一直哀求打滚，而且肯定这本杂志在中国的销售量基本为零，她要是拍了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唉。叶言，我敢肯定，你要是进了娱乐圈，在我的帮助下，跟那个林若涵一样红得发紫都不是问题。况且我在美国那边有点关系，起码让你进好莱坞还是不成问题的。”李严杰一脸得意扬扬。
“条件呢？”叶言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她对于李严杰这番话还是挺不屑的，这吹牛也太过了点吧？
进好莱坞不是问题？就算叶言不怎么关注娱乐绯闻，但起码她也看一点关于林若涵的新闻。连可以称得上称霸国内娱乐圈的林若涵当年想要敲进好莱坞的第一块砖都被好好嘲笑了一番不自量力，李严杰怎么敢说自己有那个本事？
李严杰搓了搓手，又瞄了周围一眼，果然还是没有看见那个八婆的身影。他微微一笑，深情款款地对叶言说道：“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饭怎么样？”
叶言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我也想和你去啊。但是我已经约了齐凤了，你懂的。”
李严杰面上不显丝毫，其实内心里早已把齐凤骂了个狗血淋头。她一个经纪人管这么宽干什么！要不是她的插足，他早就和叶言恩恩爱爱白头偕老了好吗？！
“那夜宵怎么样？小龙虾配啤酒？”李严杰再接再厉，他就不信叶言不上钩。经过多次试探，他终于从齐凤那里得知了那么一点点信息，就是叶言很喜欢吃小龙虾。
叶言眼睛顿时一亮。她这辈子最爱吃的海鲜就是小龙虾，只可惜只要有齐凤在就绝对不会让她吃。当年上高中的时候，她曾经无数次和林若涵深夜爬墙出校门，一路跑到附近的烧烤摊，点上一斤龙虾，几瓶雪花，就能聊到天明。
那时候北京多冷啊，比上海不知道冷了多少辈。她和林若涵紧紧靠在一起，吃着凉透的龙虾，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仿佛对方的一个笑容就是整个世界。
回忆往昔，叶言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还是不忍心拒绝李严杰的这个提议，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叶言你那个经纪人齐凤跑哪去了？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难得和叶言聊了这么久齐凤都没跑来闹事，李严杰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叶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觉得口干舌燥便又拿起一杯橙汁喝了几口。
“算了，别管她。其实我说那个林若涵吧，长得是不错，就是脾气太犟。我当年请她来拍封面，愣是鸟都不鸟我。在这个圈子里，太清高也不成……”
李严杰的语气愤愤不平，但他很快注意到叶言突然冷下来的脸色，心里顿时一惊，暗骂自己嘴贱。他说林若涵不拍封面太清高，岂不是间接在说甩手不干的叶言更清高……
“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哈！”李严杰抓了抓头发，帅气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不知所措。
“我只是不知道素来高冷的李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叶言并不是很生气，她只是听到别人在议论林若涵，心里觉得挺不舒服的。
《天桥》办公楼顶楼其实很冷的，李严杰注意到叶言微微发抖的手，便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叶言身上。
“你最近看新闻没？”李严杰闻到叶言身上淡淡的ck香水味道，心里砰砰直跳。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遇到这样一个女人，能让他如同吸毒般无法自拔，深陷其中。
“什么新闻？”叶言喝了一口橙汁，取出包包里的女士香烟。
“林若涵啊！她又上头条了。圈内有传闻据说林若涵之所以出道这么多年从未传过绯闻是因为她有个有权有势的初恋男友。昨晚在上海她和她的绯闻男友现身市一酒店，出来时衣衫凌乱的照片都被拍到了……”
叶言手里装着橙汁的杯子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橙汁还溅了李严杰一裤子。
她僵硬地笑了笑，旋及拿了几张桌子上的餐巾纸便蹲下身子想要为李严杰擦一擦。
“不用不用……”李严杰连连摆手，他想他是真的爱上叶言了，连叶言蹲下的那一刹那他脑海中浮现的都只是不舍得让她这样做。
果然在这个世界上，美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原谅的～
