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璞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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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莫天愣住了，全场人都愣住了，尤其Alen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一个箭步凑到了王召之身边。
“王导，这是咱们试镜层层选上来的人，广告商那边都很满意，您看是有哪需要调整？”
Alen说完，莫天也等着听答案，上来扫一眼就说要把他刷掉，就算是国际大导演他也不服气。
王召之听着，没有直接回应Alen，而是看向莫天“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
“两点。”莫天有点莫名其妙，他本来以为王召之在意的是他的胳膊，没想到问的居然是这个。
“前天也是吧？”王召之笑了笑，可并没有让他柔和半分，反而气场更加锐利“镜头挑脸，挑皮肤，更挑状态，你顶着一张几天没睡好的脸，想给观众看什么？黑眼圈？”
莫天确实好几天没睡好了，之前是因为赶工作，这两天则是见鬼的失眠。
不愧是大牌导演，眼光就是毒辣。
但王召之看得准，不意味着莫天能任他拿捏。
莫天也笑了“想给观众看的，当然是脸。”
“就这种，眼袋垂到地心的……？”
“你不拍拍试试怎么知道不好看？”
王召之挑了挑眉，莫天笑容不变，听得Alen一头汗，天呐这可是王召之，自出道就一脚蹬天的哪被人这样当面怼过？
虽说莫天后面也不是没人……
可这种互相有背景的人较起劲来那才是真的恐怖好嘛，到时候万一再逼他站队，还给不给他这个中间人饭吃了！
Alen急的满头冒汗，脑袋瓜子飞速旋转，就要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谁想他还没开口，原本板着张脸的王召之突然笑了。
“很有胆啊你。”他笑得很是不善。
莫天不退不闪“到底拍不拍？”
王召之冷哼一声，示意副导去安排，在场的工作人员一接到通知，设备立刻就架起来了，这种拍广告用的小剧组根本没见过这种阵仗，全都上紧了十二分弦，大气不敢喘一声，竖着耳朵听指挥。
王召之坐到设备后面，瞥向莫天的眼神里全是挑衅。
再有名气和才能也还是年轻，气盛得很，根本一点就着。
可谁还不气盛了是怎么着？
莫天一步迈上前，场务已经泡好了面给他端上来了。
“action”响起，莫天看着泡面，眼睛亮了。
全片长五分钟，大部分都是韩文西的镜头，片方不可能给他太多镜头，所以他在试镜上表演的前半段拆包装的部分全部掐掉，直接从吃面开始。
他知道王召之想看什么，所以连手上的表演都略过了，直接左手拿叉子开吃。
从挑出一根面，试试软硬度，到被泡面的香气吸引，突然低垂下眼稍，闻了闻，任凭水雾喷在他的睫毛上。
王召之微微一愣，突然把镜头拉近。
莫天露出了一个清淡的笑容，非常轻，只是微微勾起了嘴角，却好看得恰到好处，没有多余的惊喜，面对每天都能迎来的这份小惊喜，平淡却又发自内心的满足。
左手笨拙地转着面条，他连汤带汁，吸溜起了第一口面。
王召之眯起了眼睛，大喊了声“咔！”
莫天回神，放下面看向他。
王召之环抱着胳膊，一脸不爽，不爽中还带着几分焦躁“你平时就是这么演戏的？你到底演没演过戏？”
“没有。这是第一次。”莫天如实道。
王召之瞪大了眼睛，又在一瞬间眯了起来，眉头拧紧“难怪演的这么烂。”
Alen闻言，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相反人群中的周离几乎要笑出声，他脖子都拉长了半截，恨不得站在所有人的头顶上让王召之赶紧注意到他。
然而王召之的眼睛连一刻都没有从莫天身上离开，他几乎在转着圈地打量莫天。从腿，到腰，到脖子，到脸，每一个角度都不放过。
莫天都被看得不耐烦了，王召之才停下，拧着眉头道“演的真是太烂了。”
莫天烦得不行“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复读机嘛你，不让我演我现在就走。”
“谁说不让你演了？”王召之一听急了“演，你哪都不能去，就在这演，就这个片段。”
“可你他……你不是说我演的不好吗？”莫天让他说的莫名其妙，险些爆粗。
“是，不好，乱七八糟的，所以我要教你。”
莫天：“……”
“啧啧，不然白瞎这张脸。”
莫天：“……”
莫天本来以为这个王召之纯粹是因为看他不太顺眼，挑刺找事，谁想到他居然是说真的的，二话不说就架上设备，让他重来，还跑到他身边亲自演示了起来。
那股子认真劲，活像把他当儿子教。
很久以后，当俩人合作站上颁奖台的时候，莫天问他当时是不是抽风，居然愿意委身教他这么个三十六线小透明。
王召之的回答是，恨铁不成钢，忍不了看着璞玉被糟蹋。
长了张天生适合镜头的脸，却连镜头都不会找，简直蠢得让人受不了。
莫天……莫天全当他是在夸自己帅。
不过拍广告这会莫天对这一切还浑然不知，就知道这导演抽风了，没白没黑地教他，不过一分钟的镜头简直被王召之掰成八瓣，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分解教他，活活教了两天，才在最后一天正式开录时，录到了王召之最满意的画面。
而莫天，天知道他的脸部肌肉都酸成什么样了！他累得连嘴角都懒得动了！
