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金难当》克***碧

60、夕阳填海

　　但是两天过去了，莫母还是无法从熟人那里打听到瓷瓶被盗后的下落。就在苏雪和莫母都几乎想要放弃时，一直负责调查此案的袁警官带来了另一条线索。

　　警方除了拍卖人以外，还认为锦阳银行内部可能有犯罪团伙的内应，因为打通秘道肯定会产生燥声，银行的工作人员应该不会一直没注意到。但是警方对涉案的银行人员进行了逐一的笔录，他们的证词都互相吻合，没有任何漏洞和可疑之处，但是可以通过一个成年人的盗洞又怎么会忽然凭空出现呢？

　　莫母向苏雪讲明以上情况后，恨恨地说道：“锦阳银行的大股东就是贺公伊那头老狐狸。之前在拍卖会上，他可也对这瓷瓶表现出很大的兴趣，不惜花大价钱去竞拍。如果此事与他有关，这也确实像是他会做出的事情，哼，他这个守财奴，如果他想得这瓶子，又不想付出任何代价，那么就只能干出这种监守自盗的丑事了。我可以将他约出来，我们一起试探一下他的口风。”

　　“好的。”从之前刘士德对贺先生异常恭谨的态度上也能看出，贺先生在锦阳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莫母似乎又丝毫不将他看在眼里，视将约他出来为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这令苏雪在见面之前，就对贺先生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

　　莫夫人以想让贺先生投资年轻艺术家的作品为由，将他邀请到了莫府用餐。席间还有其他两位青年画家作陪。几人先聊了一些对于艺术品的见解。

　　莫夫人介绍道：“章知是我们协会所有人中最有才华的，之前的画作夕阳填海，在国际大赛上刚获得了金奖。”原来两名画家的其中一人，就是贺先生之前买走了他很多画作的章知。

　　听了莫夫人的话，贺先生立即笑容满面。因为他一年多前刚收集了好几幅他的作品，现在他的得奖，无疑会令这些画作的价值翻倍增长。

　　两瓶红酒倒尽，莫夫人终于言及正题：“贺先生，最近有件事可是闹得满城风语，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在锦阳银行中被盗的青花瓷瓶现在在哪里呢？”

　　贺先生脸皮微变，反问道：“莫夫人，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莫夫人满脸推笑地解释道：“贺先生，你这可真是说笑了，我只是想，凭你的人脉，对方又胆敢在你的地盘惹是生非，您总不会心里一点数儿都没有吧。”

　　贺先生一脸晦莫如深地说道：“看来莫家对那瓶子是事在必得啊。”

　　莫夫人忙笑道：“章知这孩子感激我当年对他的帮助，就将这幅得了奖的夕阳填海送给了我。你看我这屋子里到处都已是画了，也摆不下，我们又是多年的朋友了，我看，不如就送了给你。这幅画橙色的色调，谁看了都会觉得全身暖和，最适合在起居室中摆放。”

　　贺先生最后才面容转暖地说道：“我虽然还不知道那盗洞是哪伙人做出来的。但是还是知道些关于这瓶子下落的信息的。我听说，黑市现在有人正想以500万的价格脱手它，但是具体的交易细节嘛，还需要向龙庙街的算命瞎子打听。我虽然原本对这瓶子是很有兴趣的，但是现在好多人都在怀疑我，我再从黑市入手这个瓶子，就更脱不净干息了，所以也就只好望而却步了。”

　　“莫夫人你是明白人，应该明白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是绝不可信的。如果当初这瓶子就是贺某私藏的，那我现在干嘛还要在黑市进行转卖呢，万一黑市这条线反查到我身上，我将自身难保。并且卖家之前已为这瓶子投了保，这家保险公司和我也有些关系，为了区区一个瓶子，损失了我两家金融公司的信誉，这可真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啊。如果我真的对此瓶如此志在必得，我当初又为何不与贤侄女抬价呢，因为我觉得当时那个价格已经太高了，已不值得。 ”

　　照他这样说来，他确实应该没有什么嫌疑。苏雪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那个黑瞎子的身上了。

