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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相逢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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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爷爷的,没看过美男啊!我知道你长得丑,也不用这样盯着我啊,就算盯着我,你也不会变好看的,皮肤是天生的,你身上那些恶心的疙瘩,扒了皮长出来后还是会有的,还看,你爷爷的,你聋子啊,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连眼珠都这么恶心,喂喂,不要用你那恶心的眼珠盯着我……看我打你……哎哟……”某峭壁底,一衣衫破烂的男人正对着蹲在他眼前的□□发威,努力抬起自己的手要赶走一直瞪着他的□□,却传来冷冷的抽气声。
“这个老不死!!”秦子越忍着锥心似的疼痛,愤恨的念叨,爷爷的,不就是拜师学武吗,有必要弄得这么认真吗,还弄个刀山火海给他闯,结果害的他从山上摔下来,若不是他有些轻功底子,早就陪八代祖宗喝茶去了。哎哟,伤到筋骨了,痛的厉害,那个疯癫的老头……秦子越看看渐渐阴暗的天,风雨欲来的气势,该死,偏偏这里是山谷,鬼影都不会有一个,更别说人,那老头就不用说了,现在肯定在哪里醉生梦死,根本就不记得有他这么个可爱徒弟的存在,难道天要亡他,要他在这里饥寒交迫到死,不行不行,他正当双十年华,美貌天下无双,英俊无人能挡,不能就这样翘辫子,何况如果传出去是被那个疯癫的老头给整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将来在地底下,会一辈子被鬼兄嘲笑,这种窝囊的事情他做不出来,爷爷的,谁来救救我,将来做牛做马,一定涌泉相报。
好吧,没摔死就表示天还不想收他,他一定要爬到外面,在这种低矮的灌木丛里,被发现的机会更小,要动,对,先找路,可是,爷爷的,到底是谁在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挖的洞,害他的屁股撅在洞里,手上骨头大概断了,一动就痛的要死,没法用劲,哎哟哟……爷爷啊,咦,怎么好像有声音,咕噜噜……是车轴的声音,难道有人?
咕噜噜……咕噜噜……声音越来越近……当真是有人来……
激动的想流泪,在这种地方居然还会有人,果然老天有眼啊……秦子越顾不得自己插花的奇怪姿态,用劲全身的力气大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爷爷的,等到自己得救了,再逼迫那些人忘掉自己的窘样就好了,对,就这么干……救命啊……马车的声音终于停下来了,秦子越欣喜的更加大声,终于听到有人走进的声音。淡淡的酒香,秦子越鼻子动了动,然后看见草丛慢慢的拨开,眼前冒出三双脚,抬起头,秦子越看到了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个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褂,袖口袖着精致的花纹,腰间系一根月牙色的腰带,挂着一翠绿剔透的美玉,手中拎着一个葫芦,另外一个男人看上去孔武有力,穿着淡蓝的衣衫,无任何修饰,女人鹅黄的襦衫,梳着简单的辫子。显而易见,那个白色长衫的男人是主子,另外两个则是随行伺候的奴仆。两个奴仆面无表情,白衫男人则惊讶的看着他,然后冒出让他极不爽的大笑,许久之后,终于隐忍笑声,礼貌的问道:“这位兄台,你在方便?”
秦子越额头上青筋闪现,“你见过方便的人喊救命吗?”这个男人是白痴吗?
“好像见过,三年前在青州郊外,一个人在方便的时候屁股被蛇咬了一口,结果吓得大叫救命,我刚好路过,发现那条不过是无毒的小蛇,这位兄台,你屁股被蛇咬了?”男人很一本正经的问他。
“没有,”这个男人难道跟那老头一样是个白痴?秦子越脑中闪过恼怒,却扬起笑脸说:“我从山上摔了下来,不小心摔断手脚,动弹不得,这位兄弟能不能救我出去?”忍耐,千万忍耐,这种地方出现活人不容易,一定要把握机会。
“原来如此,不是屁股被蛇咬了呀。”男人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看看他,“这位兄台,你摔下来的姿势好像插花哦!”
青筋暴突,秦子越终于受不了了,这个男人简直比那疯老头还白痴,混蛋!!手好痒,想杀人。不不,千万不要激怒他,插花嘛,他美貌天下无双,英俊无人能挡,像插花有什么不对,“是吗,呵呵,我也觉得挺像插花,可是花插久了总要换水,麻烦这位兄弟把我拔出来好吧?”
