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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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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是十五家的童养媳。
杨十五家在牛家村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是靠子孙积德,而是祖上庇佑。
从先祖太上皇在世的时候开始,十五家太祖爷爷在当时是村里学富五车的秀才,多少家黄花闺女挤破头想嫁给他,尤其是在他上京赶考,高中探花之后,媒婆上门说亲没差点把门槛踢了。
他太祖爷爷辞官回乡之后,就当起了富贵闲人,置了一处不错的宅子,养了四个姨娘,买了五十亩田地,租给农户,只管每年受点租金。
自那以后,十五家代代出“富人”,村子里的人总不忘吧“闲散”二字加上。当然,每一代都像是继承衣钵一样,总会有四个姨娘。
这第五代,也就是十五,在村子里的名声更是响亮。
十五周岁的时候,这杨家大桌小桌地宴请了整个村子里的人,面子里子都是做足了的,杨家老太爷差点把流水席的桌子摆成满汉全席的阵势,可见他对十五的重视。
尤其是在抓周的时候,村里家家户户都为了上来,想看看这杨三小公子到底会抓到什么宝贝。
十五在桌面上晃荡来晃荡去,也不见伸手去抓什么东西。
恰巧初一娘忙着看热闹,图个轻便,就把几个月大、还在襁褓中的初一放在桌面边上,右手扶着,左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哄着。
哪知这还走不稳的十五一“扑通“,摔了。
摔了就摔了,可是正巧摔在初一面前。
他倒是有男子汉的样儿,小胳膊小腿地自个爬了起来。
结果,又是一颠量,直接倒在初一身上,正好亲吻上粉嫩的小脸······
全村上下都知道,十五周岁的时候抓周抓的初一。
全村上下都知道,初一还是娃娃大的时候,贞洁就没有了。
初一两三岁的时候,老是被人说三道四,初一娘成天抱着她哭,哭到抱着她去投河的心都有了。
后来还是杨家老太爷出面,把初一接回了杨家宅子,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儿下了聘礼,说,从此,初一就是他们老杨家的曾孙媳妇,这事才这么了了。
初一从此就成了十五家的童养媳。
初一在杨家宅子里最厌恶的就是十五。
她六岁的时候,十五把从院子里逮的蛐蛐放到她被窝,因为初一说不和他一起抓蛐蛐。
她七岁的时候,十五把她绣了大半个月的荷花手绢拿火燎了,因为初一说要给宅子里十五最看不顺眼的二姨娘当生辰贺礼。
她八岁的时候,十五当着家里人的面,“小媳妇“前”小媳妇“后地叫她,害她跟他一起被当时气得脸色铁青的老太爷罚在祠堂跪了两个时辰。
她九岁的时候,十五就学会掀她裙子,让她气得直骂他“流氓”,却不敢告诉老太爷,因为十五说她肯定跟他一起被罚。
如今,她十三岁了。
杨家三兄弟在宅子里各住溢出院子,起初,杨家老大想老太爷提出要分家,老太爷一怒之下说,我还没死呢,你们这些不肖子孙就想把老杨家分的七零八落,想分家,除非我死了。
这事儿也就只好作罢了。
杨家重视才学教养,请了私塾先生在家里授课,可是杨家老二可能是投错了胎,一心想学武,看见书就犯迷糊,后来给老太爷这么一提,老太爷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大骂,杨家怎么教出你这样的无知莽夫,你要想从军,除非我死了。
全家上下最受老太爷待见的就是十五,他三岁就开始识字背书,五岁就会写文赋诗,老太爷直夸他得他真传。
只有初一知道,十五就是个下流胚子,没事老去街行巷道买些春宫图,偷偷摸摸看一些类似《金瓶梅?的书,背地里在她面前说一些下流话来调戏她,她看见十五对宅子里丫鬟也这样说过,不过那些丫鬟通常都会害羞地脸红,任由十五去拉她们的手。
全宅子里,丫鬟长辈没有不喜欢十五的。
初一是杨家宅子里唯一一个讨厌十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