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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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梦里的自己好像还在上高中 ，母亲还是年轻的模样。
“妈 ，我跟你说哦 ！那家店真的超好吃哦！我现在都想天天去他家吃了。”
原来自己还会用这么明朗的语气说话。
“瞧你那出息”母亲柔软而温暖的手揉着自己的头发 。
“老板 ，两碗阳春面。”
是谁？
“这是我今天刚学的，你尝尝？ ”
“才不尝呢 ！我还是吃程哥的面就好了。”
到底是谁？
“为什么总是这个梦啊”
被闹钟叫醒的叶祯头痛的想 ，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梦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折磨自己一下。
“又不是女生，还有特殊时期？”
今天的叶祯决定以一个律师的身份去见见祁砚。
刚到医院门口就遇见了徐擎泊徐医生。像是早就知道一样，徐擎泊并没有对叶祯昨天与今天明显的差异感到诧异 ，仅仅是点头示意了一下 ，就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叶祯坐在祁砚病床对面，看着慢慢喝着早餐粥的祁砚。
“现在正式介绍一下 。我是叶江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叶祯。在过去的几年中，我们律师事务所一直担任着你父亲公司的法律顾问。现在，事务所派我来作为你的个人律师 ，解决你父亲过世后关于公司股权分配以及你的继承权等一系列法律问题 。如果有任何异议，你可以咨询你们祁氏集团的相关部门或者直接与我事务所联系。”
叶祯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完，等着对面人的反应。
回复他的 ，是继续认真喝粥的祁砚。
没收到任何反应 ，叶祯也没有再继续下去 ，而是开始认真的打量病床上的少年。
也许人的成长环境生活环境可能不会那么尽如人意，但是，叶祯更愿意相信，内心的塑造更多的应是取决于他身边对他影响最大的那个人。
就如现在的祁砚，以及他那些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优雅。无一不让让叶祯以为见到了那个仅有几面之缘的男人。虽仅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那个男人长袖善舞，但是那种，有能量撼天动地 ，敢叫明月换青天的男人 ，那个对亡妻情深意重 ，对爱子极尽温柔的男人，都让叶祯印象深刻。他相信，现在还只是一只小奶猫的祁砚 ，但绝不仅仅只是一只小奶猫。
祁砚结束了自己的早餐 ，用干净的毛巾擦拭着嘴角。看着手中白的刺眼的毛巾，以一种异常冷静的口吻说道“感谢这么多年来贵事务所对祁氏的帮助 。我相信，贵事务所一直都是祁氏的好伙伴。而贵事务所的行事风格和办事效率以及在业界的良好口碑，也是让祁氏继续选择和贵事务所保存合作的良好基础 。如果叶大律师是出于对合作关系的考虑而来的话 ，那就请叶大律师尽管放心。不管祁氏的主人换成谁，我们之间的合作是不会改变的。”
顿了一下 ，依旧没有抬头，叶祯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却表明了祁砚此刻所有的心情。
“可是.......有一点真的让我非常非常的意外 。我真的没想到 ，我祁氏一个小小的继承案 ，居然惊动了堂堂叶江律师事务所的叶大少爷。而且还能让叶祯大少爷屈尊降贵的做了一天的车夫。祁某真是佩服佩服” 祁砚声里带着笑 ，言语间将叶祯的名字咬的格外的重。
叶祯终于看到了那双他为之动容眼睛 ，可是那唇边的笑容并没能蔓延到眼里。
“我还没想到的是，自己看人的眼光 ，居然出奇的差呢。这么大的一个耳光，出奇的响呢。是不是？”
说完，祁砚就翻身下床，走到门口开门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着一脸冷酷的祁砚 ，叶祯感觉自己又尝到了那天被祁砚挡在医院门外的无奈感。
“看来一碗阳春面并不能收买祁少啊。”
看着依旧在门口下着逐客令的祁砚，叶祯发现自己的调侃好像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自己是不是吓到这个小孩子了？叶祯无奈的起身，快步来到门口。拉开了一身病号服的祁砚 ，回手将门关上。
“得了十八年的病自己不清楚？还穿着病号服站门口吹风，你怎么没出去跑两圈？”说着，抬手就要去摸祁砚头顶不安分的碎发。
“啪”
“有意思吗？”
看着自己被挡开的手，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比自己矮一截 ，却能散发出强者气场的孩子，叶祯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呵呵 ，好玩吗？嗯？叶大律师”祁砚笑着。
