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一水乱红》阑静

48、四十五

　　她轻轻地放下已经没有生命特征的尸体。

　　面对着比她高出数倍的死神，狞笑着似乎在嘲讽她的死神，她握紧了列缺，心中竟一点惧意都没有。

　　——好痛苦……

　　那一瞬间，她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似乎使不完的力气。

　　“——虽然很无礼，但还是请你把他的灵魂还给我。”
　　白发遮住了上半张脸，只看得到紧抿着的毫无血色的嘴唇。

　　死神发出古怪的笑声，挑衅一般对着水门的灵魂落了口。

　　“——这样啊……那么就算，谈判失败了——”话音未落，她用几乎超越了空间忍术的□□速度出现在了死神的脸前。
　　无风自起的刘海，遮着的右眼，赤色的虹膜上，两轮黑色的倒刺相逆转动。
　　——万花筒写轮眼。

　　见的眼睛是很少见的纯正幻术眼，即使觉醒了万花筒，对于体术和忍术的增幅也仅仅只有一勾玉的洞察效果。而，对于幻术的增幅——
　　已经上升到了“灵魂”层次的五感控制。

　　——只是刚苏醒万花筒，就能感觉到其中强大的力量。

　　“万花筒——真是邪恶的力量……”死神吃吃地笑了起来，硕大的身躯几乎颤抖起来，“不过——就凭这个的话……”
　　“——根本阻止不了我！”
　　“……大概吧。”死神睁开眼的一瞬间，铃木集中全部精神力把幻术打入，趁着它僵硬一瞬间，她挥动附着了精神力的列缺迅速砍断他握着灵魂的右小臂，抢过灵魂并强行塞进水门的身体里。

　　“——你这家伙……”
　　看着死神咬牙切齿的样子，她不知怎么的开心极了。
　　一瞬间的爆发让她陡然堕入几近瘫痪的状态。
　　但已经没关系了……
　　——我已经足够努力了……
　　她瘫在地上，头发散乱一地，眼前深色的天空变得飘荡模糊，最后世界归于黑暗。

　　她并不知道死神不能随便夺走别人的灵魂，即便那个人的灵魂是被抢回去的，但只要回到了原主的身体里，就不可以再拿出来。
　　所以当她醒来看到断空的时候吃了一惊，她还以为自己一定是活不下来了的。
　　“现在是？”
　　“下午三点。你睡了四天了。”
　　“水门呢？”
　　“还没醒。”
　　“——我去看看他。”
　　“……”断空难得表情那么严肃，“……你啊，铃木……”
　　“发生了什么事吗？”
　　断空在她的注视下站起身，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已经她全白的长发。不是像他一样有光泽的银色，而是那种，可以联想到死亡的纯白。
　　“……呐，铃木。”他说，“——我听说啊，波风，可能……醒不来了……”

　　——哈？
　　——你在说什么呢？断空……
　　她的表情冻结，扯出僵硬的微笑。
　　——醒不来了……？
　　——那是什么……

　　他轻轻地抱住半坐在病床上的铃木。
　　她很久都没有出声。
　　一直到黄昏浓重的颜色斜斜地投进纯白色的房间，把她的头发和侧脸都染成绛色。
　　她把头转向窗外，僵直的脖颈发出生锈般咔嗒咔嗒的咬合声。
　　夕阳的余晖照在她有些涣散的红瞳上，蒙上一层不真实的金棕。
　　眼睛好痛。
　　按压的干涩的磨砂的痛。
　　身上好痛。
　　每一块肌肉都撕裂般的痛。
　　内脏好痛。
　　错位一样的痛。
　　脑袋好痛。
　　绞碎一样的痛。

　　等到黑暗完全吞没残阳，她才慢吞吞的开口。
　　“——四天了……我答应了雨溪和奈第二天就回去的……”她的声音嘶哑，一字一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铃木……？”
　　“馁——断空……”她说，“你说，那边是什么样的呢？”
　　“是和平的还是和现状一样呢？”
　　“去往那边的人会失去记忆吗？”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会过去呢。”