“可以是可以,你不要笑的那么白痴!”男人看了一会他的笑容,忽然间说道。
到底是谁白痴,秦子越很使劲的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该死,忍的有点过头,内伤了,秦子越翻翻白眼,使劲收敛自己想千人斩的冲动,眼神哀求的看着他。
“这会又像秦家那条笨狗了。”白衫男人喃喃念了一句,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影武,拔他出来吧。”男人终于对身边面无表情的人说话,然后转过身离去,“我在马车上等你们。”
“多谢这位兄弟。”居然被一个男人抱着!!秦子越忍住作呕的冲动,看看头上方面无表情的男人。男人不理他,只是把他抱到马车边,然后放下他,走到一边开始认真的掸身上的灰,毫不错过一丝一毫刚才与他接触过的地方。呃……内伤好像加重了,这变态的主仆。
马车很破旧,不过看上去相当坚固,那个女人不在,听声音似乎在马车里,那个男人则靠坐在车辕上,一脚放在车上,一脚晃悠悠的挂着,抬着头喝酒,然后那个女人出来,拿出一个箱子,走到他身边,要不犹豫的撕碎他的衣服,给他治伤……
“这个,只要你说一声,我会把衣服脱下来,你不用费劲撕碎!”最关键的是,撕碎了他的衣服,等会他穿什么啊!秦子越心疼的看着地上衣服的碎片,原本就已经够碎了,现在用来当抹布都没人要了。老天爷若有意救他,为什么要让他碰上这些人?呜呜!
“你是江湖人?”白衫男人发话。
“江湖人?”秦子越莫名其妙,他脸上写了江湖人吗?怎么说他是江湖人,更何况,江湖人与不是江湖人又有什么关系?
“看你浑身刀伤,似乎刚经过一场厮杀!”白衫男子淡淡的看看他割裂破碎的衣服。
“哦,”秦子越明了,“我练武,不小心弄伤。”那该死的疯老头。咦,这个男人不会因为他被刀割过就不就他了吧?千万不要……“我不是江湖人,我只是在练武!”
“西隆山上只有一伙山贼占地为王,所以你是山贼?”白衫男人挑挑眉?
秦子越惊讶的看着白衫男人,这白面男居然知道西隆山上住着一群山贼,可是,他看起来就是比他师父还白痴的白痴啊!
“西隆山上的山贼不是简单的角色,你怎么会在自己的地盘上掉下来,还满身刀伤,难道你们内讧?”白衫男人不理他,埋头做着猜测,然后对上他的眼得出一个结论,“你是山贼,你们内讧。”
“我不是山贼!”这个男人是白痴!不用再怀疑!青筋又出来了,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血络爆裂而亡。只不过因为那个老头突然不屑与山贼为邻,一定要他灭了那伙山贼,还不息以下山诱惑,他傻,无辜被算计,挑山花了太多力气,又不小心采到陷阱,顺着地道滑到山崖中段,滑出洞后就垂直掉了下来,该死的,那山贼窝怎么会有这种地道!
白衫男人不理他,抬头看看天,摇摇葫芦,然后对在他身边处理伤口的女人说,“千画,要下雨了,而且酒没了,不要管他,我们走吧!”
秦子越睁大眼,青天白日,这个男人在说梦话吗?天下还有这种人吗?居然弃垂死的人于不顾,为了一滴酒就这样大剌剌的离去,不会的,是他听错了,世风是不好,人心是恶劣,可是,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碰上的吧,不不,他听错了。努力抬起手挖挖耳朵。
“这位兄弟,你说笑的,你忍心看着我支离破碎的躺在山谷底,被山狼啃噬,被野狗撕裂吗!你面良心善,你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哦?”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可是,身边的女人居然放弃处理了一半的伤口,开始整理药箱。
“山贼!不要跟我说话,我讨厌山贼,但是我本性纯良,所以,给你一瓶金创药,三个馒头。”白衫男人不看他,等着黑面男整理马缰。
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他说他不是山贼,该死的,莫非是聋子,可怜的残疾人,啊不,现在不是同情的时候,这个男人在说真的,他就要这样被丢弃了?不不……
“我是东隆山的……”
“对了,要下雨了,你好自为之。”男人打断他的话,伸出手一挥,马车立刻绝尘而去!
秦子越呆愣的看着马车扬起的尘灰,刚才那个是……梦吧?有这么乌龙的男人吗?答案是没有!这个世界上怎么有比他还邪恶的男人……呸,什么话,他天性善良,怎会邪恶。看自己被撕裂的衣服,和眼前的三个白面馒头,一瓶金创药……原来不是梦啊……爷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