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展昭重生）》云舒sy

100、大结局

　　几人退出府衙之后，完全是腹背受敌的状态，原本密不透风的形势瞬间被打破，之前精密的防护，人力一下子被打散了开来。周围的敌人越来越多，几人感觉有些难以应付。然而糟糕的情况还不止如此，那些原本看守在外围的江湖人士见众人出来，同时一拥而上。即便展昭等人个个是高手，但是面对这样一批在数量上大占优势的敌人吗，也只得无力阻拦，时间一久，众人的败势立显……
　　“带他们先走，我来断后！”展昭对着欧阳春等人言道，自己率先往前冲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展昭！”欧阳春虽然知道这样的方法或许是最有效的，但是心里清楚，若是如此为之，展昭凶多吉少……
　　“你们先走，我们也留下！”丁兆兰和丁兆蕙同时出声，两人在没有确定丁月华的安危之前也没有心思离开。
　　“你们……”展昭正要再说什么，却见城楼之上竟然围起了一圈又一圈的弓箭手。
　　“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逃出去！”襄阳王站在城楼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场地上的众人，很好，人都到齐了！
　　“糟糕！”展昭顿时感觉不好，前世的情形仿佛历历在目，当初的一切，没想到仍然再度上演，自己终究还是要丧生在这箭雨之下，但不知这一回八王爷的军队可来得及赶来救人？想到此处，展昭突然发现了异样，八王爷早已不干政，当年的他又是如何带兵赶来的？没有皇上的允许想必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没有实证，皇上是如何允许的？正当展昭出神之际，隶属于襄阳王的那些江湖人士纷纷后撤，待那些人基本撤退之后，襄阳王果断下令放箭。此时的展昭尚在沉思之中，幸亏他旁边就是欧阳春，眼明手快地替他挡掉了几支箭，否则展昭此刻只怕是死得莫名其妙了。
　　“展昭！你愣什么神啊！”欧阳春一边替展昭挡着羽箭，一边大声喝道，展昭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拔剑去挡。
　　然而箭雨终究太过密集，几人自保尚且可以，还要兼顾中间三个完全不懂武功之人却是有些艰难。展昭自然是知道这样下去必定没有好结果，让几人退到三人身边，自己挡在众人之前，全身内力凝聚，那一瞬间任何攻击而来的羽箭皆在近身之前被内力袭落。与此同时，展昭将全身内力灌注在湛卢之上，本是代表仁义的湛卢剑在此刻也显出了满满的杀意，此时的湛卢竟比全盛时期的巨阙戾气更甚。展昭身后之人见此场景纷纷大吃一惊，若是丁月华在此也一定会被震惊，这一招是巨阙和湛卢都有的最后杀招，这一招的杀伤力却是湛卢剑远胜于巨阙剑，但是什么样的招式就对应着什么样的反噬，这一招对自己的伤害也是极大，若是丁月华在场，宁愿两人以比翼双飞一拼也不会让展昭用出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杀招。
　　这样的杀招确实有着他的功效，所有的弓箭手全部被展昭震伤或者直接丢了性命，襄阳王眉头紧蹙，一声令下，那些之前退出的江湖人士再度上前，但是围攻的对象却不是此刻将近力竭的展昭，而是被众人保护在中央的三个文人。
　　虽然展昭的这一招让几人心神大振，但是终究还是难以敌过那数量众多的江湖人，就是欧阳春身上也多多少少地挂了彩，更别说艾虎和柳青等人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了，很快，几人的保护圈被打出了一道口子，这道口子越来越大，直到众人一惊无暇兼顾三人……
　　此刻的展昭力气倒是恢复了近三成，但是内力却是几乎没有恢复，虽然往三人的方向靠去，但是展昭知道即便自己上前也未必有什么力量阻挡得住，此刻的自己就是稍稍懂些武功的小兵都能把自己制服……
