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VENGE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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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哈利踏上神盾局的空中舰艇的时候，已经是这一天的下午了。
他带着墨镜从私人飞机上匆匆走下来，而被他甩在后头的那些头一次走进政府组织的书呆子工程师们则十分大胆地跑到了这艘空前绝后的舰艇的边缘，打算仔细看看它的飞行动力，心中充满了对它的赞叹。
而这在工程师眼中的惊天之作在哈利·奥斯本眼中，只不过是个被炸得破破烂烂的、好像随时都会坠毁的铁疙瘩。看着这些裸|露在外的、连着电线的摇摇欲坠的零件，他的脸上显出了些不虞的神色。
不知道洛怎么样，他在心中焦躁地想道。
不耐地瞥了一眼还在涡轮边上大呼小叫的蠢货们，他直接将他们留在了那里，懒得多费口舌去叫他们跟上他——等这些家伙过了无法无天的兴奋劲，自然会明白跟着他走才是最安全的法子。
停机坪边上的门旁站了一个领路的、穿着深色特工服的男士，哈利向他走去。
一路上的墙面上都随机地分布着一些爆炸后的向外扩张的黑色痕迹，时不时还有向内凹陷的弹痕，更夸张的还有一些迸溅上去的发黑的血迹。
哈利的目光扫过这些战斗过留下的痕迹——只要视力没有缺陷的人类，都能看出他心情不佳。
“这就是看起来夸张了些……”领路的特工企图说些什么以缓解此时的尴尬气氛，可惜他说的话连对方一个眼神都没换来，就好像他不过是个路标而不是什么拥有心理活动的人类一样。
此时走廊的转角处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他以为是武装人员的又一次巡逻，但是一直走在他一边的哈利·奥斯本却在此时迈了两大步走到他的前方，伸出了一只手臂就使得那位制造出脚步声的主人公对他投怀送抱。
那是个黑头发的姑娘，穿着一身非常不正式的露脐T恤和牛仔裤，虽然挂着神盾局的工作牌却没有多少与之相符的气质，更像是部小妞电影的女主角。
就连她和这位奥斯本先生相撞的动作都像是小妞电影中的经典桥段——一旁的特工在心中挑高了眉毛。
“瞧瞧这横冲直撞的是谁？”哈利扶住洛的肩膀，她惊喜的神情令他胸膛中的冰川融化成一片海洋。
洛扑上去在他菱形的嘴唇上狠狠吻了一记，“噢，上帝！我可真想你！”
“我也想你——你受伤了吗？”哈利揽住她的肩膀，低头问道。
而领路的特工认命地自顾自点了点头，管自己找别的活干去了。
“没有，没什么大事，只是摔倒了一次。”洛搂住哈利的腰，一边跟着他继续向前走一边开始滔滔不绝地倾倒起她这两天积压的情绪，“我真应该把你送给我的枪带来，虽然我讨厌暴力。如果带了枪，我绝对要往那个目中无人的外星人脸上射一子弹。我从小到大唯一一次被人大吼大叫是我妈妈抓到我和一群瘾|君子混在一起，那个狗娘养的家伙竟然吼我！”
她的语速一下子变得很快，一双浓绿色的眼睛还时不时就要抬起看向哈利以征求他的意见，和平时面对他时温柔的样子有天差地别。
但是显得非常的有活力——哈利替她梳理了一下她有些凌乱的卷发。
“而且你猜怎么着，他们还请了美国队长。美国队长，呀呼！”洛发出了一声特别虚伪的欢呼，“这可吓坏我了，我和一个已经在漫画书上印了几十年了老家伙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他可是有九十岁了吧？从二战到现在是有那么久了吧？”
“算上他参军时候的年纪，应该有九十岁了。”哈利配合地补充道。
“你真该看看他的那身制服，简直就是噩梦。超级英雄们的制服全都是噩梦！我坐在他们中间简直都想高喊一声‘汽车人，出动’！”
哈利好笑地打断道，“你什么时候看过《变形金刚》了？这不是你平常的风格吧？”
“自从你带我参观了奥斯朋的实验室之后。”洛意指他公司正在研发的那些千奇百怪战斗装甲，“而且这里的餐厅竟然往燕麦粥里加蜂蜜——”
他们穿过走廊到了控制室，此时的控制室已经不是洛头一次来时所见的井然有序的样子了。