“你们在干什么！！”上完厕所回来的齐凤站在天台门口，怒气冲冲地看着这一幕。
李严杰背对着她，而叶言却穿着他的外套，蹲在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前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齐凤疯了似的冲过去，猛地推了李严杰一把就开始骂道：“你在干什么！你这个衣冠禽兽！我警告你，离叶言远一点！”
“你别这样无理取闹行不行？你只是叶言的经纪人而已，你有什么权利限制叶言？你是她的谁？”也许是被齐凤无理取闹的话语给激怒了，平日里面对叶言十分温柔的李严杰也开始反唇相讥。
“你又以为你是叶言的谁？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叶言再成为你的模特！”齐凤冷冷回道。
眼见附近已经有不少工作人员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叶言愈发觉得内心十分烦躁。
“我累了。”叶言闭上眼睛，轻声说了一句。
她拎着包包，身上还穿着那套没有换下的香奈儿大衣，再罩着李连杰那件灰色呢子西装大衣，慢慢远离了两人的视线。
一阵冬日的寒风迎面吹来，叶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抬起头仰望一片迷茫的天空。
“姐……”不知为何，齐凤此刻觉得叶言的背影竟如此落寞。
在大学宿舍第一眼见到叶言时，齐凤就知道自己彻底栽了。她知道自己天生只喜欢女人，而后只喜欢叶言。
她追了叶言这么多年，她从一个文静淑女的大小姐变成现在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化着奇怪的妆容追随在叶言身后。
尽管她知道自己永远也追不上叶言的步伐。
这么多年过去，她不知道叶言的家世，不知道叶言的身份，不知道叶言十七岁以前的故事。但是她知道叶言心里住着一个人。
即使叶言自己都不知道，但是齐凤隐隐约约有点觉察。于是她在西餐厅里试探叶言，得到她从未有喜欢的人后松了一口气，觉得应该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但在此刻，齐凤忽然明白，她大概永远都没有办法让叶言喜欢上她了。
可她没有办法。在看见叶言的第一眼，她就彻彻底底沦陷在那张冷淡却妖媚的脸孔里了。
叶言一路走进电梯，烟雾笼罩着她的面容，显得有种模糊的美感。她抽了很多烟，导致现在都无法戒掉。
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抽烟，是和林若涵一起。当年的林若涵那样温柔惶恐，像一只纯洁的小白兔，任由她涂抹上随意的颜色。
知道齐凤和李严杰没有追上来，叶言便下楼打了一辆的士回家。在车上的时候，她用手机查看了关于林若涵的新闻。
【清高女神林若涵与初恋男友现身酒店是为哪般？编编告诉你们林若涵那些年爱过的男孩！】
【玉女林若涵原来靠男友上位，若涵粉们你们失望了吗#】
网页上琳琅满目都是关于林若涵出入酒店的绯闻，图片上的一对男女看起来郎才女貌，叶言能够很清楚地辨认出那是林若涵和凌书涵。
“小姐你失恋了啊？”司机大叔一转头，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
“啊？”叶言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竟已泪流满面。
“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哦……失恋的大叔不要看见的太多。喜欢的就去追嘛，不喜欢的就放手好了。”司机大叔呵呵一笑。
“那如果，对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呢？”叶言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还带着哭腔。
“哎呦小姑娘长这么好看，哪个男人不要你？不过我觉得吧，对方既然有了喜欢的人，其实放手成全也不错。”
叶言没再言语，她转头看向车窗外。人来人往的街景，有相互依偎的情侣，也有提着菜篮子的老婆婆。红绿灯一闪一闪的，车流在马路上如潮水般涌出……这一切的一切，最终都汇聚为一条闪闪发光的河流，直达她的内心深处。
原来她自以为是的坚强，她骄傲地对齐凤说的“我没有爱过人”，都只是一层薄如翼纸一戳就破的盔甲。
叶言觉得，即使她爱自己更胜过爱林若涵，但面对林若涵喜欢凌书涵这一事实，还是让她无法接受。
也许，真的要像司机大叔说的那样，放手成全也不错？
可是叶言知道，她做不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吵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