　　襄阳王对于刚刚展昭所用出来的杀招还是心有余悸的，但是此刻的他手中有种一张弓箭，他的目标慢慢瞄准，从展昭的身上慢慢移动，最终将目标定格在包拯的身上，羽箭破空之声，吸引了展昭的注意力，凝神望去，就见到一支箭朝着包拯射去……
　　此时的展昭来不及多想，运起所剩无几的内力，一举冲到包拯身前，替他挡下了那支箭，然而那支箭恰好刺进了展昭的左胸……
　　“展护卫！”
　　“展昭！”
　　“熊飞！”
　　一声声焦急的呼唤传来，然而展昭只觉得一阵眩晕，向后倒去，倒地的同时，竟隐隐约约听到了另一支军队赶来的声音，意识消失之前，似乎听到丁月华焦急的呼喊声，这是我的错觉吗？还是月华你真的没事？展昭好想睁开眼睛最后确认一眼，然而却是怎么也做不到……
　　半年后，开封展府。
　　肚子已经明显隆起的丁月华吃力地坐在展昭的床头，看着床上无比安详的人儿，抚摸着展昭略显苍白的脸庞，丁月华的手，有着些许的颤抖……
　　“熊飞，半年了，你怎么还不醒来呢？你可知道你快要做爹了。”丁月华说道此处，将展昭的手贴到自己的肚子上，让他感受着胎动，“我猜这是个男孩，你看他多好动，最近常常闹得我半夜都睡不着觉，许是这孩子想要早些出来看看他的爹娘吧。你说我们给他取什么名字好呢，他都九个月大了，你若是还不醒来，只怕就看不到这孩子的出生了，熊飞，醒过来吧，我需要你，孩子也需要你啊……”丁月华说着说着，眼角的泪水不自主地淌下。熊飞，半年了，你昏迷了整整半年了，要不是汐幽的医术足够高超，我实在不敢确定你是否还在，熊飞睁开眼看看我可好，不要再睡下去了，我们所有人都等着你呢！
　　丁月华的记忆回到了半年前，回到了自己赶回襄阳时见到展昭倒地的那一瞬，那时候，丁月华才明白，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那一场噩梦其实并不只是梦这么简单，原来这真的预示着什么东西，那一刻，丁月华实在不敢相信，梦里的场景竟然在现实中重现了，展昭中箭重伤。
　　其实半年前展昭大可不必如此耗费内力，只要几人还能拖延那么一些时间，待丁月华与八王爷的大军赶到众人就都能得救了。原来在半年前，丁月华冲破铜网阵后被花名册上的毒所伤，就在丁月华昏迷前的一刹那，沈仲元恰好赶到。沈仲元本是在盗取了颜查散的印信之后完全获得了襄阳王的信任，因此在冲霄楼内行动自如，襄阳王也是毫不设防地将避开阵法的安全通道告诉了他，那天他本就是来拿名册的，没想到碰到了丁月华。那时的丁月华本就昏昏沉沉，误将眼前之人认作了智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昏迷，艰难地说道，“智化，这名册有毒，用布包着交给……城外洛云庄八王爷，让他派兵……攻打襄阳王，另外……带我去……去城外文峰亭旁边那间小茅屋里，找……找水汐幽……”丁月华将事前全部交代完毕之后，昏死了过去。
　　沈仲元愣愣地看着，但是听丁月华话语中的意思，沈仲元也明白此女必定是与自己同一阵营的，因此收下那花名册，将丁月华带出去，然而将丁月华抱起的时候，不巧搭上了丁月华的脉搏，竟然探出了喜脉，沈仲元大惊失色，一个怀孕的女子，竟然只身闯过了这机关重重的冲霄楼，此女当真了得！然而现下的情势也没有多少时间给沈仲元震惊，短暂地沉浸之后，沈仲元发动机关，将冲霄楼主厅完全炸毁。
　　沈仲元出了冲霄楼，那时天色还没有全黑，带着一人还要躲闪着不被旁人注视到确实有一定的难度，沈仲元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将这名册交到丁月华所托付的地方，因此暂时将丁月华放在一条鲜有人迹的岔路小道，刚刚想要先去探路一番，就看到了一脸担忧地在岔路口向着冲霄楼方向张望的智化。因为两人遇到过一次，沈仲元自然是认识智化的，也知道智化是哪一边阵营的人，稍作考虑，将智化拉了过来。
　　“什么人！”智化明显地没有感觉到来自对方的敌意，还以为是丁月华，因此只是轻声问道，却没有多做反抗。然而待沈仲元松手之后，智化转过头来，却发现一张完全不熟悉的面孔。
　　“你先莫急，我是沈仲元，我的身份相信展昭已经和你们说过了。我身边有一本襄阳王的花名册，同时，还有一名伤员……”智化顺着沈仲元所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昏迷在地的丁月华，顿时大惊失色，“展夫人！”
