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擦身而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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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月之力启动的时候，带动时空扭转，一阵刺目的白光让佐助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倏尔，平复下那轻微的晕眩之感后，佐助慢慢地睁开了眼，入目的是一片昏暗。他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斗室了，身旁是他之前躺过的阴冷石板床。早前用来照明的油灯早已燃尽，但他却可以毫不费力地看清室内的一切。
微垂眼帘，佐助默默地看着昏暗中显得莹白的双手，勾起一丝冷笑，轻轻地抚上他的双眼，用一种很是复杂的心情呢喃道：“看样子，这双眼睛就算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楚……”
这就是鼬你留给我的力量吗？
新的光明，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楚，永远不会消失的光明……
可是，鼬，我从来都是行走在黑暗中的复仇者，于我而言黑暗中的光明恐怕跟你所期待的未来相去甚远，我恨木叶！我也绝不会原谅抛下我的你！
佐助愤怒地一剑劈碎了面前的石床，麻利地收剑回鞘，踱步走向门口，打算到外面去看看，他对这个基地可没什么好感，他还有很多疑惑要找斑问清楚呢。
这还没打开门，离外面仅几步之遥时，白绝从地底下钻了出来，卡在了佐助和出口之间。佐助挑眉冷冷地瞥了白绝一眼。
白绝也不计较佐助满脸的不善，依旧笑嘻嘻地问道：“佐助这是要出去吗？”
佐助上前一步缩短了两人的距离，瞪着白绝不耐烦地说：“让开。”
白绝不为所动，还是带着诡异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说：“斑让我告诉你，等你醒过来之后让你先留在基地里待命，不要出去闲晃了，要不然实施计划的时候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你人，会耽搁我们的计划的。”
佐助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寒意，他不屑地挑起眉梢，嗤笑一声说道：“你觉得我会听他的吗？”
“不管怎么说……”白绝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下身体，“一切都是为了计划。”
佐助又上前了一步，低哑着嗓音问道：“若我非要出去呢？”
白绝收起了那不正经的笑容，随即露出一个阴狠残酷的神情，嘶哑地说道：“那我只好……”
白绝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黑色的火焰刀刺穿了胸膛，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目眦欲裂，惊恐地吼道：“住手！怎么会变成这样？”
随后一阵嘶鸣怒吼惨叫，黑色的火焰燃遍他的周身，白绝就这样被烧成灰，尸骨无存。而就在此刻佐助变幻天照的形态统向这座密闭的基地，地动山摇，乱石飞滚，轰隆巨响之后，阳光一点一点洒进这个昏暗的空间。
“凭你，又怎么阻拦得了我呢？”
佐助迎着光芒徐步走出，身后的空间瞬间坍塌，成为一片废墟。
在黑暗中待的太久的眼睛，方一接触到外界的光芒，难免有些刺眼，佐助微微眯起双眼打量着基地外面的世界。在月读的世界里面流连了两年有余，这方一回来，踩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还有一些不真切的感觉，恍如隔世。
基地外的世界广阔辽远，佐助扫视了一圈，竟不知道走向何处，心里莫名感到一阵空虚，脸上的神情都带上了茫然……恍惚中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在了一片树林之中，阳光透过层层枝叶漏下斑驳的光影，佐助有些惶然地回头，他似乎还能看到小鼬红着脸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的尴尬模样，可伸手一触，只有一把空气。
佐助有些失落地收回了手，就那么漫无目的地游离在路上。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就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他很想找个人问问这里是哪里。可一路走来了无人烟，竟是半个人影子都没瞧见。这不由让佐助蹙起了好看的眉头，他不知道自己在月读里面的两年时间现实世界流转了多少时间，他又想起了他离开月读世界前夕斑的话……
也就是说，斑开始执行他的月之眼计划了吗？
佐助一边思索着一边走着，一阵闷雷响过，几点雨滴落下，他不由停下了脚步，有些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握紧了，又松开了……他想起了小鼬浅浅的笑容，慢慢变成鼬温和又悲伤的面容，这一次可没有人会牵着他的手，告诉他，我们去避雨，好吗？
雨渐渐密起来，佐助也不管不顾，徒步向前，任由雨水冲刷。他瞅了眼空旷的土地，遍布山石，像极了宇智波秘所的山顶，他又想起了那场让他刻骨铭心的雨，在午夜梦回也能冲刷入梦。他想起了在雨里冰冷得更快的鼬的尸体，一切都像梦魇萦绕在心。
