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杀手小姐不太冷》芸豆糕

15、chapter 15

　　明子略微烦恼的接了一杯热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掏出药瓶倒出药片，闷头吞，再喝口水。
　　罕见的，明子没有再让学生不停复习，而是抽出最近两天的英语课来播放一些口碑不错的影片，听一听影片里的英语。
　　对此的解释是，有助于增进学生对英语的兴趣，帮助复习。
　　纯属扯淡。
　　明子最近随便出门就能遇到杀手，好巧不巧例假又来了，而且感情生活也不平静，总之烦心事一大堆。
　　这种糟糕的状况在吃晚饭时也没有好转。
　　吃饭吃到一半，明子咀嚼的动作渐渐停止，吞咽一下说了句抱歉。
　　在云雀恭弥的注视下，明子掏出药瓶，拧开瓶盖正往手心里倒药片，手腕却被抓住。
　　云雀恭弥已经起身，俯身一只手撑在桌子上，越过桌子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明子停下动作，不明所以的与云雀恭弥对视。
　　“止痛药？”云雀恭弥挑眉，黑眸里有些意外。
　　“生理期。”面不改色地回答着，明子不出所料地看着对方松了手。
　　那好看的手收回的动作到一半又毫无停顿地抽走她手里的药瓶。
　　“没收。”声音清冷。
　　“什么……”未来得及反应，明子看到了对方眸子中自己清晰的倒影，以及对方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容她静静……
　　“已经蠢得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了吗？”云雀恭弥看着明子的样子，有些好笑地说着。
　　哈？
　　明子这下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表情空白了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然后低头吃饭。
　　“明天有空吗？”云雀恭弥停下进餐，用纸巾擦着嘴角，似是无意开口。
　　“已经有约了。”
　　明子觉得自己此刻还能面上平静地和云雀恭弥同在一餐桌真是不容易。
　　云雀恭弥没再开口，率先起身离开餐桌。
　　感慨一番Boss心海底针，明子吃完后就回房间抱被子了。
　　不吃止痛药真的受不住。虽说吃太多也亏损了自己的身体了。
　　明子蹭了蹭被子，不情愿地爬起来去拿桌子上自己的包。开玩笑，她怎么会只有一瓶止痛药呢。
　　云雀恭弥拿走一瓶没关系，她有的是。
　　有人敲门时明子还以为是草壁哲矢，毕竟杀手们还没那个能力闯进云雀恭弥的地盘。
　　“请进。”确保自己穿着正常的明子快速说着，从包里又拿出一瓶未开封的止痛药。
　　门被推开时明子终于察觉哪里不对，慢慢转头过去，站在门口的人差点吓得明子把手里的药瓶扔过去。
　　不，她应该把药瓶赶紧藏起来。
　　“给你准备的，”来人不咸不淡地开口，垂眸时长长的睫毛落下的剪影如蝶如梦。
　　明子冷静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把药瓶塞回包里，站起身，走过去，接过云雀恭弥手里的盘子，点头，道谢，送客。
　　然后云雀恭弥若无其事的略过明子，进屋，拿包，带走了两瓶止痛药。
　　走前与明子擦肩而过，云雀恭弥还不忘侧首对明子微微一点头，“晚安。”
　　明子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这种糟心在仔细看到了自己手里盘子里的东西后有些好转。
　　瓶口上热气缭绕的一杯牛奶，热水袋，一碟巧克力慕斯。
　　……怎么办感觉被打了一巴掌又给了糖吃。
　　第1919天，我看了今天的晨曦。
　　笔尖唰唰划过纸张，字迹清晰。
　　换上一件无袖的紧身连衣裙，明子将褐发松散绑起，上过底妆，明子就此打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角想要上扬，却是那么生涩的笑容。
　　明子沉默下来。
　　然后将镜子反扣桌面，烦躁的双手指尖抵着额头。
　　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状况，还是别的什么，明子有些心烦。
　　过了一会儿，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明子伸手接过。
　　“喂？”对面开口的人的声音十分好听悦耳，是渡边。
　　“渡边？抱歉，我还没出门。”暂时放下心里的烦躁，明子站起身一边打电话一边拿包。
　　“没事，你家在哪，我来接你？”渡边提出一个建设性十足的提议，然而明子不假思索便拒绝了。
　　开玩笑，让渡边来云雀府邸接她？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出门了，在车站等我就好。”明子拿上包，走前重新检查了一下枪支弹药，然后才出门。