被洛基的魔法控制了鹰眼在这里制造了巨大的破坏，整齐的竖直排列的计算机操作台被炸得歪七扭八，好多工作人员也都没有在岗，不知他们是暂时离开还是受了伤。
尼克·福瑞很明显已经在此处等候多时，他大步迎上来，仍旧用他那听着极为不可信的上扬的语调说道，“郑重感谢，奥斯本先生。”
哈利毫无压力地接受了他的致谢，虽然不必动用大脑也知道他绝对不是为了拯救纽约市民才去抢夺的宇宙魔方。
几周前还企图用他的人身自由来换取更多利益的家伙此时却因为他轻而易举地一个举动要有求于他，可真是风水轮流转。
“You are welcome.”他笑道，掺杂着些许讥讽的笑容让‘正派’人士的心中都有些不舒服。
而在场唯一会觉得这个笑容迷人到令人无法喘息的女人——也许还有些别的女性特工——此时还没有从他的怀抱中离开。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奥斯本先生单独聊聊。”福瑞无奈地对洛指明道。
“好吧。”洛颇为大方地答应，冲哈利做了个牙酸的表情，准备去巨大的玻璃前幕那儿看看风景、找些乐子，却在松开哈利的腰时被他在手中塞了个冰凉潮湿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竟然是一盒Talley抹茶冰淇淋。
“你怎么——”她难以置信地笑了，惊奇地问道。
哈利没有用语言回答，而是回头冲她扯了扯自己左边的西裤口袋——因为放了冰镇的东西，口袋一周的布料都被冰淇淋盒上的水珠浸湿了。
洛简直无法相信，他是怎么在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还会记得给她捎上一盒冰淇淋的——她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直跳，咬着下唇定定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好像她的方圆一米内都变成了真空地带，要是他不上去用嘴渡些空气给她，她就能窒息而死。
原本已经跟着尼克·福瑞几乎要走出控制室的哈利习惯性地回头要再看一眼她，却被她的眼神看得竟然无法迈出下一步——噢，我的女巫——他在心中发出受不了的长叹，舔了舔嘴唇。
他撇下福瑞又转身回到了洛身边，在众目睽睽之下托起她的后脑吻了她一记。
“我马上就回来，好吗？”他那溺死人的浅蓝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洛即便抿着嘴也克制不住露出甜蜜的笑意，“好吧。”
站在门边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的神盾局指挥官突然觉得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拥有一个无法割舍的女友也不是一件那么好的事情——因为目前为止他们俩已经通过可怕的情侣行为煽动了至少在控制室中的所有特工的暴躁情绪。
“请问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吗？”他不得不打断道，一手扶着额头。
难道现在不是正在地球遭受危机的紧要关头吗，为什么这些年轻人可以毫无知觉！外头还有个外星人等着奴役所有的地球人呢！还是说他们能用一盒冰淇淋令他不战而降？
哈利摸了摸洛的长发，终于好心情地道，“当然。”
Aw, hell——福瑞在内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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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回哈利又和尼克·福瑞做了什么交易，洛对此并不好奇。虽然他们俩回到纽约的时候哈利向她大致说了说当时他和福瑞针锋相对的情形，但是对这方面记忆力并不很好的洛最终没有记得多少内容。
她只知道手持宇宙魔方的哈利必定能让神盾局在好长时间里为此焦头烂额，而她受雇于神盾局的时间也可以告一段落了——而什么时候重启这段雇佣关系，则取决于哈利今后的行为是否会威胁他人……