这个混蛋导演连阖眼的时间都不给他！真不是嫌弃他睡眠不足的时候了！！
而且最让莫天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全部五天的广告拍摄时间，哪怕最后一天他也没见着那个传说中的韩文西，全程都是替身在拍。
难道现在的科技已经进步到只扣个脸就能完成一场拍摄了？
莫天惊叹不已。
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他的拍摄部分是彻彻底底的结束了。最后Alen一心要亲自开车送他回家，都让莫天拒绝了，Alen那副样子简直让他鸡皮疙瘩掉一地。
不过，Alen这几天，跑前跑后地陪着他，不管有什么目的在里面，莫天都觉得这是个人情，是真真切切帮了他的，所以最后，他认认真真地跟Alen道了个谢。
Alen脸上都笑开了花“这有什么，这么什么，等你以后接管了B.H能记我个好就成了。”
接管……什么？
Alen这脑子果然让驴子瞪了，说话都没谱了。
莫天漠然，摆手走远。
他走了以后，王召之也立刻带着自己的人走了，他当时答应下的拍摄时间就这么多，谁的时间不是金子，能有空等来等去？
主干部分他都拍完了，剩下的那个代言人愿意后期怎么拍怎么合成都不关他的事，反正这种广告也不会纳入他的作品集。
王召之挥一挥衣袖，说走就走。
莫天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大暗，这几天他基本都这个点才到家，累的他根本也没有失眠的时间，倒头就睡。
天天订外卖，也吃不进去几口，莫天很担心自己过劳死。
也很想吃煎饺……
最好再配上杯柠檬水……
莫天趴在床上，斜眼瞥着黑漆漆的阳台。这几天旁边就没亮过，也不知道邵大叔有没有去交电费。
他好几天没蹭过去了，有没有想想他啊……
毕竟邵白看起来除了他没有什么别的朋友了……
啊不对，还有一个烦人的家伙在邵大叔旁边转悠。
莫天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最后还是摸出了手机，点开收藏的《三千剑煞》去看。
这几天他追到了最新章节，主要写主角和男配两人在迷雾山谷里逃亡被追杀，然后男配为主角挡剑，挡暗算，挡暗器，身受重伤，吐血三升，当场死亡。
莫天看完，心情一下复杂了起来。
第二天，莫天一口气睡到下午，是被电话吵醒的，电话是“一统”宣发部打来的，主要是说样片送到了总部，高层领导一致认为他形象好，想把他拍摄的全身照跟韩文西一起印在宣传海报上，额外的宣传费用跟广告费一起结算。
莫天乐呵呵地表示同意。
他收到了消息，韩文西那边也收到了，心情则跟他完全相反。本来以为是个小广告，没排时间，结果却因为这样错过了王召之，韩文西本来就已经够不爽的了，没想到居然还被一个十八线对半分了风头。
韩文西看着他补拍的画面和莫天的画面，越看越不满意“靠，凭什么他这个镜头这么细腻我这边这么敷衍？”
“那毕竟出自王召之之手啊。”他的经纪人在一边补充。
韩文西听得更愤懑，他妈说好的香港三流导演呢？怎么突然空降这么尊大佛？还好巧不巧跟他擦肩而过，简直想起来就气不打一出来。
据说还亲自指导了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透明？
“弄死他。”韩文西看着莫天的画面，愤愤道。
“还用你提醒？我一早就招呼过那边的广告部，让他们海报P得下点功夫，保证P得他妈都不认识。”
韩文西听着，才稍微爽快了点，靠在沙发上继续做赶场的造型。
结束了接连几天的工作，莫天赖在家里一天没出门，姚倩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
趴床上饿的不行，终于按捺不住一个翻身爬起来，就要去阳台，可走到一半，他又绕回来了。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
停电那天晚上的感觉太清晰，清晰到哪怕是几天之后的现在，他依然分毫不落地回忆起来。
那种感觉很陌生，很新鲜，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因为搞不懂，所以很烦躁。
莫天长这么大没为什么事纠结过，，翻来覆去的不爽，就全推邵白身上了。
都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来敲个门，问个好，算什么邻居。
虽说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赖过去的就是了……
“砰砰砰”，敲门声突然传来，莫天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心道这个邵大叔也不是那么没良心嘛，结果一开门，发现门外站的是姚倩。
“怎么是你？”莫天失望摆在脸上。
姚倩一下就怒了“电话也不接，来看你还活没活着！”
“活得好着呢，不劳费心。”莫天往门框上一靠，也竖起了刺，正要找理由把她赶回去，结果隔壁房门突然一声响，邵白穿个睡衣体恤，出来倒垃圾，三个人在走廊上碰了个正着。
邵白明显看见他们两个了，动作一滞，又很流畅地扔了垃圾，转身就走。
靠，居然无视他。
莫天突然就不爽了，一个箭步跨上前，挡在邵白和门板之间，“我们正好要出去玩，一块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璞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