可是那时候的他早已查克拉耗尽脱力地倒在地上，精神受到了强大刺激的他，根本没有办法看清鼬最后的容颜，只有那句“原谅我，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魔音一般回荡在耳边。佐助盯着雨水出了神，就好像这样就能又能回到那一刻一般，让他看到哥哥最后的模样……
月读里的那一场雨因为他开启了朱月之力而停止了，这一场雨他没有办法停止，就像跟鼬大战之后那场像悲鸣一样的雨无法停止。
佐助还记得他加入晓之后，一次集会，等斑啰嗦完之后，外面下起了雨。那天他站在出口看雨，正在等雨停的鬼鲛望着细细簌簌的雨，又瞅了瞅佐助，不痛不痒地说了句：“你跟迪达拉对战那会儿，我就是这样看着鼬桑站在雨里仰头看天，像是哭了。”
当时佐助心里微微一恸，面色无恙地看向鬼鲛问道：“你觉得他哭了吗？”
鬼鲛看着他，眼神停留了良久，就在佐助等不住一阵烦躁之际，才悠悠叹道：“他说，‘不，他没有死……而且……雨……停了。’”
那时，佐助望向外面。
果然，雨，停了……
鼬是个坚强的人，充分地体现了忍者能忍的品性，即使哭也不会让人看见，总是不让人看见他的眼泪呢……所以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替他哭了吗？
佐助想起了他跟鼬决裂的那个月夜，带着一族的鲜血，悲惨的夜晚。时隔八年之后，再彻底失去哥哥之后才记起来的那一滴泪……
那是他唯一一次看到鼬哭。
佐助在月读世界里面曾经试着逗过好几次小鼬，小鼬也没在他面前哭过。即使最后的离别，佐助看着小鼬的眼里氤氲了很久的水汽，但是他终究还是没看到落下就已经先回来了……
佐助叹了一口气，越过这一片了无人烟的荒原，一个人的旅程寂寞又不匆忙，却总有那么一些不速之客。窸窸窣窣的声响，佐助猛地一回头，一大群的白绝军团雨后春笋一般涌出。佐助不由感慨道：“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倒是出乎佐助的意料，这群白绝倒是诧异地先问了佐助：“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佐助眼神微动，看样子不是为他而来的。正好他正愁找不着人询问情况呢，便朗声问道：“我之前走过两条街却未见一人……总感觉外面情况怪怪的……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白绝反倒是先恼了，呲牙喝道：“是我们在问你好不好！为什么你会跑到外面来？”
佐助一听这话倒是来了劲了，他满腔怨气正没处撒呢，他冷笑着说：“就那么不希望我在外面吗？那抓我回去啊。你们人多势众的。”
白绝心下一愣，有些惊恐地说：“难道说……你把我们的本体给……”
佐助没给白绝多的说话机会，写轮眼迅速变幻纹路，须作伸出查克拉凝聚的手狠狠地捏住了白绝。白绝吃痛，佐助立刻用幻术控制住了白绝，从白绝口中得知了战争已经开始了，斑他们这会儿正打算去抓杀人蜂和鸣人。
佐助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眼神一凛。天照像一匹奔腾的马一般驶向那一大片白绝，随即绽放出地狱之火，焚尽了一片阻碍他道路的人。
佐助用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他之前在月读世界里因为并不想杀了那个世界的他，所以一直不敢用杀招，天照一类攻击属性的招数他都尽量避免了……此番出来，用了几次天照，再也没有了之前眼睛的疼痛和视野的模糊了！
真是好眼睛，我越来越适应了，哥哥……
佐助一愣，他似乎看见了鼬的残影，冷冷地告诉他，有朝一日，等你也有了同样的眼睛，再来找我吧！
佐助捂着眼睛，心里五味陈杂。
哥哥的这双眼睛里还残留着他所看到的一切……残酷的……悲伤的……沉重的……
佐助不由笑了，越笑越开心，越笑越悲伤，在雨里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悲鸣。
这样才对……做个见证吧。
哥哥……
我会让宇智波一族从这个腐朽的忍者世界超脱出来！我要血洗木叶！我会斩断曾经一切的羁绊！我会让宇智波一族真正的复兴！
哥哥，你只要看着就好！
我会让你看到的……
佐助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暗暗咬牙。
不惜一切代价！
佐助收回了草薙剑，一个纵身飞速地向战场赶去，树影婆娑，佐助肆意地奔跑，仿佛这样就能宣泄掉他满腔的怨愤。雨不知不觉间已经停了……
佐助都等不及抹干净脸上的水渍，抬腿越过一个树根的时候，不经意地一抬头。
那熟悉的消瘦身影，那熟悉的灰黑色的长发，那熟悉的眉眼，那熟悉的纹路，多了一点伤痕，眼里不正常的颜色，同样被大雨洗礼过的痕迹。这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然而此刻，他们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彼此擦身而过……
佐助瞳孔猛地一缩，愣在当场。那个会无奈地笑着戳他额头的人，深深镌刻进他的灵魂，他又怎么会认错呢？！佐助眉头一紧，轻咬下唇，迅速地转过身。他才不要这么扯淡的错过呢！
“等等！”
佐助一嗓子将这么久以来的怨气愤怒悲伤仇恨一股脑儿地吼了出来！
他带着希冀像个被噩梦缠绵难得做一次美梦害怕梦醒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地问。
“你是鼬吗？”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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