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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王爱国的不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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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爱国的一生,普通而平凡。
从小他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做过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不顾父母反对娶了刘杏兰。
小两口结婚后,就分了家。
用分在河边的地基,砌了红砖瓦房,安置了下来。
家具都是东拼西凑来的,日子不所谓不苦。
刘杏兰娇艳白净,很不遭王父王母喜欢,看着就是一副招蜂引蝶的样子,不是个安分的人。
哪怕父母不喜,王爱国任然觉得妻子温柔体贴,最是善解人意。
是他八辈子福分修来的福分,才娶得这样的小娇妻。
而且对方也不嫌他五大六粗,也不嫌他穷。
就算十指纤纤,不干农活,他也乐意供着。
分了家也好,没有婆媳关系要处,小娇妻也不用受他爸妈的委屈。
他有一把子力气,靠着队里分的地,完全可以养活家里。
婚后三年,儿子王满宝出生了。
小娃娃和妻子,从此成了他的心尖肉。
他说不动固执的王母,只好放下手中的农活,亲自照顾妻子的月子。
一双能提能抗的手换起尿片,手忙脚乱,但脸上的喜悦从没消失过。
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他也能面带微笑。
这一年多背井离乡,一人在外面打拼,就是想攒钱盖个楼房,让妻儿过上好日子。
只是没想到妻子真的不安分,背着自己同别人了上床。
还闹到人尽皆知,连同事都看不过去,出声提醒自己。
他做了一辈子老实巴交的人,一把子力气全用来干农活了。
这一次,他没收气力,拿起竹椅,狠狠砸在那奸夫的背上。
这不要脸的东西,奸|淫|他老婆,不得好死。
在强烈的愤怒中,何畔有些恍惚,总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不太真实。
他结婚了?
有个三岁的儿子,妻子还背着他偷人了?
尽管心中万分疑惑,但是对上那双阴鸷的吊白眼时,心中憎恶和愤怒,瞬间让他失去了理智。
狗男人,去死吧!
压抑已久的暴戾,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让他拼命拳头揍身下的人。
拉扯的女人,被他一把推开。
他想起自己汗流浃背在工地卖苦力,这个女人居然把孩子锁在门外,偷汉子。
这奸夫能是什么好鸟,一个偷鸡摸狗的二流子,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女人,居然自甘堕落躺在这种人身下。
恶心,他只觉得恶心!!!
突然的头部重击,让他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在血泊中,他看着男人迅速爬起,擦嘴角的血,面容狰狞地踢向自己。
“臭傻逼,还打老子,老子睡你老婆是看得起你,妈的。”
王爱国目光略过他,望向门口傻掉的男孩。
看着儿子惊恐到颤抖的身子,他的心痛到抽搐。
伸了伸手,他想遮住儿子眼睛。却被人用脚踩着了手,反复碾压。
“让你打老子,老子废了你的手!”
一股热泪滑过脸颊,王爱国张了张嘴,心中大喊:满娃,不要看了,不要看!
快跑啊!
“死、死了?”
惊慌的刘杏娇望着血泊中不在动弹的丈夫,跌坐在地上。
她望着自己的手,捂脸失声痛哭起来。
消瘦的男人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哭你妈个逼,赶紧给老子把门关上!”
他蹲下身,摸索着找到钱,放入自己口袋。
他起身,看到站在门口傻掉的男孩,阴冷的笑道:“你看到了?”
仿佛意识到什么,刘杏娇爬着拉住男孩,抱在怀中,“哥,他从小就是个哑巴,不会说出去的。”
王小满张了张嘴,发出无声的尖叫。
想起的确没见过男孩说过话,男人暼了母子俩一眼“哼”了声。
然后愉悦的哼着小曲,转身去厨房,拿起了菜刀。
刘杏娇脸色发白,紧紧抱着儿子,闭眼听男人剁剁砍砍。
她浑身抖得像只发瘟的鸡,心中全是悔恨。
她不该招惹这只烂桃花的,眼下男人已经疯魔了,说不定刀子就要砍到自己身上来。
但她更恨丈夫不打招呼就回家,害得自己成了杀人帮凶。
无论如何,他们都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
忙着截肢的男人看了她一眼,嘴角扬着嗜血的笑容,心情颇好道:“放心吧,老子不会宰了你们的。还不快点给老子拿桶来!”
刘杏娇战战兢兢的起身,路过时被男人扯住。
沾着血的刀子轻轻拍在了她的脸上,充满恶意的声音道:“记住了,以后给老子乖乖听话!”