　　“铃木——我送你回竹居吧。”
　　她久久没有回应。

　　“——我，想先去看看水门。”她落地有些摇晃，但她拒绝了断空的搀扶，扶着墙蹒跚着走出病房，走上楼，走进一个满是人的房间，没出一点声响。

　　他躺在那里，微笑着。

　　明明身体也是完整的，灵魂也是好的，为什么，就是回不来了呢……

　　三代火影向她招了招手，她点点头，跟着三代轻轻地走出了房间。

　　“铃木……对于水门的事，你怎么看。”
　　“——怎么看？”她冷笑一声，“我能怎么看？一整个村子，让火影和刚分娩的火影夫人面对尾兽？”
　　“这件事情确实有我的责任，是我优柔寡断没能给水门创造一个好的上位环境……”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三代大人，您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您并不适合当火影。”她说，“水门前最后的托付，是让我照顾好他的孩子——所以我想把他带走培养。”

　　“——我不允许！”
　　楼梯口，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把拐杖戳的铿铿响。
　　“漩涡鸣人是九尾人柱力，理应在根部接受训练保护村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木叶的！”
　　“哦？”她上下扫了扫这个衣着品味古怪的人，“你就是团藏？”
　　“放肆！区区小辈，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同我等讲话！”
　　“呵。”她的眼神变为轻蔑，不过一个只擅于用资历压人的老头，这样的人竟然妄图阻碍水门上位见缝插针地收敛权势，“那么团藏老先生，四天前至隶属您的根部忍者去哪里了呢？”
　　“根部是作为保护木叶的最后一道防线，关键时刻才会出动。”
　　嗤——
　　她也懒的理那个强词夺理的人，背过身子接着跟三代说话。
　　“那么猿飞先生的意思呢？”
　　“虽然这是水门的托付，但人柱力作为一个村子的终极武器还是不能出村培养的。”
　　最后三代折中，保证水门的儿子不会被送进根部，而是由自己培养。铃木虽然不甚满意，但考虑到三代的为人，还是勉强在接受范围。
　　况且，现在，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个灵魂和身体都没有问题的人，为什么会醒不来？
　　——要找到“复活”水门的方法……

作者有话说

　　上章留言里悠悠提到了这样写把水门写成了渣男……其实阿静写的时候也有点犹豫。先讲一下我自己的故事吧~
去年高考完快开学的时候，有一个之前关系一直非常好的男生（叫做Z吧）（高考前四个月谈了一个我很意外的女朋友，叫做小A吧）突然跟我发消息说，其实他发现他还是比较喜欢我，因为一开学，我要来广州上学，他要去哈尔滨，最南最北的地方啊基本是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所以他想临走前再见我一面这样。
见面了，Z说其实，真的有时候关系近了一步才会发现究竟合不合适。他和A做朋友的时候是很合得来的，但真的交往了以后发现没有可以维系感情的东西，做朋友时的好感没有变成恋人间的喜欢，渐渐也会有一些矛盾。我嘛，是那种对谈恋爱基本没兴趣的人，Z说感觉到我对恋爱有点凉薄，所以没有进一步考虑这样，他觉得这样有点过分，但还是想在完全分开之前告诉我这件事。其实我觉得这完全可以理解……事实上直到现在Z和A还在交往，虽然是异地，不算很羡煞旁人，但平平淡淡的还是接着走下去了。
我在这里设定水门的时候也有点这个意思。
他和玖辛奈在一起时确实是互相喜欢的，铃木出现以后逐渐融进他的生活里，铃木比玖辛奈更细致更温柔更能接受水门正在接手的阴暗面，更能安抚他的不安。彼时他只是把铃木当成可以倾诉的挚友。玖辛奈古灵精怪非常有浪漫情怀，是那种很适合谈恋爱的女生，但她涉世不深，不懂得人情世故。水门真的喜欢她，但是在一起之后喜欢是不足以维持面对生活琐碎后的新鲜感，他的倾诉对象只能是铃木，但此时铃木已经开始有意的疏远他。水门对玖辛奈喜欢的感情渐渐在工作家庭的折磨中变淡。
“——我们终于，有缘再见了。”
他渐渐意识到自己对于铃木的友情不仅仅是友情，铃木这种经历了很多黑暗但内心依旧正直的坚强到令人心疼的女生确实很容易让人喜欢……水门希望见到铃木，但他的责任感是注定不能让他抛弃玖辛奈的。所以如果他和玖辛奈不死，向铃木说出真正的感情之后还是会继续和玖辛奈生活下去。就像小Z和小A。
所以……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我觉得还是在接受范围的，算不上渣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