　　“这是展夫人？”沈仲元疑惑问道。
　　“没错，她受伤了？”
　　“伤势不严重，倒是中毒比较严重，现在就你我两人，要么你去将这花名册送到城外洛云庄的八王爷手中，要么你去将展夫人送到文峰亭旁边的茅屋里让小医仙水汐幽诊治，时间紧迫，你来决定吧！”沈仲元交代了清楚了现在的状况，让智化做决定。
　　“水汐幽？”智化略微迟疑了一下，“将名册给我，展夫人的安危，就全权交托给沈兄了。”因为之前那印信事件，智化原是对沈仲元有些怀疑的，但是毕竟曾救过自己一命，而且丁月华既然能将这些事情告知给他，那么必定是相信他的，自己要出城必定要在天黑之后，到时候展夫人是否支撑得住还是个问题，但是沈仲元对外是襄阳王的人，想要出城比自己容易得多，还是将展夫人交给他来得安全一些。
　　“好，我现在就出发！”两人一番告辞，沈仲元出么雇了一辆马车，堂而皇之地出了城门，智化在暗处注视着两人安全出了城门，心中松了一口气。想必以水汐幽的医术，展夫人必定不会出事吧，现在就只待天黑之后自己越过城墙去洛云庄寻找八王爷了。
　　等沈仲元带着丁月华来到水汐幽所在的地方之时，沈仲元发现屋外有着明显的阵法结界，根本不是自己可以硬闯进去的，只得无奈在阵外徘徊……
　　此时的屋内，水汐幽已经将床上病号的伤口处理地差不多了，感到屋外有人，还闻到了明显的血腥味，心中微微疑惑，倒不知哪一个神通广大之人竟然能猜到自己的行踪。
　　“门外何人，所谓何事？”
　　“在下沈仲元，恳求小医仙相救一人，南侠展昭之妻，丁月华。”沈仲元猜想既然丁月华能知道一向行踪莫测的小医仙的行踪，那么两人之间必然有些交集，若是报出丁月华的名字想必对方应该会同意救人。果然不出沈仲元所料，就当他刚刚说完名字，水汐幽瞬间将门打开，出乎沈仲元预料的事，他看到了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月华姐姐！”水汐幽见需要救治的真的是丁月华，二话没说和沈仲元一起将人带了进去。沈仲元进门的同一时间就看到了病床之上的白玉堂，伤口已经被完全处理干净了，只是白玉堂的脸色很是苍白，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吧。
　　“白玉堂怎么在你这儿？”沈仲元原先也以为白玉堂身死冲霄楼，为此还自责了许久，没想到白玉堂尚在人世。
　　“我自然不会让他死掉，襄阳王看到的白玉堂的尸体，不过是我使得一些小手段罢了，那个大厅里没有一个尸体是完整的，我不过是将五个人变成了六个人罢了，玉堂我一早就将他带了出来。”水汐幽一边解释着，一边将丁月华移到另一张床上，先是探了下丁月华的脉搏，还好，自己给她的药有吃下，毒素只在表面，容易清除，胎儿也没有任何危险。
　　“原来如此，所以你故意留下了那些代表白玉堂身份的东西，不过是为了让人产生错觉，你这手法可愣是让自己人都被你骗了过去。”沈仲元不禁对水汐幽大感吃惊，似乎所有人都以为白玉堂出了事情，她怎么都没有告知任何人呢？
　　“若是人自己人都骗不过去，我又如何骗过那襄阳王呢？”水汐幽的话，将沈仲元咽得哑口无言，同时，水汐幽下了最后一针，将丁月华的毒素完全清除体内。
　　同一时刻，智化出了襄阳城的大门，往洛云庄赶去，顺利通过襄阳王勾结他人的花名册说服八王爷出兵攻打襄阳王，也正是在八王爷预备出兵之时，襄阳王收到了冲霄楼被炸的消息，知道事情发生了意外，只得提前行事，进攻府衙……
　　“月华姐姐，他还没有任何反应吗？”水汐幽看向床上的展昭，又看向一旁大腹便便的丁月华。
　　丁月华无奈地摇了摇头，展昭昏迷了已经有两百天了，但是至今没有一点儿反应，丁月华就怕展昭永远都这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水汐幽对于展昭的长时间昏迷也很是不解。虽然展昭那中的一箭伤在左胸，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但是那一箭离心口还有一点距离，因此不至于丧命，其实导致展昭一直昏迷不醒的不是那支箭的原因，更大的原因还是展昭当时催发的杀招，将全身内力用尽，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若是严重的，就是丢了性命也不足为奇。