失去怀抱的王小满看到这一幕,瞪大双眼,失声尖叫起来。
*
何畔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钝痛得像刀伸进去搅动一般。
如同亲身经历,王爱国的死,激起了他心中的暴戾和不甘。
强烈的愤怒和怨恨,让他不断的喘息,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境。
良久,他才阴沉着脸,转身去看高大的无头男尸。
想到自己无故被拉进,他想开口咒骂,一想到对方的遭遇,强忍住脾气,语气冷冽道:“我会帮你报警。”
浑身散发阴寒之气的王爱国沉默了一会,转身向西瓜地走去。
那些诡异和不详,随着对方的离开而隐退,天空晴朗。
看着最后消失的血迹,何畔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对渣男贱女,尽欺负老实人。
在心疼对方的同时,何畔也恨不得将杀人凶手揍一顿。
妈的,居然把尸体埋在他家西瓜地里。
这让他怎么对面自家的西瓜!!!
以后只要一看到红色的瓜瓤,估计就会联想起无头鬼的身上流不尽的血。
简直是--造孽啊!
报完警,何畔看着手中剩下的几毛钱,思索起来。
听对方不信任的语气,也不知道会不会出警下乡。
要是下午没动静,只能明天搭车去镇上了。
何畔有心去想去看看那个满娃,却担心碰上杀人凶手。
对方本来就在报复自家老爸,免得看到自己生出恶念,转过头来对付他。
但王小满也的确可怜,一点大的孩子亲眼看到自己父亲被杀,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在小卖部坐了一会,何畔起身回家。
一路上,看到蹲在水闸边抓鱼的孩子,还有几个推着铁圈跑,打纸折炮的,玩弹珠的。
屁大的孩子还没到读书的年纪,都撒了欢的玩。
何畔记得自己小时候幼儿园都没得上,一直玩到6岁,上了一个学前班,就进了小学。
因为贪玩,学习成绩一直不好。
后来因为身高,进了校队,结果没上一年,就休了学,外出打工。
不过这辈子,他自然要好好读书。
想到傅池坐的那台百万奔驰,豪车、豪宅和游艇,他以后都会有的。
回到家时,家里已经没有人,估计是送诊所了。
毕竟随着恐怖升级,何平喜不仅失禁,还会胡言乱语。
回家也没事做,何畔拿着锄头就进了随身空间。
有灵泉的加持,他不知疲惫的将一亩地开荒出来。
出来时,随手摘了些蔬菜瓜果。
眼看天色渐晚,只能动手做饭。
空间出品的番茄又大又圆润,果实鲜红透亮,果肉香甜可口。
用井水洗干净后,何畔按住果实,将其切成片凉拌。,
由于番茄本身就很甜,他就没有放白糖。
然后淘米煮饭,等饭快煮好时,用铝瓢逼出热气腾腾的米汤,放到一旁用来煮锅巴粥吃的。
这时候也不用放柴火了,慢慢米饭就闷熟了。
等何家几个大人推着板车,折腾回家时,碗筷已经摆好。
何平恒将二哥进门,看着一桌子菜,有些诧异。
他四处张望,“我姐来过了?”
何畔嘴角微抽,大姑要这么勤快,也不会逼着7岁的招娣表姐做饭了。
洗完手,俊逸的男人吃了一口凉拌番茄,瞪大了双眼,“谁家早出的番茄,味道怎么这么好!”
说完,他便坐下,用筷子尝了尝清炒黄瓜,味道及其清爽美味。
另一碗油炸扁豆,味道也十分好吃。
李洪霞见桌上全是素菜,连忙从橱柜中,拿出中午剩下的猪头菜、腊鱼块。
老老少少,都坐在饭桌前,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吃起来。
两碗饭下肚,何平恒吃得小腹发热,浑身舒坦。
一家人都吃得很舒服,何老爷子砸吧嘴,“还怪好吃的,这是英子做的?”
何平恒有些不信:“不能吧,我姐的手艺能有这么好?”
只有何奶奶反应过来,“唉,番茄、四季豆,这会就有了吗?”
李洪霞想起菜园的秧苗,也有些疑惑。
吃完饭,天色已晚。
何家人守了一会,才起身回家。
着急回去洗澡的何平恒,揉了揉侄子的头,“还往小卖铺跑呢?明天叔叔给你买好吃的啊!”
一股汗味扑面而来,何畔嫌弃的躲过,瞪了对方一眼。
那可爱的小模样,让何家人稀罕的不行。
不亏是何家的种,生的真好看!!!
夜幕中,赶路的何奶奶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胡言乱语的儿子,不像酒精中毒那么简单。
但医生跟亲家说的一样,是轻微的酒精中毒。
明明盐水也吊了,喊也喊了,就是不见醒。
她实在不放心,又不想走回头路。
想着明天赶早过来,希望儿子没事。
等人走后,李洪霞洗碗收拾,看着一旁帮忙的儿子,心中欣慰不少。
虽然丈夫花天酒地,但是儿子是真的乖。
忙碌后,门被仔细栓好,灯泡被拉黑。
黑暗中,传来男人惊恐的喊声,“不要,不要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