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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一个月过去了,顾小西的葵水没来,顾小西的师傅也没来。

      说好的负责呢?

      顾小西捏着一张早已写好的离职申请书有些纠结。这张纸她早已准备好了,本来她想的是不做神仙了,下界做一个厨子,攒点钱,然后讨一个好相公,过着普普通通乐乐呵呵的日子,但那日的事情使得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白清说强了神仙是会被剥皮拆骨十八道天雷烤成死鸟的。

      师傅说你会对我负责吧。

      顾小西抽抽搭搭的抱着酒坛子不撒手,却一口都不敢喝。她怕又来一个酒后乱性啊!要是又强了哪个神仙,她可再没办法负责了。

      顾小西就这么一边忧伤大姨妈,一边等着师傅那边的动静,但直到王母蟠桃盛宴眼看着要举行了,大姨妈和师傅都没有来。

      “也许他不用我负责了。”顾小西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

      既然不用负责了,顾小西就准备蟠桃盛宴过了就把申请书交到蓬莱岛的负责人那里,然后下界去。

      顾小西这么打算着,蟠桃盛宴当天,她就在仙池那边坐着,今日白清不在,作为体形优美的仙鸟,它们都得去大殿那里伴舞。

      所以啊,在仙界混了一年,顾小西还不如一只鸟,为此,她不得不叹气。

      这边顾小西正唏嘘人生的时候,那边的蟠桃盛宴上却出了大事儿。

      半个时辰后,顾小西只瞧见白清正急急忙忙的飞了过来,黑豆豆的眼睛瞪得老大。

      白清的嗓门不大,但作为鸟,声音是十分尖细的,所以在白清气吼吼的说了一句,顾小西,你是不是强了自家师傅的时候,顾小西傻眼了。

      幸好周围的有神智的花花鸟鸟此刻都不在池子边了,出了白清和顾小西,在没人听到这话。

      “出出出什么事儿了?”顾小西干巴巴地问道,面前的仙鹤正气急败坏的扑腾着翅膀,听到顾小西的话语十分震怒,噼里啪啦的把事情一通说了。

      原来蟠桃盛宴上,凤渊神君吐了,玉帝关爱臣子,让太上老君替神君诊治,不料诊治结果惊呆了众仙,神君竟然有喜了!

      “那不可能!”顾小西听后脱口而出。

      “师傅是男的!”

      白清站在顾小西面前,用力的啄了对方一口,气呼呼地说:“别人不可能,但凤渊神君是上古遗族!他们可以孕育生子!”

      顾小西懵了,白清说的话明显是挑战了她的人生观,所以,所谓的神仙,连生娃娃都与常人不太一样吗?

      顾小西正当发愣的时候,白清一翅膀拍到她脑袋上。

      “打我干什么?”顾小西委委屈屈地问道。

      “你还不跑!等着被天雷烤成死小鸟吗?”

      “跑……哪里去啊……”顾小西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又说,“我得负责。”

      白清用一种你疯了吗的眼神看着顾小西,而后者,只是对了对手指。

      “娘说生娃娃很不容易,没有爹娘的小娃娃就像地里的小白菜一样可怜……”

      “停——”白清打断了顾小西小媳妇的话语,他瞪着对方。

      “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顾小西愣了愣说:“顾小西啊!”

      “身份。”

      “散仙。”

      “准确点!”

      “……烧火丫鬟。”

      “你师傅。”

      “凤渊神君。”

      “你师傅的徒弟。”

      “连我在内共有三千八百八人。”

      “很好。”白清双翅抱臂,黑豆豆眼睛继续瞪着顾小西。“你得知道凤渊神君有多受欢迎,特别是他徒弟们的欢迎!”

      白清向顾小西走动了几步,几乎贴着对方的鼻子。

      “被他们知道了是你强了凤渊神君你就死定了,哦不,是生不如死。”

      顾小西颤抖了一下,眼皮有些泛红,哆哆嗦嗦地说:“那怎么办?”