然而展昭因为救治及时，按理来说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因为习武之人在内力完全失去的一瞬间，若是得到足够的内力补充，就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当时展昭昏迷倒地之时，水汐幽也是在场的，第一时间拔箭止血，同时要求大家给他输送内力，因此展昭不应该发生昏迷不醒的情况。水汐幽再次探上展昭的脉搏，一切正常，或许说，现在的脉搏就应该是清醒的状态，为什么展昭迟迟不醒呢？
　　“月华姐姐，不要灰心，相信他迟早有一天会醒的！展昭不是那么轻易倒下的人！”这话不是水汐幽纯粹的安慰丁月华，而是隐隐有这么一个直觉，展昭迟早会醒。
　　“嗯，我明白。对了，听说，你和白老五的婚期定下了，三个月后的十五？”丁月华故作轻松地将话题引了开去。
　　“嗯。”水汐幽双颊微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话说你们两个变扭的人终于把话都说开了，我可是盼着你们两的喜酒盼了好久了，终于就快喝上了啊！”丁月华看着水汐幽娇羞的模样，笑得开怀，似乎自己好久没有这么肆意地笑了，只是笑着笑着，丁月华突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腹部传来阵阵刺痛。丁月华捂着肚子，立马止住了笑声。
　　水汐幽本是低垂着头，突然发现笑声止住了，有些奇怪地抬起头来一看，就见丁月华面色有异，略显痛苦地捂着肚子。猜测着丁月华产期将近，只怕是孩子要生了！
　　“快来人！”水汐幽朝着外面大喊一声，同时搀着丁月华，“月华姐姐，坚持一下，我扶你去隔壁房间！”这屋内的床被展昭占了，水汐幽总不能在这里给丁月华接生啊。
　　“嗯。”丁月华吃力地回了一声，此时的丁月华满头大汗，衣衫也被汗水浸湿，腹中一阵阵地抽痛。然而两人都艰难地往隔壁房间移动，愣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身后的展昭右手食指微微动了一下……
　　水汐幽扶着丁月华艰难地移动到了隔壁房间，将丁月华安置到床上之后，水汐幽也是累出了一身汗，同时府内的丫鬟们也知道夫人要生了，个个忙碌地烧水，煮参汤，熬催产药，忙得全府上下一片混乱。然而丁月华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有意不想出来一般，直生了将近一个时辰都没有将孩子生出来，丁月华被折腾地几乎没了力气，呼痛声更是让一旁的水汐幽听得都万分不忍。然而水汐幽也没有办法，只能和身旁的一个产婆慢慢指引着丁月华，同时自己也在缓缓给丁月华输内力，希望增加她的一些力气，然而似乎效果并不是很大。
　　整整一个时辰半，才把孩子生了出来，一声嘹亮的啼哭震惊了展府周边地区，就是在开封府也能隐约听到。
　　“这声啼哭？”包拯和公孙策面面相觑，“莫非是展府的少爷或是小姐出生了？”两人相视一眼，脸上满是笑容，这样嘹亮的哭声，此子将来的成就只怕不输于其父吧。
　　随着孩子的一声啼哭，仿佛受到召唤一般，丁月华产房的隔壁房间内，昏迷了整整两百天的展昭突然睁开了双眼，彻底醒了过来。然而醒了过来的展昭因为昏迷太久，还有些迷茫，这里是哪里？我记得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到……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展昭摇了摇头，竟是感觉自己的记忆似乎少了一段，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展昭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清楚地知道这里是自己的家，从床上撑起来，穿好鞋就要出门，然而因为昏迷得过久，双腿一着地只觉得双脚乏力，差点摔跤，也幸好展昭作为习武之人的反应还在，右手迅速抓住床沿，这才没摔下去。