　　就算是约会也不能放弃枪。
　　走时明子觉得该和云雀恭弥说一声，想想说什么说，没有必要。
　　这么一想，明子走在长廊，没有在云雀恭弥房间前停留。
　　“刷——”
　　扇门被人拉开时，明子下意识地侧首看过去。
　　与门后的云雀恭弥相对视。
　　明子只好说句我出门了，然后不等回答就快速离开。
　　云雀恭弥看着明子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勾起唇角。
　　离开的明子有些心慌。这种心跳的感觉……如果对方不是云雀恭弥她说不定还会接受。
　　怎么可能……那样的人她根本不想惹上，还是好好等退休吧。
　　打定主意，明子步伐加快。
　　“久等了吧。”到达目的地，明子对早已在的渡边略微抱歉地开口。
　　“没有，迟到是女性的特权。”渡边微笑着说，然后有些惊艳地打量了一眼明子。
　　“美丽的小姐，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你共度一日？”渡边笑着，有些夸张地行了一个贵族礼。
　　“我的荣幸才对。”明子笑说。
　　接下来的行程和明子料想的并无差异，看电影，吃饭，逛街。
　　“下周的祭典，贺少你有空吗。”渡边和明子正在散步，渡边突然问道。
　　思索一下，下周的祭典……大概说的是七月七的七夕日。这么算，离月底不远了，马上学生们就要升学了？
　　“如果没什么意外，那天我可能不会出门。”开什么玩笑，她现在被那么多人追杀，谁知道人群里有没有敌人。
　　“这样……”有些惋惜而又松口气的渡边顿了顿，继而问起明子喜欢的花卉，话题被轻松带过。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吧。”渡边看了眼腕表，温和一笑。
　　“不必了，家里人在。”明子拒绝的理由比较绝，渡边也不能再说什么。
　　“贺少你……觉得我怎么样？”渡边的问题有些出乎意料，明子反应了一下才微笑道。
　　“是个不错的朋友。”
　　“是吗。”渡边失落一笑，没再说什么。
　　分道扬镳后明子才是感觉心烦心累。
　　恐怕教完这批学生后，她就要离开并盛这块土地了。
　　“呀嘞，明酱~”背后响起突兀的声音，明子下意识拉裙子拔枪。
　　转身后退的明子看清了跟踪自己的人后眼角一跳。
　　“王尔德……”呵呵，她选择面对雀哥。
　　“不欢迎吗，用枪指着人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哟。”来人笑眯眯说着，明子犹豫一下与对方保持安全距离后收起枪。
　　黑高帮靴，黑皮裤，拉链拉到腹部的黑皮衣里是黑背心，黑手套，黑发，除了皮肤白的……
　　呵呵，明子觉得自己的理智在遇到面前的人就在一点点消逝。
　　“怎么，你是来杀我的？”明子冷哼一声，王尔德是她的死对头没有之一。
　　“这话说的，我怎么会对可爱的明酱动手呢，你说是吧，明酱~”王尔德笑眯了眼，嘴角抿着上翘，活像只狐狸。
　　哦，要是能无视掉对方手机快速耍着的蝴蝶刀就再好不过了。
　　还有……要是能别再叫那个明酱恶心吧啦的名字，明子感谢他八辈子祖宗。
　　用枪口轻点了点额角，明子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事儿逼，真想把你早点neng死。”
　　王尔德简直就像是百分百触发明子逗比狂躁模式的开关。
　　两人的对战，都是恨不得把对方往死里弄。然而两人总是旗鼓相当，谁都占不到便宜，最后也不会两败俱伤……具体原因明子不愿意回想……
　　“说吧谁派你来的，真想知道哪伙人本事这么大居然请的动你！”狠狠说道，明子用枪管挡下对方的刀锋。
　　“真是令人不爽，我可是好心好意来保护你的。”王尔德露出一个恶劣厌恶的神情，毫不留情地一刀划过明子胳臂。
　　容她呵呵。
　　“好饿，我还没吃晚饭。”
　　王尔德突然喊饿，明子被吓了一跳。
　　“你请客吧！”王尔德笑眯眯道，挡下袭向他咽喉的攻击。
　　“……neng死你。”谅她一心求他死。
　　“吃丸子~”王尔德狐狸笑又露出，明子手一抖，一不小心直接奔着王尔德的咽喉而去。
　　“明酱~我钱包落在酒店了。”王尔德闪身躲过明子的攻击，已经由进攻转为防守。
　　……
　　半个小时后，明子撑着下巴，危险地眯眼盯着坐在对面一脸蠢样吃丸子的王尔德。
　　呃——好想撕碎对方。
　　“作为交换，信呢？”明子不耐烦地伸手敲了敲桌面。
　　王尔德边吃边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个细长的瓶子，里面塞着卷起的书信。
　　接过的明子皱起眉。
　　真糟糕，王尔德说的居然是真的。
　　王尔德，曾经叱咤一时的一流职业杀手，一年前隐退。
　　隐退原因结婚了，结婚对象是明子前任搭档花衣。
　　“你有几个雇主的资料被有心人泄露出去了，再加上你突然倒戈的事，现在你可是岌岌可危，想要你人头的人多到可绕地球三圈。”王尔德笑嘻嘻道。
