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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叫天不应地不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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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檀在听到皇帝那句话后几乎是崩溃的,然而她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对方一把扯住衣袖甩到了龙床上。
要不是因为打不过,她真想抄刀把这混蛋男人给阉了!
“陛下你先冷静,我们有话好商量……”已经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
皇帝站在床前,慢条斯理解着内衫,眼神却不怀好意地瞥向她,幽深眸底满是被欲.望氤染的痕迹,观之令人心底生寒。
他在想些什么,毋庸置疑。
“你不用紧张,朕不会让你太疼的。”他扬唇邪笑,“你该不是半点经验也没有吧?住在王叔府上那么久,莫非他一次也没有动过你?”
“……”叶檀算是江湖人,倒不至于像那些贞洁烈女一样,听了些轻佻言辞就怒火中烧寻死觅活,但说不生气也是不可能的。但考虑到目前实力悬殊,她干脆把头一仰装死保持沉默,并不搭理他。
“无妨,他没碰过你更好,就让朕来替他完成这件事吧。”皇帝坐在她身边,灼热指尖慢慢划过她的脸颊,他的眼底映现的不是她的模样,倒像是另一个女人的容貌,没错,那应该就是太后娘娘。
叶檀突然觉得一阵反胃,她发现自己的经历简直都能拿去编写民间戏本了,怎么着,迫于世俗观念不能对自己的母后不敬,所以就要占她这个替代品的便宜吗?她就活该被糟蹋吗?
“陛下您不准备过问一下民女的意见吗?”
不善于隐藏情绪的小丫头一旦有了怒气,很容易就能从眉眼间读出来,皇帝注视她半晌,嘲讽般扬起眉梢:“你不愿意?须知全天下多少女人都想爬上朕的龙床,而你却在打着拒绝朕的主意?”
叶檀心道这也就是她们不晓得你是个变态,否则谁还会上赶着想嫁你啊?以为当皇帝有多了不起吗?
皇帝见她一言不发,索性也不再多言,抬手将自己腰带一抽,随即便要去脱她的衣服。叶檀恍然惊醒,合着这时候和他讲什么道理都没有用了,要么认命承受,要么绝地反击,否则最终吃亏的还得是她自己。
“请陛下别强人所难!”她连滚带爬地逃到床角,用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您看看我这张脸,就跟没发育成熟似的,哪里值得让您费心费神呢?”已经堕落到不惜自毁形象。
“若朕没记错的话,你都十七岁了,这样的年纪,换作平常人家早就传宗接代了。”皇帝轻笑,手上动作未停,仍然要去解她扣子,“你难道不清楚么?朕真正相中的,还不就是你这张脸。”这张能让他想起自家母后的脸。
“……住手!就算你霸王硬上弓也无济于事的,我该不想留下依旧不想留下,这完全是没有意义的!”
事已至此,毫无转圜余地,她干脆也不再客客气气,反正都要豁出去了,还斟酌什么言辞!
兔子急了还咬人,狗急了还跳墙……不,这比喻有些不太合适。
皇帝神色一滞,仿佛颇为难以置信她竟会如此激烈地反驳自己,他抬头盯着她看,眼神渐趋阴郁。
“朕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的道理,更何况你原来还是王叔的女人。”他冷笑着,“说朕会输给王叔,那就更加荒唐了。”
“……”
“朕最后再问一句,是不是因为王叔,你才执意不肯听朕的话?”
叶檀咬咬牙,终于还是抬头正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回道:“抱歉陛下,即使没有靖亲王,民女也不会乖乖留在您身边的。”
这着实比肯定的答案更令人恼火,皇帝沉着脸要把她扯到自己面前来,却被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叶某人一把推开,他缓缓点头,连说三个好字,一时间笑容里甚至都带了杀气。
“叶檀,你成功了,这样的情况,的确叫朕失去了临幸你的兴致。”他直起身,重新系好了颈扣,随即回头朝殿外清喝一声,“来人啊!”
外面的守卫很快依言来到殿内,屏息静气等待主子吩咐。
叶檀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避免走光,平心而论,当她听到皇帝寒声下令“把她带去天府私牢”时,反而真真切切松了一口气。
甭管怎样,横竖清白是保住了呀!
所谓天府私牢,顾名思义,当然是皇帝专门设立的特殊牢狱——据说这里是比大内监牢更加可怕的地方,藏匿着各类诡异刑具,甚至还有皇帝从西域引进的数种毒虫凶兽,不像是惩罚违反隋国律例的囚犯,倒像是纯粹为了替皇帝宣泄私欲一般。
叶檀被推搡进了阴暗潮湿的走廊,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抱着胳膊斜眼看向皇帝,恰好对方也正望过来,声音漠然:“这里可是皇家重犯才有机会进来的监牢,今天为你破个例。”
“……”她应该感激涕零吗?
“朕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乖乖从了朕,还是继续执迷不悟呢?”
她叹了口气,很无奈地别开视线:“陛下,求您给民女个痛快的吧!”
“有骨气,连朕都快被你感动了。”皇帝阴森森笑出声来,转而朝身后的方淮一挥手,“带她去尽头的房间,明晚的这个时辰再放她出来——哦,或许那时她就出不来了。”
方淮毕恭毕敬地颔首:“遵命,敢问属下是否需要先给西域白虎喂食?”
“当然要喂一次,至于喂完之后它什么时候再犯饿,就要看某些人的造化了。”皇帝悠然道,“叶檀,如果明夜你还能好好活着没被白虎咬死,便算你有造化,朕届时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叶檀:“……”
她现在突然觉得,好像赶紧一刀自裁比较理智。
和老虎同笼,那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馊主意吗?这皇帝果然病得不轻,绝对的暴君,为什么还没有人揭竿起义结束他的统治?!
然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并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像只任人宰割的小动物般,一路被方淮拖进了尽头的房间。
在铁门怦然关上的刹那,她似乎瞥见方淮在颇为怜悯地摇头——说白了,就是认定她出不去了。
她才十七岁啊,风华正茂,难道真的要就此英年早逝了吗?
角落里的巨型白虎刚饱餐完生肉,正懒洋洋眯着眼睛打盹儿,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也没兴致理睬,但数个时辰后的情况可就说不准了,毕竟它若是饿了,单凭那张血盆大口就能把她撕个粉碎。
叶檀抱着脑袋离对方远远的,要不是怕吵醒了老虎,那一刻她真想高声大吼“天杀的狗皇帝你不是觉得我像你母后吗?你忍心这么对待你母后吗”……好吧,这也仅仅是聊以□□罢了,实际上半点用处没有。
她目前可走的路就两条:一是趁老虎睡觉时徒手撕了它,二是等着它回头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听起来似乎哪一条都不是太靠谱……
长夜漫漫,她算是完全陷入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