　　旁边的房间内，丁月华因为生产之时体力消耗过大，只来得及看孩子一眼，就带着笑意昏睡了过去，水汐幽将孩子清洗干净之后好不容易将他哄得睡了过去，此刻的房内安静地毫无声息，因此旁边房间内展昭造成的声响水汐幽一下子就听到了。急忙抱着孩子赶往隔壁房间，就看到展昭已经醒了过来，但是行动还有些不方便。
　　“你现在感觉如何？”汐幽上前问道。
　　然而展昭却是有些疑惑地看向水汐幽，“汐幽姑娘？发生了何事？”
　　水汐幽听到此话，一下子愣住了，莫非展昭失忆了，可是他明明还知道我是谁啊，怎么会突然失忆了？
　　“你不记得了？”水汐幽试探性地问道。
　　“我……”展昭努力思索着，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然而偏偏什么都想不出来，仔细想时还有阵阵头痛，“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没事儿，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别想了。喏，这可是你儿子哦，自己抱着。”水汐幽说完此话，突然觉得不对，看展昭的情况，应该是处于间歇性失忆，也就是因为某些外界刺激导致的选择性失忆，不知道展昭到底失去了哪部分记忆，要是也忘记了月华姐姐那就糟糕了。
　　“儿子？”果然不出水汐幽的预料，展昭回以她的是一脸茫然的模样。
　　“你可还记得丁月华？”水汐幽见展昭这样的反应，只得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
　　“我怎么会不记得！我们都成亲一年了。”展昭有些诧异地看向水汐幽，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呼……”水汐幽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原来展昭只是失去了襄阳的那段记忆，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样之后解释起来也方便，“这个问题，我一时也和你解释不清，到时候让月华姐姐给你解释吧，不过月华姐姐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还虚弱的很，她就在隔壁，你去看看吧，至于你失忆的问题，稍后再说也不迟。相信月华姐姐醒来看到你也醒了，必定会很高兴的。”水汐幽笑着说道，对待展昭也没有之前的芥蒂了，展昭看着水汐幽真诚的模样，暗道，莫非自己失忆的那段时间，水汐幽想通了？
　　“汐幽姑娘，敢问，我昏迷了多久？”展昭虽然失忆，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清楚的很，刚刚自己下床的时候，甚至连站都站不稳，这样的情况必定是长时间没有运动造成的，只怕自己昏迷的时间还不短。
　　“你昏迷了整整两百天，但是你失忆的时间大概有一年左右。”水汐幽根据展昭那句夫妻一年大致判断出了展昭失忆的时间。
　　“竟然这么久，不知这一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展昭似是喃喃自语一般，往隔壁房间走去，小心地推开房门，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只是相比一年前的记忆，展昭觉得丁月华消瘦了不少，脸色也有些苍白。就是熟睡的时候也睡得不是很安稳，时而还微微蹙眉，似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展昭下意识地轻抚着丁月华的额头，替她缕平那蹙起的眉头，正要收手的时候，就听到丁月华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熊飞……你，什么时候醒啊？”
