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七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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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五十六年 十月]
——姐姐，人死了之后，会去到他爱的人的心里呀……
蒸汽腾升，他有些长的头发被汗湿黏在脸上，脸色苍白的可怕。在她背后的双臂变得虚浮，她立马伸出双手架起他。
下一秒，踩在膜上的两人直接下坠掉进了下方有些凉的溪水之中。
她伸手揽过已经没有意识的雨溪。
——虽然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解除了空间限制之后自己说不定可以带走刺猬头本体，但是……
细小的气泡沿着他们的周身滚过去，她面前的人苍白单薄的可怕。
面具男还未出手……而雨溪现状岌岌可危……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
——“通灵之术。”
潮面涌动，一声长啸。
体型巨大的银狼跃出水面，一袭白衣的铃木紧紧抱着雨溪骑乘在恭的背后。
透过飞溅的水珠，她和膜内的几人对视。
刹那间杀气四溢。
她抬手将投掷时因为飞雷神失效而坠落的匕首通过溶掉的缺口收回。
——“[晓]……我们后会有期……”她的声音轻轻的，却带上了厚重的杀意，铃木向来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水门，断空，雨溪……所有的债我都会亲手一一讨回。”
[木叶五十六年 十月 田之国]
铃木以一种堪称粗暴的方式闯进了她师父的地下基地。
接下来是一阵的兵慌马乱。
她却并帮不上任何的忙，在赶回的路上，她已经做了医疗上的检查，雨溪没有任何外伤，器官却在迅速的衰竭。
她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蝎子和她师父做的研究，她一点都不能理解。
铃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喜欢，不知道为什么可以为了别人搭上性命，不知道为什么完整的人会死去。
铃木不知道，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总会一个一个的离开她，而丢下总是她一个人在萦溢的悲伤自艾之中。
她一直站在大蛇丸的实验室外，即是她的内心很清楚，雨溪最后的话已经几乎等同于告别，但她还是妄想着同雨溪相处了许久的大蛇丸有力回天。
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大蛇丸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恍若惊醒。
她看着她师父苍白瘦削的脸，看到他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你从来不了解这个孩子啊，铃木。”他说，拂了略宽大的袖子，留给铃木一个背影。
——“现在，你的脑袋里又要多一个人了……”
——是吗……是我的错吗。
她向后一瘫，费了好大力气才聚焦到爬满奇怪纹路的天花板。
眨一下眼就像砂纸磨过的干涩。
——是这样啊……是铃木没把蝎子的忠告放在心上……是铃木没能给雨溪应有的关注……是铃木不够强还妄自尊大……
“铃木大人……”
“奈。”奈已经很久没有用大人来称呼她了。
“铃木大人。”她扑上来紧紧地抱着出神的铃木，“铃木大人……”
“对不起，奈，是我不够强。”她的语气平静地让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入目的依旧是有些摇晃的天花板，和面前的人鬓角垂下来的金发。
“不，铃木大人是没有错的。”她的语气有些抽噎，“奈和雨溪一直都清楚的知道——我们的命是铃木大人给的，我们只要活着，就是铃木大人的盾。”
“请不要说对不起，铃木大人就是我们生命中的光。我们活着就是为了追寻您，哪怕是死了，您都是我们唯一的追逐。”毛茸茸的发顶蹭着她的颈部，她感觉到她有些湿濡的脸颊。
——命，是自己给的吗……月灯断空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呢……可是到头来，亏欠别人的，永远都是铃木。
“请不要自责。人活着，就注定死亡。如果我们的命是为了保护铃木大人而牺牲的，我们就毫不畏惧死亡。雨溪也一定是开心的，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她双手覆在铃木的肩上，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里面没有任何的迷惘与恐惧，“——如果您需要，奈的心脏随时为您献出。”
“……谢谢。”她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终究也没能说出更多的言语。
铃木是生而不幸的人。
铃木终究没能见到旧友所说的温暖的命运。
喜欢铃木，就注定不能安了余生。
但是铃木很感谢。
感谢不幸的会带来厄运的自己，能碰到即便是知道了结局依旧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你们。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们能做到如此的无私呢。
只会衬得铃木更加计较更加自私更加卑微。
“……奈，我想见一下暗月。她在哪里？”
——她终于，要放弃挣扎了。
为了一个个因为她献出生命的人。
为了一个个即使因为她献出生命也不后悔不畏惧的人。
这不是妥协，不是委曲求全，是自己早就应该清醒，应该认识到的命运。
“您……”许是察觉到铃木的心情有什么变化，高桥奈的语气出现了些许试探。
“没关系……”她拍了拍大狮子的发顶，“铃木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所以不会轻易的舍弃。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只是在那之前，我想见一见暗月。”
她犹豫地盯着铃木的眼睛，而后鞠了一躬，跑开了。
就这样吧，已经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
砝码又加多了一个人……天平什么的，早就不该在自己的这边了。
一个个都擅作主张的留在自己心里……
一股酸意涌上鼻尖，她几乎以为自己要落泪了。但是眨眨眼睛依旧是干涩。
——是哪里做的不对吗，自己究竟是多让这群人不放心啊……
“——铃木。”十二岁的女孩子脚步轻轻的，站定在存在感单薄通透白色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女人的面前。尚且稚嫩的脸上流露出同她这个年纪不符的复杂神色。
铃木阖上眼睛，几次深呼吸。
“月灯。”她说，睁开眼睛，对上女孩子的眸子，“我愿意，代替你，成为下一代‘六道司’。”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七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