　　于是苏雪带着罗真，按照贺先生的指示，去龙庙街找一个戴着黑眼镜的算命瞎子。

　　龙庙街是一处入夜才繁荣的商业街，也就是俗称的夜市街。每当华灯初上，整条龙庙街就会变得磨肩擦踵。到处都是各种小吃排档、算命摊子、卖祖传病秘方的、便宜的杂货和生活用品，这里是吃货和中低消费群体每晚的必到之处。这样的市井之地鱼龙混杂，卧虎藏龙，正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在这样的地方调查，出于安全的考虑，苏雪叫上了司机罗真全程随行。由于这里真是人太多，两人即便并排走，也经常会被其他人冲开，要好半天才能再找到彼此。最后苏雪不得不紧紧地拽着罗真的衣袖，才能一直把他固定在她身边。

　　但是贺先生只说要苏雪去找一个算命瞎子，苏雪本以为有了瞎子这个特征，应该很容易找到目标。不想她拉着罗真从街市的一头逛到另一头，沿途一共遇到了三十六个算命摊子，其中十九个都是戴着黑眼镜的瞎子。不管她主动问对方什么，他们都是让她掏出十块钱先算一卦。

　　例如其中一个瞎子是这样说的：“女士，你现在和你的恋人应该十分幸福吧。”

　　这话一听就是在胡说，苏雪不耐烦地说道：“我还没有恋人。”

　　但这瞎子却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不，这只是你单方面认为的，其实你正被你身边的某个男人爱护着。除了工作以外，你也该多关注你身边的异性，才能让这份幸福持久下去，否则，你或将错失一生最重要的姻缘。”

　　苏雪鼻子都气歪了，因为她深知算命其中的原理。这些人都是察言观色的专家，善于使用一些模糊的概念，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一但被对方否认了，就顺着话继续编圆满，满嘴的糊言乱语。虽然这瞎子似乎目不视物，但是他只要一听出苏雪是女的，就会认定她在意的一定是婚姻和爱情，然后就先尽量往好了说，就算说得有些偏差，也可以以你不知道的暗恋为由，轻松地搪塞过去。十块钱换几句空洞的话，苏雪真不明白，其他那些女孩子为何会对算命这种事如此深信不疑。

　　这十几个瞎子算命摊的说法都大同小异，也能一定程度上说明他们都是真正的算命瞎子，在这里摆摊都是为了骗钱糊口的，肯定都不是贺先生口中的售卖情报的商贩。

　　此时的夜市街人山人海的，也许刚才这一趟苏雪看漏了其中一个小摊呢，正当她打算往回再逛一遍时，忽然罗真一甩手，挣脱了她的拉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这个消失专业户罗真，又要搞什么飞机，苏雪马上生气地追了上去。

　　夜市街张灯结彩，街道两边的霓虹店牌和街灯的光芒，将整条街照得灯火通明。罗真喜欢穿一件黑色的衬衫，而满街上的其他人大都穿得花花绿绿，因此苏雪透过拥挤的人群，仍然能遥遥望见他的身影，最后终于又和他成功汇合了。

　　“挠命，杀人了，有人杀人了啊。”走近后，苏雪才发现罗真_正抓着一个戴黑眼镜的男子，而那男子正嘶声力竭地大喊大叫着。

　　对这人的丑态，罗真只是冷笑道：“看到我们到处找瞎子算命，你跑什么？”说完，罗真一把拿下了他的墨镜，只见他的眼珠颇为灵动，一点也没有盲人应有的反应。

　　看来对方担心苏雪他们来者不善，所以一直故意在躲着他们。好在罗真够机敏，在人群中发现了这个可疑的家伙，他大概一直人群中暗中跟踪着他们。但是既然罗真已经唱了白脸了，苏雪就该唱_红脸：“小哥，我们是来打听一个瓷瓶的，你知道什么的话，可以告诉我们吗，我可以花钱买这个消息。”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地找我，我就汇报给了我的老大。他让我先观察你们，如果确定不是条子，就让你们去前面的荣记大排档找他细谈。再往前走，你们就能看到荣记的牌子了。”苏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确实看到了一个大大的“荣”字，看来他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于是罗真押着他，苏雪跟在他俩的身后，三人一起推开人群来到荣记大排档。

　　只见大堂里坐着一个上半身赤_裸的汉子，手臂和前胸上刺满青色的纹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善类。他正和另两个身材精壮的汉子吃着烧烤，桌子上地上已摆满了十几个啤酒瓶子。

　　只见这假瞎子恭敬地走到那汉子身侧低身说道：“强哥，人我都带来了。”

　　“嗯，你回去做事吧。”纹身汉子坐在椅子上向苏雪招手，示意她过去。这场面，让苏雪心里有些害怕，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罗真，罗真会意，挡在她身前，领着苏雪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