远离暴力、要命的国家机密和吓人的巨大飞行船对洛来说不失为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而杀人魔外星人的后续，她还是在某一次聚会上从托尼·斯塔克处得知的——因为他对于自己的斯塔克能源大厦能够幸免于难表示由衷喜悦，于是大开聚会以示庆祝。
据他说，在洛基被夺走魔方之后就立即丢下权杖准备独自逃跑——因为要是他没有及时将宇宙魔方交给一个叫做‘灭霸’的外星人，‘灭霸’就被通过权杖对他施以报复——却被匆匆赶到的复仇者们给团团围住。
现在已经被他的兄长乖乖送回神域的监狱中了，等他下一次再与地球亲密接触时他们这群人应该早就在墓园里躺着了——假设他不越狱的话。
而在宇宙中干巴巴地等了好几周的齐塔瑞军队从头到尾都无人关心，反正他们的误工费不需要由复仇者联盟来支付；而据说是宇宙头号恶棍的灭霸——他倒是稍稍引起了些福瑞的警惕——他的心情是否暴跳如雷，也没有人在意。
反正就目前为止，他还无法直接对地球下手，而地球上也没有能够消灭他的手段。倒是有自称‘银河护卫队’的一众蠢货说他们会负责维护宇宙和平，其中还有一只会说话的浣熊，及其聒噪。
对洛来说，她在这件事中最在意的还是她新认识的罗曼诺夫特工——一个在她看来极为可靠又十分温柔的女性——以至于刚被通知她被神盾局取消了身份时她还稍感遗憾。
但是遗憾的心情还未持续几日，她就发现罗曼诺夫特工被安排督查奥斯朋化工，就像曾经鹰眼督查席尔维格博士开发魔方一样，因为哈利和福瑞的交易内容之一就是他的实验室将拥有研究宇宙魔方的权利，时长两个月。
“我的女友因为另一个女人才愿意来我的公司瞧瞧，这让我十分沮丧。”又一次在被层层封锁的研发部发现了洛的身影，哈利走到她身边抿了抿嘴，拿眼角瞥了她一眼，做出一副亟需呵护的样子来。
洛不由自主地露出宠爱小孩的母亲似的表情，“噢，如果不是你正在准备你的入学申请，我一定会和你去看电影的。”
然而可惜的是，其实她早就约好了和娜塔莎一起去旧片电影院看《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的。
没错，当哈利拿回奥斯朋化工的所有权之后，并且一切都安定了之后，他想了想还是准备去哈佛大学就读它最著名的商学院——因为再叫他去作恶多端显然还没有现成的机会，不如找些别的事来做。
所以最近他都在洛的小公寓中准备入学申请，一度让洛担心他会不会就此近视。
“我以为你已经完全和神盾局断绝往来了。”哈利沉闷地道，那尖耳朵和整齐的发型竟然让洛看出了一股可怜兮兮的味道。
洛有些承受不住地移开视线，耸起肩膀求饶道，“是啊，可是我交了个朋友。”
“好吧，”哈利又瞥了她一眼，仍旧闷闷不乐地道，“那早点回家。”
洛像是第一次和意中人出去约会的少女那样兴高采烈地道，“是的，我会的！”然后将手里的高脚杯往他手里一塞，里面还盛了她喝到一半的红酒。
接着她兴冲冲地走进明亮雪白的实验室里，准备和娜塔莎一起离开。
干红葡萄酒只是瞧着色泽美妙，其实并不好喝，它酸涩的口感令抿了一口酒的哈利皱起了眉毛——然而当他看见洛和罗曼诺夫特工并肩从实验室中走出来的时候，眉头下意识地一松。
“Work hard.”四目相接，洛在经过他时对他做口型道。
他转身目送她的背影，那头漆黑的鬈发在她的脊背上起起伏伏，卷曲的发梢像是偶然折射在玻璃上可见的光线的末端。
他自顾自地又抿了一口酒，接着拿着高脚杯的手一顿，后知后觉地回想起刚刚他才觉得这酒难喝得吓人。
在转角的时候洛像往常一样回头再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皱着眉看着手里的酒杯，嘴角还沾了一点洋红色的酒渍。
那画面看着十分孩子气——她露出笑容，拿起手机将他的侧脸拍了下来。
“这——看起来有些变态。”娜塔莎由衷道。
“你没资格说我，我看到你给班纳博士抛媚眼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VENGE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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