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楔紫

6、第 5 章

　　隔天，天枢看见紫檀用绳子套着，一连提着五六坛酒过来，将酒坛放在桌上，便拿过一坛独自饮起来，酒香充斥了整间屋子。他便也在一旁坐下，拿过酒盏倒了一杯，“怎么今天拿了这么多酒过来？”
　　紫檀喝过一口后，咂了咂嘴，将头抵在酒坛上，“天君，你太会骗人了吧。”
　　“恩？”
　　“你说什么天庭的花花草草不能摘，弄得我差点要去向玉帝请求宽大处理。结果，刚到凌霄殿，琢磨琢磨又出来了。”
　　“怎么又出来了？呆在那想玉帝请罪啊。”
　　“······天君，你骗人这么心安理得的啊!”
　　天枢笑了笑，眼睛都眯了起来，似乎只是一心品酒，并没有听到紫檀在说些什么。
　　紫檀也不再言语，摸了摸坛身，想了想，“天君，小仙今个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
　　“我们去埋酒吧，就埋在这天枢府。”
　　“埋酒？”天枢皱着眉，紫檀就看着他，“非埋我府上？”天枢望向他，眼中别有深意。
　　“埋你这我不是不敢挖吗？”
　　“······好吧，随你。”
　　紫檀嘻笑一声，“对了，听说最近天上多了只狐狸。”
　　“哦？那又如何？”
　　紫檀深吸一口气，身子挺直，“自从碧华下凡之后，他那一屋的皮毛都散了，如今天上又来一只狐狸，说稀奇也不稀奇，哪路神仙也都不想养了，我闲来无事，便答应养着几天，反正那只狐狸呆上几天，去各路神仙那转悠转悠，没准就被谁看上了呢，是吧？”
　　“那倒说不准。恩，若是那狐狸长年呆在你那呢？”
　　紫檀看他一眼，“也就一只狐狸罢了······那狐狸呆久了也就该位列仙班了吧。”
　　天枢意味深长地回了句，“是吗。”
　　“唉，也就一只狐狸的事，话说太上老君最近开了坛老酒，打算请些仙友一起弄个赏酒会呢，你去不去？”
　　“为何不去？有酒喝，当然去。”
　　酒过三巡，人也微醺，“天君，不若我们去你那树下来盘棋如何？”
　　“恩，随你。”
　　随手放下酒坛间，一张宣纸映入眼帘，清秀的字，熟悉的人，回头看，天枢已经走远了，指尖的纸不是“宋姚”是谁，随手一丢，那纸不知飘到何处，紫檀拿起他那些酒坛，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实我觉得吧，这个坑还是要亲手挖比较好，而且最好要挖大点。”
　　天枢坐在石凳上，喝坛酒，打个哈欠，看着紫檀在那挖着坑。之前他说要在自己这埋几坛酒，自己并没有回绝，不过好在也没有参与。“直接用仙法挖个坑不行？”
　　紫檀神秘地笑了笑，“自然不行。用凡间的方法泡的酒自然要用凡间的办法埋。”
　　天枢看看明显没有平的土堆和明显沾满土的衣裳，“你不弄下一身的土。”
　　紫檀低头看看，“随他吧。”
　　“那好吧。”天枢一低头就落了黑子。
　　“又是你黑子啊。”
　　“······不是你先，就是我先，这不是很正常吗。”
　　“哦。”

　　次日，天枢在桌案刚要下笔时，突然被一阵白光扫过，豪笔上一滴墨水就晕染了一尾上好的白色皮毛。
　　“那，这就是我说的那只狐狸。”
　　这只狐狸应该是还在幼龄阶段，看见他张嘴龇牙，发出“呲呲”声，好像想说什么。天枢看看它明显被染黑的尾巴，将它倒拎了起来，“这只狐狸多大？”
　　紫檀看了看，“大概还不过百吧。”
　　“······这也太小了些。”
　　紫檀不以为意道，“反正不是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吗，这只狐狸在天上呆久了，不就大起来了吗。”
　　“······那，好吧。”
　　“恩，那就留在你这吧。”
　　“不是你去说要养的，怎的到头来放我这来了？”
　　紫檀一脸老狐狸的笑容，“我不是让它给你做个伴吗，天君要是嫌弃它，我立刻就将它牵走。”
　　天枢拎着那只狐狸，向拎着一尾鱼似的转了一圈，半晌才道，“那好吧，你就暂时将它放在我这吧。不过······”天枢将那只白狐放在桌上，一松开它的尾巴，它就立即跳到紫檀那里，“不过，在我闲暇时抱过来就罢了，你看，刚刚跑过来，那尾巴上沾的都是我的墨，你还是给它弄干净吧。”
　　紫檀听了，刚想捉住狐狸尾巴检查检查，哪想那只狐狸先前被人拎尾巴拎怕了，这下一见又要被抓尾巴，急忙扫了紫檀一脸，倒是将那墨水全晃到紫檀脸上，留下一身干干净净的皮毛跑走了。紫檀摸摸下巴，“我倒是真不该养这么个小东西，养文殊菩萨的那尾鲤鱼都比这只狐狸听话。”说完，往那只狐狸逃走的方向追去了。
　　天枢在房里笑了笑，对屋外的紫檀说道，“你倒是要把我的天枢府搅个鸡犬不宁。”

　　没过一会，那只狐狸就被逮住了。被紫檀抱进屋里放在了平日喝酒的桌上，紫檀慢悠悠喝了口酒，“你这小东西倒是很会跑。你要是再这样乱跑一通，太上老君的赏酒会我就捉你过去当个下酒菜。”
　　天枢回过头来，“你是神仙还是妖怪，还要拿一只狐狸当下酒菜，这狐狸就算你给老君送去，老君也不会要吧。”
　　“听到没，送给别人都不要，老实点呆着吧。”
　　天枢走过去看那只狐狸时笑了笑。那只狐狸从被抓进来就将身体团成一个团，两只爪子各挡住一只眼，倒是快滚成了一个球。紫檀也发现了，就说了一个字，“蠢。”
　　天枢看了看，“我看这只狐狸怕生的很，你真能养好它？依我看，养它是假，想吃了它倒是真的。”
　　紫檀戳戳那只狐狸，“这也太小了，总要养点肉出来再吃的。”
　　那只狐狸被戳得越来越缩成了一个球，浑身的毛倒像要竖起来，好像是真害怕会被人生吞活剥了样，紫檀晃晃酒杯的酒，“傻狐狸。”

作者有话说

　　“知道我为什么不愿跟你喝酒吗?”
“恩？”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直接拿个大碗喝，要不就直接用酒坛！！！（酒盏是小酒杯的意思）还有，你为何非要自己亲手挖个坑？”
紫檀：我会告诉你是我自己忘了可以用法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