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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大网捕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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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有些紧张地一步步靠近强哥的座位,还没等走到他跟前,这时强哥对面的男人忽然回过头来。等苏雪看清他的面孔后,不禁大吃一惊,这男人居然就是刘士德。只见他与他以往西服革履的形象截然不同,此时上身套着一件花花绿绿的圆领衫,脖子上戴着闪闪发光的大金项链,脚上光脚穿着拖鞋,面前则是一大扎散啤和烤制的肉串。
在苏雪的印象中,刘士德虽然土豪,但是一向是土狼套皇袍的打扮,里里外外的行头都价值不菲,似乎生怕别人会因为他的穿着而看不起他。所以苏雪对刘士德现在的扮相才会感到吃惊,而实际上,他正与这条夜市街上其他人的衣着风格相同。与苏雪相比,他才是已真正融入这条街的人。
刘士德看到苏雪后,脸上也闪过一丝慌张,但他很快意识到强哥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于是眼珠子上下左右地来回滚动,暗示苏雪和罗真不要轻易叫破他的身份。
苏雪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以这种形象出现在这里,但也明白事出古怪必有妖,在情况不明朗前,她就先卖个人情给他,假装不认识他好了。
强哥根本没有注意到刘士德背着他在搞小动作,他咕咕咕地又喝了一大口扎啤,将大酒瓶猛地砸在桌子上,指着苏雪说道:“小姑娘,我知道你们想打听什么事,你只要能一口喝掉这样一杯酒,你想知道的事我一定全都告诉你。阿德,去,再去拿一个杯子来。”
在苏雪面前一向倨傲的刘士德居然很听话地起身去拿酒杯去了。
这超大的酒杯目测足有1.5升的容量,就是酒量超凡的人,喝干这样一大杯酒,就算不醉也会胀肚得很。更不要说苏雪是个滴酒不沾的人,她之前在暮色酒吧只是喝了一些5度以下的酒精勾兑饮料,就已经醉得稀里糊涂不醒人世了。强哥的这个要求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苏雪摇头拒绝道:“强哥,我不能喝酒,我愿意花钱来买你的消息,你看怎么样?”
但强哥仍不依不挠地说道:“但我强子好交朋友,不是用钱就能说服我的。你今天是来求我的,总该有点诚意,来,干掉这杯。”说完,他就将刘士德新打来的酒推到苏雪面前,苏雪又将酒杯推了回去,来来去去几番拉扯,不知是谁力使得不对,酒杯一下子打翻在地上,酒水飞溅得到处都是,泼撒到了几人的裤子和鞋上。
强哥这时不得不站起身来,上身的肌肉也更凹凸了,攥紧右拳向苏雪抡了过来,嘴上大声骂道:“啊啊啊,你这丫头好不懂事,不领情就算了,还扔了我的酒,我看你今天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
这时,刚与他同桌的另一壮汉也站起身来,其他几桌的人也纷纷都向苏雪怒目而视。原来这里的几桌人,都是这强哥的同伙。场面一时立时极度紧张起来,变得火药味十足。店外的路人看到这里要打架,也都不怀好意地围着看热闹,一点没有想上前解围或帮忙的样子。
今天真是走了霉运,本来是为了打探一个消息的,不想竟进了贼窝。虽然罗真挡在苏雪面前,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强哥这面有八个人,罗真则只有一人,真冲突起来,两人恐怕都难以无伤地安全脱身。
就在这时,刘士德忽然上前握住了强哥握拳的手,并说道:“哟,哥,一个臭丫头而已,犯不着让你这么着恼。我们哥俩今日重聚,有我陪你喝呢,干嘛让一个破女人打扰我们的兴致。”苏雪之前告诉过刘士德她不能沾酒精的事,只是不知道他此时是否仍然记得。
强哥这时反而开始上下打量起罗真来:“我看这小哥好像是练家伙,来,我们来过两招。”
