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贫儿

27、……

　　“紫哥哥？”落儿含泪的看向我，哽咽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笑，擦掉她眼角的泪，开口道，“因为紫哥哥不喜欢你让人欺负，而总有一天，紫哥哥会离开，到时，你与幽儿就只能靠自己了知道吗？”
　　“好了，别哭了，你看幽儿也跟着哭了。”拍拍小幽儿，我笑，“来，吃饭吧，丫头们。”

　　我知道落儿正一点点的变强，府里的人见她不再只是简单的口头上的恭敬，而是从眼里心里的恭敬。落儿幽儿与我还是时不时的出府，但却再没有人去打小报告，那晚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
　　“紫哥哥——”落儿还是喜欢依在我怀里。
　　“怎么了？”落儿的势力大了起来，我自然成了这府里的闲人，没事儿，听听落儿发发牢骚，尝尝李叔新作的菜色。
　　“大哥想让我跟他学做生意。”
　　“那落儿呢？”我笑，将她从怀里放了下来。
　　“落儿不想插手家里面的生意。”落儿不情愿，小声说道，“做多少还不都是别人的。”
　　“怎么，落儿想自己干一番事业？”小丫头野心不小。
　　“嗯。”落儿点头。“但我没有足够的本金，从家里也根本不可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钱去。”
　　落儿如此聪明，我的底细她虽不清楚，但也知道我不是一般的平常人。
　　“要多少？”刮刮她的俏鼻。
　　“二万两。”落儿咬咬唇，开口道。
　　“好。”从袖子中取出银票，递给落儿，我笑，“想你也该用到了。”
　　落儿吃惊道，“紫哥哥，你知道——”
　　“猜的。”冲落儿眨眨眼，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这是十万两，凡事开头难，各方面要打点的地方也多，你与幽儿就看着用吧。”
　　“谢谢紫哥哥。”落儿轻吻我的脸颊，转身跑开了。
　　“真不知道府内还有如此高人。”待落儿走后，那人才现出原形。
　　“大少爷有何指教？”落儿好不天真，真的以为她的事能瞒得住她那无所不能的哥哥吗？
　　“指教不敢当，只是有些吃惊罢了……”
　　“吃惊什么？”拈起一块梅花糕，慢慢的送进嘴里。
　　“一个随手可以拿出十万两银票的人，怎会甘心在周府卖身为奴。”
　　“我对周府并无恶意。”
　　“我知道，如果你有恶意的话，想必周府的老老小小现在都不能活不成了呢。”周声笑着握住我的腕部将我手中的梅花糕送到自己嘴里。
　　“谢大少爷的信任。”从石凳上起身，我淡淡的离开。

　　“阿紫，大少爷让你去月轩伺候。”
　　我不肯说明来处，周声就百般试探。
　　“大少爷，有什么吩咐？”周声与另一人坐在月亭中正听另一人弹琴。琴声哀怨，伤人肺腑。
　　“哦，去厨房拿些点心来。”
　　“是。”慢慢的回头，转身，出了月轩，早有人拿着点心在一旁等候，“阿紫点心。”
　　“哦。”接过那四碟漂亮的小点心，我不由生出了染指的欲望。
　　“阿紫——”大少爷料事如神的喊了我一嗓。
　　“来啦。”撇撇嘴，将点心给他们端了进去。
　　“阿声，你这下人可不是一般的腿快。”那人拈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嘴中。
　　我只能在一旁吞了口口水。
　　“论起琴艺，当今世上谁比得上当年翔亲王一曲涅磐竟让方老先生低头认输。”那人曲已毕，亦拈起了一块桂花糕。
　　李叔的新作，我都没有尝过。
　　“阿紫，懂琴么？”畜牲啊，竟将第三块桂花糕放在了嘴里。
　　一碟里也只有四块而已。
　　“阿声，你家的厨子做的东西就是精致。”
　　“懂。”我咬牙道。
　　“如果你能让我满意，这厨房里的点心任你吃，如果不能的话……”周声有意无意的瞟了我一眼。
　　“是，小人定让大少爷满意。”死死的盯着那块桂花糕长达半刻钟，我恨恨的坐到琴前。
　　有多久，有多久没有碰过了呢。
　　伸手，却碰不到琴弦。
　　不是不会，而是不能……
　　“阿紫。”大少爷不放心的喊了我一声。
　　“大少爷，阿紫不能，请大少爷原谅。”心抖得厉害，那尘封已久的往事……我不想打开。
　　“算了，你脸色不好，先吃点点心吧。”周声并未将我看作下人，我知道。坐在那个空位上，拈起桂花糕，却再也咽不下去。
　　“算了。”随手将桂花糕扔到月亭下的湖中，成群的鲤鱼前来争食。
　　那时，我在御花园的荷塘边看着争食的红鲤，问冷钰：冷钰，你看那湖中……鱼儿争食……是不是很熟悉……
　　我一直以为我是湖边看鱼争食的人，可是没想到，我只是饵而已。
　　今日此景。
　　我笑。原来不灭的背叛已烙在我的心上，注定成为阴影。
　　当日，我在方琴的步步紧逼下，奏出涅磐。
　　“明日阿紫就离开周府，大少爷不必为阿紫的来处为难了。”起身，我欲离去，却被周声拦住，“阿紫，今日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是啊，阿声也只说他府上有个有趣的人，让我们来看看。”另一个急冲冲的解释道。
　　“不是。”我轻笑，“周声，和你没有关系，我只是想换个地方呆呆而已。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太长了，我会厌的。”
　　“那不如紫兄到我的府上去吧，我府里虽不若周府富丽堂皇，但还算是清静整洁，平时人也少，想必紫兄会喜欢的。”刚刚弹琴的那人道。
　　“好。”我急于逃脱周府的种种，转身向周声道，“落儿幽儿她们回来，请转告一声，就说阿紫走了，叫她们不必挂念。这里是另一张银票，落儿回来时交给她吧，告诉落儿，如果想飞了，就飞吧。”
　　周声眼帘低垂，看了看那张银票，苦笑道，“阿紫，你总会令我吃惊，我明知留不住你却还总是想留住你。”
　　“阿紫麻烦大少爷了。”微抱拳，我向周声致谢。
　　“好了，阿声，我们就跟紫兄先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弹琴的叫龙肖，而另一个男人是俞尽，都是周声的生死之交。
　　“紫兄觉得紫竹阁如何？”龙肖将我领进一片紫竹林，竹林后是两间竹居，清雅怡人。
　　“很好，多谢龙兄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片竹林已不是一般人所能过的了的了。
　　“唉呀，你们这样客气来客气去的不烦哪，直接称呼名子多方便。”俞尽最厌烦这些虚伪的客套话，不禁埋怨道。“反正阿紫又不上在咱们这儿住一两天。”