      “一个字,跑。”白清踹了一脚顾小西的屁股,让她现在就赶紧跑路。

      顾小西往前跑了几步,又停下来,犹豫地问道:“师傅他会不会有事?”听说这事儿在人间被发现的话,是要浸猪笼的。

      白清愣了愣,没想到顾小西还有空担心大仙的安危,他皱了皱不存在的眉毛。

      “未婚先孕怎么也不是好事,但凤渊神君也不是一般人,我想应该没事。”

      顾小西还想问点什么,白清已经扑扇了一下翅膀,一股强大的气流将顾小西跟包饺子似的包了进去直接送到了下界。

      顾小西摔在了小湖边,这儿离她原先飞天的地方没多远,所以,也就是说,只要在按照原路回去,顾小西就能到家了。

      “娘应该不会打死我吧……”顾小西喃喃自语,然后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顾小西瞧了瞧四周,然后歪歪扭扭的走向湖边,她跪在那里,从湖水中掬水洗了把脸。

      脸上的水滴落在湖面上,荡漾着波纹,顾小西审视着自己。

      这一年来似乎没什么变化,她没有变成那种精致漂亮的仙女,也没有多长高多少,顾小西还是顾小西,但,她抬眼望着有些遥不可及的天空,那些白云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幻化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顾小西深深地吐了口气,然后起身离开了湖边,朝着市集的方向走去。

      空气中漂浮着包子的香味儿。

      在仙界,顾小西虽然是蓬莱岛的烧火丫鬟,但实际上每日并不忙碌,因为本事大的徒弟早已不需要吃食,而本事一般的徒弟为了向人强调他正在努力,通常也不怎么吃东西,而天界到底是个仙雾缭绕的地方,如果同人间一样空气中弥漫着包子香气似乎也不怎么好,所以顾小西通常也不敢弄什么油烟味大的。

      此刻,久违的饥肠辘辘感觉正向顾小西袭来。

      顾小西对着包子摊咽了口口水,然后闭了下眼睛,勒紧了裤腰带。

      仙人,他没有钱啊!

      没有钱的顾小西无法吃饭,无法住宿,最后只能委委屈屈的窝在一间破庙里面休息。

      顾小西做了个梦,梦里面有香喷喷的烤鸡,桂花树下的白玉桌面上还端坐着一个人。

      顾小西揉了揉眼睛,暂时把烤鸡忘到脑后边去,犹犹豫豫的喊了一声:“是师傅吗?”

      那人微微侧过脸颊,青丝在风中拂动着,露出如玉般的面容,凤眼微抬,笑道:“徒儿去哪了?”

      顾小西想着是梦里,所以就大胆的走过去,坐在师傅对面,老老实实地回答。

      “跑路了。”

      “为何跑?”

      “怕变成死小鸟。”

      顾小西呐呐的说,男子笑了一下,将桌上的吃食点了点,示意顾小西吃。

      食物就在眼前,虽然知道是个梦,顾小西还是觉得有一种莫大的幸福。她抓了一只馒头和鸡腿啃着,而凤渊神君不再说话,只是浅浅地酌饮着。

      “饱了吗?”见顾小西停下动作后,凤渊神君放下酒杯问道。

      “饱了。”

      顾小西放下鸡骨头,正犹豫没有帕子来擦干净满手油腻,就见男人伸出左手握着她的,右手拿着一方干净的丝帕替她仔细的擦着手心。

      “师傅,脏。”顾小西有些瑟缩,但没有成功的把手抽出来。

      “乖。”

      这声音极轻,带着一丝暧昧和宠溺,以至于顾小西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低垂着眼眸,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师傅不怪我吗?”

      “为何怪你?”

      顾小西重新抬眼看着对方,男子双眼清明澄澈,却好似朗朗月光,晃得顾小西有些头晕眼花,半响才憋了一句话出来。

      “我没负责,还丢下你们孤儿寡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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