刘士德马上反应道:“你是说他?就他这细胳膊细腿的,哪能禁得住您的一拳啊。我还记得,当年你打黑拳时,和你过过招的人,没一个能不躺十天半月的。我看大哥你这些年体能非但不减,就算面对十个八个人,恐怕也不会让对方讨了好去吧。当年麻布街的二波他们,就是看你喝醉了落单,就想暗算你,你可是把他们一伙人都打得牙掉了满街啊,从此他们几个的外号就变成了二波鼠,满地找牙的老鼠,哈哈哈。”
听了他的话,强哥也乐得哈哈大笑:“阿德,我以前的战绩你果然都还记得,你还怕你出去这几年混得不错,把我都给忘到一边了。”
“哪敢哪敢呢,我现在虽然挣了点小钱,但是在锦阳城,还不是要仰仗强哥的关照。”刘士德被强哥像马仔一样地来回使唤,依然面不改色,连苏雪都佩服起他的忍功来。
苏雪忽然想起来,之前姜皓然曾经暗示过她,刘士德原本就是锦阳人,以前还曾经是个混混,看来这强哥应该是他当年不得志时的老大。他现在挣了大钱回来,居然仍不敢向强哥摆出傲慢的态度,可见这个强哥也一定是有背景的人。
但是强哥马上话峰一转:“嘿嘿,你嘴上这么油滑,别以为我就不知道你今天来的用意。你恐怕和这个小姑娘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那条大鱼来的吧。”
他说得没错,苏雪今天就是特意来打听双鱼水瓷瓶的下落的。
“我可以带你们去见那头大鱼,不过,你们需要带上足够的网才行,捞鱼必须要有大网。”苏雪完全没听懂强哥在讲什么,于是转头看向刘士德。
还好刘士德马上就解释了一下:“咱还是按老规矩,只能带黄金和现金,支票和汇票不可以,是吗?”
这下苏雪彻底懂了,他们的意思是说,想买这个瓶子,只能用现金,不支持银行转账和票据等方式。但是这瓶子价值数百万,而现在所有银行又都已经下班了,苏雪要上哪儿去找这么多现金呢?
“今晚的船是十二点才起航的,你们还有四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足够宽裕吧。去让你们的手下准备鱼网去吧,你俩就留在这里陪我继续喝酒,小姑娘,你如果也想当水手,我不介意带你和阿德一起去。阿德刚刚也把我们的规矩告诉你了,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有这个胆量。”
苏雪是死过几次的人了,今生恐怕再难有事情可以令她感到害怕。她答应了强哥留下来,又打电话让王瑶想办法从银行中把现金提出来,以莫母之能,兴许会有特别的渠道。
苏雪于是边吃着烤肉串,边听着强哥吹嘘他当年刀光剑影的往事,也不知道有几成是真的。一个小时后,当他们已经酒足饭饱了,王瑶这才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拖着一个十分沉重的箱子。这个箱子底下有滑轮,王瑶将箱子推到苏雪面前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金条,发出黄金特有的色泽,诱发着人类最原始的贪婪欲念。
与此同时,刘士德的手下也拖来了四个同样的箱子,他也在苏雪面前打开了第一个箱子,里面同样是价值上千万的金条。难道刘士德竟准备了6000万的黄金?苏雪已经不确定今晚是否能竞拍到瓷瓶了。
强哥看了看苏雪和刘士德带来的箱子,兴高彩烈地说道:“好了,既然东西都到了,那么就我们就可以准备入场了。”
之后苏雪和刘士德带着他们的箱子上了一辆面包车,强哥和他们一起坐了进去。等车开起来了,他就吩咐他的一个手下去拿来了几个毛线织成的东西。
他将其中一个又脏又黑的递给了苏雪,另一个深蓝色的递给了刘士德。苏雪不明所以,却看到刘士德把这东西往头上套,难道对方怕她认清通往黑市的道路,所以要他们罩上面罩吗?
但是刘士德戴好后,扭头看向苏雪,他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仍旧是滚来滚去的。原来头套并非是完全掩盖的,上面为眼睛留下了两个洞。
苏雪这才忽然明白了套这个东西的作用。黑市为了让买家的身份保秘,所以限制所有参与者都要戴上头套。这对苏雪倒是没有坏处,她就是想拍下这个瓶子,再暗中送人,以便获得一块地盘的开发权。对苏雪来说,此事也算是见不得光的事,当然做得越隐避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