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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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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漫汀给岳一白打电话,叫她去吃饭。她摘下口罩说:“10分钟后过去。”说着起身把刚做好的裙子套在模特身上,左右看了看。然后转身把缝纫机附近地上的线头、废料收进垃圾桶后去洗了个手、换件衣服才出门。
一进陈漫汀家,香气扑鼻。她得承认:陈漫汀的手艺比她强多了。
陈漫汀心里有点儿忐忑:我把我喜欢吃的做给你了,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带她进了餐厅,回过头看她表情,她一怔。一桌子龙虾螃蟹什么的……
这是不喜欢的意思咩?
陈漫汀给她拉了椅子,她靠着椅背坐下,没动手吃,也没有评价。陈漫汀有点儿紧张了,看来是真不喜欢啊。他倒是听说过有人吃海鲜不舒服什么的,不要这么巧吧……
他在她对面坐下来,见她还没动,于是问:“你不喜欢吃海鲜?”
“没有啊,挺喜欢的,闻起来很香。”
“那怎么还不动手?”
“我……没自己剥过龙虾螃蟹吃……”
“……那你是怎么吃的?”陈漫汀有点儿惊讶。
“别人剥好的。”
陈漫汀会意的点点头,“那你等会儿吃吧。”他身手利落的拨好一盘,推到岳一白面前,“吃吧。”
岳一白说声“谢谢”,但表情一点儿看不出来客气,抡起叉子就开吃。吃了一口抬头说:“你做的真的很好吃。”
陈漫汀问:“又是为了蹭下一顿才夸我的?”
岳一白:“不是,真的很好吃。”转眼半盘就下去了,看来应该是真的觉得好吃吧。
看着岳一白吃的眉飞色舞的样儿,陈漫汀忍不住问:“岳小姐,你不是在整我吧?”
“哈?”岳一白一愣,“怎么了我?”
“不敢剥龙虾,吃得倒是一个欢快,我怎么觉得是在故意把我沦为服务生的感觉?”
岳一白乐了:“把你沦为服务生我有什么可骄傲的?我是真没自己动手弄过。我觉得它们长得太威武了,我根本就不敢下手……”
陈漫汀也忍不住乐了:“岳一白,这你太值得骄傲了,问问我给谁剥过螃蟹?”
“去哪儿问?直接在网上发帖问陈漫汀给谁剥过螃蟹?”
陈漫汀无奈的叹口气:“就你这种见什么都怕的胆小鬼还能有现在这种对谁都爱理不理瞎叫板的性格,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哪里是爱理不理啊,我这是保持一定的礼貌距离。”
“切,说的好听。”
“诶,岳一白,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沉默了一会儿,陈漫汀开口问道。
岳一白顿了一下,问:“干嘛,要给我……当红娘啊?”
“我手里就一个Alex,你要么?就是聊天儿呗”,陈漫汀剥着螃蟹,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不知道”,岳一白吃一口蟹肉,表现的对这个问题毫无兴趣。
“现在想想嘛,比如身高啊、长相什么的……”,陈漫汀循循善诱的说。
岳一白仰着头望向天花几秒,然后问:“你多高?”
“我?185左右……你不是量过么。”陈漫汀回答。
“哦,对。那我找个175左右的就够用了,长相什么的顺眼就行。”
什么叫175左右就够用了?长相什么的顺眼就行……这跟没回答有区别么?
岳一白礼尚往来似的问:“你呢,想找什么样的女朋友?”
陈漫汀看了她一眼,继续剥螃蟹,然后若有所思的回答:“175左右也够用了吧”,说着瞄了下岳一白16几的身高,继续说:“长相最好漂亮,身材最好很棒,性格最好温柔……”
岳一白说:“我有认识的模特儿,介绍你认识?”
陈漫汀也不回答,自顾自的接着说:“最好能辞掉工作经常陪在我身边……”
“哎,王子病晚期。”岳一白叹息一声,接着吃。但她自思,对于陈漫汀来说,其实这些要求也并不算过分。并不是所有女孩都是工作狂,相夫教子什么的毕竟是大多数女人的终极目标。
陈漫汀见她吃着肉含混的自言自语,便问:“你说什么?”