　　展昭的心猛地颤了一下，这整整两百天的时间，月华一定过得很辛苦吧，又要怀着孩子，又要等着我醒来……可是这一年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昏迷那么久呢？展昭凝神思索着，但是怎么也没有结果。转而看向熟睡的丁月华，轻声承诺道，“月华，从今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再等我这么久，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份煎熬，这份痛苦……”
　　“唔……”丁月华轻声呢喃了一声，似乎是睡够了，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入目就看到展昭出现在自己的床边，轻声说了句，“咦，还在做梦啊，不过能梦到你，真好！”与此同时，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又慢慢闭上了双眼。展昭看到丁月华这样的反应，忍不住轻笑出声。丁月华听到笑声，突然发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猛地睁开双眼，仔细盯着眼前的人看了一会儿，双手一下子撑了起来，惊讶地叫道，“你！熊飞！你醒了！”
　　“是，我醒了，月华，久等了，抱歉。”
　　“我没有做梦，你真的醒了？你怎么可以昏迷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丁月华话未说完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展昭双手抚上丁月华的脸颊，轻柔地替她擦干了泪水，语声哽咽地说道，“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你的身体好些了没，有没有其他不适的地方？让汐幽看过了没？她说还有什么问题吗？你当初那么不管不顾使出杀招，有没有留下什么伤害啊？”丁月华哭够了之后，留下了一连串的问题，让本就失忆的展昭愈发糊涂起来。
　　“月华，有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可能失忆了，这一年来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
　　“什么？你失忆了？这算不算是湛卢的反噬呢？”最后一句话丁月华说得极轻，似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完全恢复内力的展昭自然没有错过。湛卢的反噬？莫非自己用了湛卢的杀招，到底这一年内发生了何事，竟然迫使自己用出了湛卢的杀招？
　　丁月华之后将所有事情都和展昭说了一遍，但是展昭还是有些迷迷糊糊，只说是自己大约想起来了一些，但是很多事情还是忘了。丁月华自然不会强迫展昭想起来，那样一场经历其实忘了也好，实在太过惊心动魄，太过生离死别，若是展昭记起来了，反倒会多了一份伤感，倒不如忘记来的干脆。
　　然而展昭到底是否真的没有记起来，谁也不知道，只是那晚，展昭一个人站在庭院里，望着天上的圆月，愣愣地出神。
　　感谢上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虽然过程还是这般惊心动魄，但好在最后的结局是如此完美，白玉堂和月华都好好的活着，原来重来一次，真的会有不一样的结果。那位奇怪老者，多谢你告诉我，我命由我不由天。若是没有你此话，或许我今生会错过月华，那么最后的结局或许又是不同的情况了。
　　月华，原谅我故意瞒着你，我实在不知道我该如何向你们解释，对于襄阳王事件中我的预知能力，就当我失忆了吧，什么也不知道也好……
　　重来一次，我的选择，终究对了……展昭望着天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耳畔似乎又想起了当初包拯问他的一句话：“展护卫抛却江湖逍遥，跟在本府身边，可曾后悔？”
　　不悔，若是重来一次，展昭还是这般抉择！

　　结束了结束了，正好一百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