　　“不过这些人都比不上泄露你雇主资料的那个人，那个人似乎跟你过节很大啊，没料到除我之外还有人这么恨不得你死。”
　　王尔德又要了一盘丸子。明子虽然也爱吃甜食……但吃这么多丸子你真的不腻吗？明子沉默着听王尔德说。
　　“连我也查不出是谁做的——”
　　“所以你就来找我放长线钓大鱼？”明子挑眉。
　　“话虽如此，也是为你好。”王尔德吃完抽过桌上纸巾擦了擦嘴，露出一个笑容。
　　“……王尔德，你骗不了我。”明子话语温度急转弯直下零下。
　　“好吧好吧，你和花衣的师父死了，我猜测应该是这个人干的。花衣怀孕了，不方便插手，就让我来解决这件事。”王尔德叹口气，本来他想一个人把这件事解决了，而且花衣也嘱咐他能不让明子知道这件事最好。
　　明子听完王尔德的事有片刻怔住，然后很快冷静下来。
　　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这天来到时还是有些恍惚。
　　“不过云雀恭弥是怎么一回事？彭格列家的云守，居然会帮你。”王尔德一边玩手机一边聊天，明子有些心不在焉。
　　“啊……本来他是我最后一单……不过你说，有人泄露了我雇主的资料？”明子似乎想到了什么。
　　其实她会被追杀不是因为倒戈向云雀恭弥，而是有人作祟？
　　“你这个当事人居然不知道？那人用的你的身份，现在业界里的人都以为你背叛了雇主泄露了资料，你以前所有单子涉及的客户都想取你人头。不过碍于你现在是彭格列云守的人，真敢动手的人不多。”
　　王尔德咧嘴一笑，“毕竟没人想和彭格列家族为敌，尤其是云守云雀恭弥。”
　　“你是说……我明白了。”明子意想不到，当初云雀恭弥让她倒戈，是在保护她？
　　“啧，不过他还真有本事，基本上来并盛的杀手都被清除了，要不是我还有点本事，你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阿不，尸体你可能都见不到。”王尔德耸耸肩，明子又是一愣。
　　并盛的杀手被无差别灭口……这是为了保护她？云雀恭弥做的？除了他，也没人能做到这一步……
　　“你最好替我转达一下，我可不想一出门就要面临生命危险。”王尔德拍拍手，起身准备走。
　　“有什么情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邮箱没变。对了，你倒戈之前有没有和什么情报贩子接触过？”
　　王尔德的话令明子沉思，继而想起。
　　“有一个，我找他买过并盛和云雀恭弥的情报。他给我留过号码，我发给你。”明子记得清楚，那是在校园欺凌事件不久后她联络上的一个情报贩子。
　　“那好吧，就此别过喽，明酱~”王尔德又是狐狸笑，明子真想一巴掌乎他脸上。
　　回到云雀府邸时，云雀恭弥还在客厅，边喝茶边看书。
　　明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云雀恭弥戴眼镜的样子，敛去身上的寒气，一副温和又平易近人的样子。不笑胜笑。
　　“……我回来了。”惊扰了云雀恭弥的明子不得不停下脚步开口。
　　云雀恭弥摘下眼镜，合上了书。恩了一声。
　　“伤是怎么回事。” 云雀恭弥看向明子的胳臂，上面有着细小不一的划伤。
　　“一个老朋友，王尔德，见面后叙旧了一下……对我没有敌意……”明子思索着说，这样王尔德应该不会被云雀恭弥灭口了吧？
　　云雀恭弥得到答案，没再开口。
　　明子看着云雀恭弥起身回房的动作，自作多情到觉得对方是在等她，不然就是她打扰了他。
　　“云雀先……恭弥……”想起直呼姓名的事情，明子收回先生称呼，叫住了云雀恭弥。
　　“什么事。”
　　云雀恭弥清冷的声音格外好听，不温不淡地立在那里静静望着她，等她开口。
　　“……明天有空吗。”
　　踌躇一番，明子终于开了口。
　　“恩。”
　　云雀恭弥仍是静静等着。
　　“要不要一起出个门？”明子感觉自己紧张得不得了，心跳堪比面临生命危险时快。
　　“好。”点点头，云雀恭弥看着明子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有些好笑。
　　“去睡。”云雀恭弥刹那降了声调，声音低沉道。
　　“马上！”明子说完立刻有些无措，自己太蠢了……不能直视自己蠢样的明子只能说句晚安马上回房。
　　云雀恭弥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回房。
　　还好。
　　要是对方再没点反应，他就要失去理智了。这占有欲，快要压制不住了。
　　云雀恭弥低笑，别说，她蠢起来的样子……真的挺蠢。
　　明子这边难以入眠，将情报贩子的号码发给了王尔德，明子就开始发呆。
　　她和花衣当初被师父一手带起，师父自培养好了她们便有隐退的打算，怎么会突然这样……
　　那个神秘人。
　　杀了师父……还想害死她……恐怕她死了，就要轮到花衣了，难怪王尔德会插手。
　　到底是谁呢，恨不得师徒三人死的……
　　未知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