“和一个没能力 ，没本事对抗你的对手对战是不是特别爽？那种碾压的快感？那种早就知晓一切的支配感？嗯？”说着，祁砚笑了 “多好，反正不管怎样，我都得听你们的 。因为我是个废人啊！ 哈哈 ！对吧！ 那个拦着你们财路的已经死了啊！ 真的 ，连尸骨都没有了呢！ 你们还怕什么？啊？哈哈 ！其实你们真的可以不用在意我的感受的！我是认真的”说完，他还认真的点了点头，像是在对自己的话表示赞同 “不就是股权吗？不就是钱吗？呵呵！我不要了，一个废人要钱干嘛？对吧？哈哈，我可以不住在这个为我量身定制的黄金鸟笼里，我可以去睡大马路 。不用再在我身上花费那么多了 ，左右不就是个死吗？我都等死等了十八年了，够了，真的 。你们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养着我这个没用的金丝雀了。反正那个要求这些的人都已经死了啊。你们还顾及什么啊！啊？哈哈哈哈哈 ”
状似嚣张的笑声并没有持续下去 。本来就不怎么强健的身体根本不足以支持他的这种声嘶力竭 ，强烈的咳嗽让刚刚还对叶祯冷嘲热讽的他咳得根本说不出话。
小脸憋的通红的祁砚背靠着墙 ，轻蔑的看着叶祯 “呵呵 ，我果然是个废人呢 。连和人吵架的资本都没有。你听好了 ，回去告诉他们，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懂吗！啊！不要了啊！”最后的咆哮还没喊出来 ，强烈的咳嗽就又一次的打败了他。
即使这样，祁砚仍然还在想着 ，还有什么样的词语能够讽刺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可是下一秒，他的背就离开了墙壁，整个人都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鼻子撞上对方的白衬衫，撞上了一阵好闻的味道。
叶祯轻轻的给怀中的人顺着背 ，一边说“抵抗力不行，记性也真够差的。忘了？我说过会帮你，而且也没打算要食言 。真不知道某些傻瓜是怎么想的，这么不经逗。总之，还是那句话，我只做我认为对的，值得的事情 。明白了吗？”感觉到怀里的挣扎 ，叶祯的胳膊微微用力，收紧了拥抱 “我相信我自己，我也相信祁汉元先生的基因应该不差。我还知道，如果是祁先生的话，是不会放弃任何一次收取利益的机会，何况还是自己应得的那一份 。所以，不要就这么放弃。为什么要放弃？凭什么放弃？那是你应得的！祁砚 ，如果你觉得孤独的话。我想你记住一句话，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想陪着这个笨蛋金丝雀 ，找到他自己的天空。”
感受着对方胸腔里共振出的嗡嗡声和背上传来的阵阵轻抚 ，耳畔安慰的话语变成了一些无形的承诺，重重的砸在心上 。祁砚感觉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 ，开始出现裂缝。
“叶祯”
“嗯？”
“我爸爸走了。他死了。他说过要带他儿子去看雪山的，他说过瑞士的环境最适合我这种人的 ，可是为什么他不能像以前一样兑现他的承诺了？”
“祁砚他只是.......”
“他只是死了啊~“祁砚叹息着。“不是吗？呵呵~你不用想借口安慰我的。他就是死了，就是那种，那种再也，再也回不来的死了啊”
“叶祯~我以后就是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的小孩儿了~我”
叶祯不知道祁砚还有什么委屈，因为他的最后几个字，被重重的呜咽吞没。
祁砚真的哭了很久。最后哭累了，小猫一般紧紧抓着叶祯西装外套，睡了过去。
其结果是直接导致叶祯以一个奇异的姿势躺在祁砚的病床上 。虽然很不舒服但是叶大律师貌似不太反感这样的经历。
终于可以近距离的好好看看这个小孩子了，不是炸毛 ，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觉睡着的他整个人都透着股浓浓的奶香。叶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喜欢看着这个小孩子，
长睫毛上还留着刚刚泪珠，鼻尖还有点儿红红的 ，轻不可闻的呼吸声。一切的一切 ，都能瞬间让叶祯陷入混乱。
“要是可以一直这么看着你，多好。”
心头忽然炸开的一句话让叶祯惊奇不已 。
徐擎泊来给祁砚做日常的检查 。
因为知道叶祯今天来的目的 ，所以他刻意推迟了今天的检查时间。但是进入病房的看到的一幕 ，还是让他小小的吃惊了一下。迅速赶走了跟在自己后面的护士，转身出门并取消了今天的检查。
病床上祁砚抓着叶祯的胸前的衣服睡的踏实，看着他的叶祯最终也抵不住睡意 ，一只胳膊压在头下充当枕头 ，另一只胳膊搂着祁砚睡着了。手上还能看出刚刚给怀中人抚背的动作 。
徐擎泊大概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终究还是要长大的，不是吗？”徐大夫心中不无苦涩的想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