“我说……咱俩这么巧都想找175的,没准成为情敌也说不定呢。”岳一白面无表情,说的很认真。
“喂,我取向很正常。”陈漫汀哭笑不得,跟你成情敌?我才不要……
“我也很正常啊,万一175的那位男女通吃呢……”
“就算跟你成情敌,也肯定是我赢啊。”陈漫汀很有自信的说。
“冲着今天的晚饭,我会拱手相让的。”岳一白回答的很大度的样子。
陈漫汀出道十年,几乎没什么绯闻。很多报章杂志都猜测他的性、向问题,甚至拍到他和男性友人吃饭就言之凿凿的说他是G。他接受采访时虽然说过自己刚出道的时候有交往过的女朋友,但因为没有被任何媒体拍到照片,所以有的媒体就说这是陈漫汀放出的假消息,只是来隐瞒自己G的身份而已。
谣言喧嚣尘上,可他从不解释。
但岳一白知道他不是。
晚饭后,岳一白自告奋勇的帮陈漫汀收拾了残局,洗刷了餐具。
临走时,岳一白表示:“谢谢今天的款待。明天我要去参加一位同事的婚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不请你去我家蹭饭了。”然后又感叹:“跟你的手艺比起来,我做的饭菜简直太差了。”
“所以你多请我吃几次就好了,别想着拿手艺不好当借口不做饭……”
“切,夸你居然你是这种态度……”
“你有出口夸人的时候才奇怪……”
周日这天天气到是挺好,昨晚下了点小雨,空气也很清新。
岳一白穿了件白色小礼服,白色尖头高跟鞋,头发简单的绾了起来,嘴唇涂了个稍显粉嫩的颜色。选了一套暖绿色的耳钉和项链。再配一只白色的手包。整个人看起来皮肤白皙、面色红润。岳一白习惯性的检查了几遍包里的电话、钥匙、红包,都准备好了。看了下时间还早,距离婚礼的酒店也不远,于是开车去小区附近的美甲店做了个黑白格子错落的英伦风指甲才朝婚礼现场出发。
距离典礼十几分钟,岳一白到达了。先去了新娘的休息室,新娘的闺蜜和几个女同事在轮番与新娘拍照,邹怡也在。岳一白进去后也跟新娘合影留念,然后和另外几个同事一起又拍了几张。化妆师进来检查了下新娘的妆容,顺手又给补了点粉。典礼前,除了几个负责撒花瓣的姑娘被安排到了红毯的两旁,岳一白和邹怡还有其他几个没有任务的同事们回到座位上坐好准备观礼。
音乐响起,新郎新娘缓缓的走过红毯,花瓣在他们头上纷纷飘落。等到婚庆公司的主持人开腔后,岳一白就不太在状态了。她讨厌婚庆公司如出一辙复杂煽情的主持形式,本来大喜的日子,非得弄得人家父母兄弟姐妹一起哭。她虽然知道套路但每次参加婚礼都听得像自己嫁女儿似的跟着泪湿眼眶。
最后一个环节新娘扔捧花。单身的姑娘们响应号召纷纷过去了。邹怡眼神儿示意她问:“要不要一起去?”
岳一白尴尬的笑了笑,小声儿说:“你去吧,我不凑热闹了。”
邹怡说:“我也不去,万一我接到捧花嫁出去了,你就成孤家寡人了,多可怜。”
“哎哟,求你赶快让我变成孤家寡人吧,邹小姐!”
“不行,我可是个仗义女纸。”邹怡一阵摇头。
宴席开始了。
两位新人稍作休息,换了身衣服,出来给大家敬酒。
到岳一白他们这桌的时候,新娘子示意新郎说:“先从一白姐开始吧。”
岳一白端着杯茶站起来说:“那我就以茶代酒,祝你们幸福美满!”
新郎连说“谢谢”,喝了口酒,对岳一白说:“我们家诺诺经常说她们老板聪明漂亮,今日一见果然是大美女,以后还请多关照我们诺诺……”
岳一白微笑回应。
这时隔壁桌突然有男生开玩笑说:“新郎大人,座位安排的不合理嘛,有必要把我们两桌拆开来混合一下”,此言一出,好几个男生也跟着应和。引起小范围内的哄笑。
这桌的女生们循声望过去,新郎同事那一桌黑压压的只有两个女生……
岳一白转身看过去的时候,其中的一个人也正在注视着她。四目相交,谁也没有回避。
赵灿森?他怎么在这?岳一白觉得自己中了定身术一样,动也动不得。
然后一身西装笔挺的赵灿森端着杯酒起身来到岳一白面前,说:“你好,我是新郎的同事。”说着,向岳一白伸出右手。但瞬间,他有点后悔,照对方是女士来讲,男士不该先伸出手。照对方是岳一白来讲,是谁都不该先伸出手……
“这位是我老板,赵总。”新郎向岳一白进一步介绍赵灿森。
岳一白没有握手,她盯着赵灿森的眼睛,微微点头说:“你好,赵总,初次见面!”
赵灿森表情微讶,他以为会是“好久不见”,居然是“初次见面”?
他略尴尬的将手插回口袋,说:“初次见面,岳小姐。”他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对着岳一白公司的几个女孩子说:“冒昧的跟几位换个位置,希望不要介意。”
女生们了解岳一白不爱握手的习惯,但当对方是帅哥的时候,也觉得有几分过意不去。怎么能再驳了他的要求,同时也乐得认识新的男孩子,便跟几个男生调换了座位。于是赵灿森坐在了岳一白的左手边。
岳一白坐下,只管吃饭,也不说话。
邹怡坐在岳一白右边,见她不说话,也不方便在人前问,于是也安静的吃饭,间或同别人聊几句。虽然不知道这位赵总是谁,但他刚才一句“岳小姐”就说明他们并非“初次见面”。而岳一白此刻冷酷的表情……难道……他就是让一白七年没有谈恋爱的前男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