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七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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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五十六年 十一月 冥河]
“真的再见了呐，铃木队长。”长发少年微微偏过头，笑的温和，一如她记忆中的模样。
她咬了咬下唇，鼻尖不自觉的发酸，眯起眼睛，垂眸。
“我知道我们三个人还会重逢的。”他说，“见的灵体一直逗留在这里。我就想着，等到你来的那一天，我们就可以再见面了。”
“我也是过段时间才想起，当初萦在你身上的气息是死神的。不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千叶断空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铃木出奇的没有躲开。
“——世界树的法则说不定是真的，而我，则被‘管理者’回收了。”他扯起微笑，似乎有些不满，“在我触碰到时间法则时，我就有种预感了，我感觉到了轮回的力量，甚至，感觉到了当时的月灯。与其死在‘管理者’的手里，还不如死在队长的刀下呢。”
“……你也是够任性的。”叹口气后浅浅的笑了，“那你现在在这里是？”
“我昨天得到消息了，铃木你，继承了人间道司吧？”
“我现在是，冥河司。”他说，“真巧呐，以后每几十年就能见一次了。队长你可不会把我忘了吧？”
“不会的。”是铃木生命中为数不多的重要的人，铃木怎么会忘记呢。
“走吧。”他拉起铃木的手腕，“去送见和雨溪①最后一程吧。”
他们走在桥面上，桥很窄，堪堪够两人并行。
“灵魂走到这里，就是这一生的终止了。”断空轻轻的说，“他们在桥上会逐渐忘记生前的一切，记忆会变成冥河的水，连接着前世今生。走到桥的尽头，就是该投入冥河进行下一生轮回判定的时候了。”
“而像见和雨溪这样意识残缺的是不能进入轮回的，他们会被留在河对岸，时间久了就会魂飞魄散。”
断空带着她轻巧的跳到河对岸。
“波风水门则是相反，他的意识先进入了冥河，没有魂体的他不会被留在河对岸和不能投入轮回，如果你想的话，可能要在冥河里找上一段时间了。”
“月灯说我只有两刻钟。”
“对，不然你被留在通道口的□□会开始粉碎——所以，看缘分吧，找不到也只能这样了。”
冥河的对面，不同于她来时的灌木丛，是一片茂盛的森林。影影绰绰，泛着白光的细长条在树木间隙中隐隐现现。
“这里就是暂时收留残缺灵魂的地方了。”他说，“我帮你把他们的意识取出来。”
断空轻轻点点她的额头，两团不过手心大的萤光从她的头部飘出，不多时，森林里仿佛受到召唤，两团人影飘了出来。
高些的，长发在后面扎起辫子，矮些的，头发软软的垂到耳际。
萤光飞过去绕了两周，慢慢消失融进了人影里。
他们的眼睛也渐渐聚光有神起来。
“那么，十分钟时间叙叙旧吧。一会就该走过奈何桥了。”断空说。
“断空，好久不见。”高些的男孩子微笑着点点头，转而看向一边的白发女人②，“铃木，抱歉。这些年辛苦了，我一直没能跟你说上话。”
“要说抱歉的是我才对，见。”她踮起脚轻轻地拥抱了少年，酸意几乎要模糊了她的双眼，可她终究没有再哭出来。
宇智波见伸出双手回抱，右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白发。
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的灵体，却给予了她无尽的安慰。
他们本该有很多话要说，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他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铃木懂得他的意思，松开了受后退半步。
“我该走了，铃木。以后就算一个人，也不要亏待自己。以后世界可能会变得美好，但也一定不要忘记自我保护。”他双手搭她的肩上，眼眸温和深邃，似乎是想将她的容颜最后一遍镌刻，低头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我很希望还能在别的时间遇见你，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我一定还会喜欢你。但我更希望不要遇见你，铃木值得过的更好。”他后退几步，转身离开，再没有回头。
断空引着他，两人说着最后的道别，走上了奈何桥。
“姐姐。”
与雨溪的分别仅有一个月。
这个大男孩显得有些彳亍，耷拉着脑袋，像做了错事的孩子。
铃木又气又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对不起姐姐。”他缩缩脖子，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微笑。
“不必道歉，雨溪。”她像往常一样，指尖轻揉着他的发丝。
“道歉不是因为自己最后的任性。”他说，“——为了保护姐姐，我们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奈也说过同样的话。”
“嗯。因为我们的命就是姐姐的。所以我从不后悔。”他捉住自己发顶的手，“道歉是因为自己的感情一定是给姐姐带来困扰了吧。”
“——不过我也想像见哥一样，如果直到最后都不能说出口，就算要走也会多少有些不甘心吧。”
她只是沉默，准确的说，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如果这样能让姐姐把我记得更久一点，也值得了。”雨溪犹豫了下，突然伸手抱了铃木一下，又瞬间触电一般松开手向后跃出一大步，“再见了姐姐。能遇见你真好。”
雨溪一个人走过了奈何桥，他的脚步缓慢却坚定，纯粹的感情充盈的记忆顺着桥面倾泻而下，一片闪亮的银辉。
“抓紧时间吧铃木。你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断空出声唤回了她的注意。
她从复杂的思绪中回神。
“波风水门的意识应该应该还在冥河中飘荡，很遗憾他走的时候还是归上一任冥河司管理，所以我没有任何头绪。”
“随缘吧。”她说，“这件事只不过是为了我自己的执念。”
复活之事，她甚至不知道水门自己是否愿意，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七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