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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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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前,季亦思十五岁,那是个天真烂漫的年纪,季亦思生在一个小镇上,每天连去街上买早餐都能遇到无数熟人的小镇,季亦思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总是想出去看看,不知道在外面,会不会行走的更加自由呢,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那日子是不是会过得特别敞亮呢。
所以十五岁生日一过,季亦思就和一些同龄的小伙伴一起,坐上了外出打工的大巴车,然后转了火车,第一次走出镇子,季亦思像发现了天堂,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么花花绿绿,和电视剧里的明星们生活的一样呢。
季亦思和伙伴们的目的地在深圳,他们在同一个化工厂工作,介绍他们来的前辈是在这个厂工作了很多年的食堂洗碗工,用伙伴的话来说就是“很靠谱”。季亦思和一起来的一个小姐妹被分配到了包装库,每天的任务就是数瓶子,每八个瓶子放进一个小纸盒里,然后把纸盒封好,贴上一个印着“QC”字样的标签。工作内容虽然简单,但是对于刚刚开始挣钱的季亦思来说她觉得自己的双手也可以养活自己了,那种开心和愉悦恐怕一生都不能忘记。
还有更开心的事,终于有了自己的生活了,每天白天工作,晚上就去商场转转,看着价格标签吞口水,虽然一件衣服要花自己一个月的工资,现在也舍不得买,但是至少自己也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了,可以和城里人在同一个厂商场里面逛了。
一天下班后,同车间的朋友小梅神秘兮兮的拿着口红往嘴上涂,季亦思很好奇:“你打扮这么漂亮,是要干啥去啊?”
“我去夜店嗨去,你去不去?”小梅并不吝啬,大方的邀请季亦思。“我男朋友带我们去。”
“男朋友?你是说三车间的王钢?”城里的酒吧啊,会不会也和电视剧里的一样,男主角帅帅的拿着一杯马提尼,搭讪金发美女。
“哎呀,说出来人家怪害羞的,他一群朋友也去呢,你也去吧?”小梅热情的拉起了季亦思的手臂。
季亦思就这样第一次踏进了这个城市的酒吧,打工者的酒吧并不高雅,非常接地气,就像是把街边地摊罩上了一层天花板,然后放上喧嚣的音乐,什么传奇什么兄弟什么伤不起都是这类酒吧必须的元素。这里没有马提尼,也没有金发碧眼的人。
和小梅的男朋友以及她男朋友的几个兄弟打完招呼以后,几个人就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季亦思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紧张的一直都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大~腿,像个小学生一样端正的坐着。
几杯啤酒过后,世界开始晕眩,季亦思应该也是有点酒量的,她只是有点微醺,更多的是对这个花花世界的模糊错觉。话题无非是几车间的谁谁谁上月加班工资赚了多少多少,几车间的谁谁谁又倒霉的被机器压断了手指头,聊到酣处,几个人都出去跳舞了,季亦思害羞不肯去,一直坐在座位上没动,没过一会突然感觉一双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沿着大~腿边沿慢慢往上移动,突然又停住。
季亦思吓得大气不敢喘,但是也没有拒绝。
晚上回去以后,聊起酒吧里的面的事,小梅开心地说:“我男朋友约我明天去旅馆啦。”
“旅馆?”季亦思懵懂的问:“去旅馆干啥?”
“你傻啊,还不就是男女那些事,大人都会做的。谈恋爱也要做的事,看他爱不爱你。”
季亦思似懂非懂。自从来深圳打工以后,遇到的这样似懂非懂的事太多了,然而季亦思从来都不排斥,反而觉得都是很好的事情。
“唉,我说你,谈过恋爱没?”小梅把脸盆放到床下面,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她拿起一把锉刀就往自己指甲上锉,她前天刚去做过指甲,人们都说那粉红色的hellokitty简直俊俏到不行。她得意地看看那其实畸形的猫脸,“我说,你也去做个hellokitty,准把男人迷死了。”
季亦思摇摇头。“我没谈过恋爱。”
小梅一副可以调~教的表情,她看着季亦思说:“没谈过没关系,姐姐教你啊,你看昨天那个刘强怎么样?”
刘强!刘强不就是昨天摸她大~腿的那个吗!“他不会是色~狼吧?”季亦思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小梅说了。
小梅反而大笑了起来:“没想到啊,平时这刘强老实隆咚的,原来心里也是有花花肠子的啊,我去给你说去啊,这事交给我了。”
季亦思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交了什么事给小梅。
然而,又过了几天,刘强就成了她的男朋友。
他们一起和小梅等一大帮人每天在工厂里电话传情,然后晚上一起去酒吧、宵夜、后来,他们也偶尔跟小梅订同一个旅馆。
季亦思觉得自己的人生完整了,她觉得她的生命因为刘强而完整了,这个时候她只想接下来的人生好好工作,然后嫁给刘强,生个娃,然后养大,再抱孙子。
不过人生中很多事情并不能按着顺序来,比如现在,恋爱没谈多久的时候,季亦思发现自己怀~孕了。
小梅说:“你们俩咋整出人命来了呢,怎么不带tao啊,傻啊。”
季亦思慢慢的说:“什么人命啊,我又没杀死他呢。”
“难不成,你想生下来?”
季亦思点头;“这可是爱情的结晶。”
小梅冷笑:“那你和强子商量吧。”
最后的结局是季亦思自己一个人找了个小诊所把孩子打了,刘强也没有陪她,她心里虽然委屈,但是也没有抱怨太多,刘强说:“我们还小,以后要孩子机会多的是,现在咱们没钱,养不起小孩,而且咱们还没成家呢,这说出去,我怕对你名声不好啊,你先去打了,然后咱们再想办法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