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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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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诡异了?”庄严插嘴问道。
“第一点她没有穿衣服。”法医道。
“凶手如果对她进行了侵犯,没有穿衣服是正常的吧。”老刘推论道。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年轻的法医道,“我对死者的会□□进行了检查,发现她并没有收到侵犯,而且……”他把老刘带到床边,床头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叠衣服,“您见过有凶手在杀人之后,还把死者的衣服放的整整齐齐的吗?”
“也许凶手心理变态。”庄严答道。
“那凶手真够变态的。”法医看了他一眼,伸手把裹尸布完全掀开,把尸体完整的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看着尸体上齐整的密密麻麻皮肉外翻深可见骨的伤口,方述倒吸一口凉气。
“以我的经验来看,死者的死因是失血过多。”法医认真地道
“废话,都跟杀猪一样了,溅的到处都是血,不是失血过多还能是什么。”庄严对待法医毫不留情,逼得法医再次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跟他手里的解剖刀一样。
“这得有多大的愁,多大的怨啊。”从警二十余年的老刘队长也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案件。
“也许不是人干的呢?”方述咽了口口水。
老刘闻言抬手在他帽子上拍了一下:“不是人干的,还是鬼干的了?”
也许真的是鬼干的,方述欲言又止,他扶正被老刘拍歪的帽子,想了想还是把那句话咽回了肚子里。他本来想着无论如何到了下班也要拖着庄严去趟城隍庙,可是这一桩案件一出,一直到了下班,刑警队的全体警官们还在忙着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
警局外面渐渐黑下来天幕就像是方述的心,越发的暗黑低沉,正在思量间,今天出现场的法医来了,亲手送来了验尸报告,他怕报告里说不清楚,亲自担任了解说。
“经过我们对死者的进一步解剖,死者是死于失血过多。”
“这个你已经说过了,能不能进入正题先。”庄严似乎是专门来拆台的。
法医没理他:“死者全身的刀口共有1786道。”
“这么多!”刑警队侦查员们惊叹道,“这么多刀,得划到什么时候?”
“根据伤口与空气接触的程度来看,第一刀是在脸部,最后一到是在脚背,第一刀与最后一刀之间整整隔了十二个小时,直到最后一刀,被害人才没有了生理反应。”
庄严整个人都惊呆了:“我就说肯定是变态来着吧,正常人哪个会花这么长时间来折磨他人。”
法医仍旧没理他,自顾自地道:“根据痕检科的检查,现场并没有第二者的任何痕迹,至死者死亡的那柄刀片上也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
盯着小区监控录像整整一天的侦查员发言道:“我把那栋楼里所有的监控录像都看了,确实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一整天进出的都是那栋楼的居民。”
“死者不是本地人,一毕业就进了银行,社会背景相当简单,除了与李朝阳和周子语的那点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之外,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污点。”
“那你们的意思是,死者是自己用刀片一刀一刀把自己千刀万剐的?”庄严问道,可惜没有人回应他。
“1786天之前,不到五年前,那时候李朝阳和周子语大学还没有毕业,也许在那一天他们欣然相遇,一见钟情,然后陷入了热恋,直到五年后于小敏的出现。”方述似神游天外般说出自己的猜测。
“按你的说法,李朝阳和于小敏的死是恶鬼索命?”庄严又问。
方述对着他点了点头,面色凝重。
“行了。”老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越说越离谱了,我们是什么?”他指了指帽子上的警徽,“我们是人民警察,坚信的是唯物主义科学观,一切现象都必须用唯物主义来解释。我看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就这样吧,这个案子明天再继续,大家散了吧。”他无力地挥了挥手。
队长一声令下,众警官如得大赦,这个案子本身就棘手的很,就算到了明天也不一定有什么突破。
“现在我们要先搞清的是李朝阳的死因。”老刘在走之前对小法医道,“小张,今天还得麻烦你对李朝阳作深一步的尸检,明天早上之前必须要有个明确的结论。”
“我明白。”小法医应道。
庄严打着哈欠准备回家睡觉,却在出门的时候被方述一把拖住,庄严疑惑道:“这都几点了,你不会还想去城隍庙吧。”
方述看了眼手表,想着这个点估计城隍庙也关门了,他果断道:“那你今晚别回去了,先住在这一晚吧。”爷爷曾经跟他说过,警局上高悬的警徽就像是古代县衙上的那块正大光明的牌匾,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只要有它在,邪崇不敢侵,鬼魅不可犯。
“大哥,我换洗的衣服还在家里呢,牙刷也没带,洗澡也不好洗。”庄严是不洗澡会死星人,家里还有一只嗷嗷待哺的萨摩,他如果一天不回去喂食,估计那只恶狗能把他家的门板咬穿。
方述不好强留他,他想了想,把自己脖子里的那块玉摘了下来,递给庄严:“那你戴着这个回去,这不是送你的,你明天记得要还我。”
“瞧你这德行。”庄严把玉套在脖子里,“你不会真相信有什么恶鬼吧?”
“鬼神可以不信,但不可以不敬。”方述最后告诫他。
随着大家的离去,整层楼都变得空荡荡,因为楼下大厅有民警值班,楼上又有小法医加班,楼上,虽然隔了几层楼,但一想到楼上楼下都有人,方述就心安了不少。他抱起一条毛毯,就去会议室的沙发上将就一夜。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方述盖着毛毯枕着双手躺下闭上了疲惫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